對於這一招的參悟,不僅僅是一手威力強大的絕招,最重要的是,讓他對那一套融入了“夜戰八方”的五虎斷門刀的有了新的領悟,雖然限於五虎斷門刀的級別限制,可是威力卻又有了提升,與凌清舞的對練結果也表明,下次再碰到侯青雲這般修煉上乘劍術的傢伙,也不會被人家一招便傷的那麼深了。
不過,正是因爲如此,他對於上乘刀法的渴求更加的激烈了,甚至還向凌清舞打聽甘州之內,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學習到上乘的刀法,不過凌清舞的回答卻讓他十分的失望。
甘州的確有以刀法聞名的門派,最有名的便是陽脊山的天刀山莊,以一道斷雲刀法雄震撫遠城,可惜這是一個武林世家,鐵鈞想要學到其家族秘傳的斷雲刀法根本就是一個奢望,是不可能的事情。
還有其他的一些有名的刀法,都是有主的,而且情況也和斷雲刀法差不多,想要修煉,可以,先加入門派,加入門派之後,還要經過許多年的考驗,才能夠修煉這門派中的秘傳,對於鐵鈞而言,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鐵鈞也就絕了這個念頭。
“春水劍派是甘州十大門派之一,應該對大青湖的潮音閣有所瞭解吧?”
“潮音閣在大青湖,只是一個很小的門派,並不大,影響力也不出大青湖,和我們春水劍派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我對這個門派瞭解的不深。”
聽聞鐵鈞竟然不是佛門的種子高手,只是來自於燕州的小豪強之後,凌清舞是大失所望,不過她也不敢小瞧鐵鈞,這個傢伙的名聲她也聽說過,有一個神靈做靠山,還有六扇門的背景,最重要的是,這廝表現出來的手段,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傢伙,應該還有着別的傳承,否則的話,不可能混成現在這樣,別的不說,就拿他隨手便甩出大日紫氣這樣的功法,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潮音閣的確是墮落了,呵呵,那關於這一次誰找他們麻煩,你也不清楚了?”
“不清楚,武林中鬥劍是家常便飯,春水劍派與潮音閣距離太遠,也僅僅是對這件事情有所聽聞罷了。”凌清舞苦笑道,“春水劍派雖然是甘州十大之一,不過影響範圍也十分的有限,潮音閣在北辰派的勢力範圍之內,這一次鬥劍,應該和北辰派脫不了干係。”
“北辰派嗎?”鐵鈞點點頭,北辰派是同樣也是甘州十大之一,排名中游,歷史十分的悠久,行事也很霸道,不過卻十分的講究秩序,在北辰派的地盤之內,如果沒有北辰派的默許,是絕不會發生鬥劍這種事情的,既然鬥劍之事已成事實,這就說明北辰派已經同意了,但是具體的內情如何,還需要等到他到達潮音閣才能夠知曉。
鐵鈞帶着凌清舞,趕了十餘天,方纔趕到這童姥山大青湖畔,來到他的師門,潮音閣。
凌清舞化名秦武,身份是他在路上所交的好友,正好無事,便與他結伴前來助拳,入了山門,很快便見到了李慕白與林婉華夫婦,還有他們的兩個徒弟和一個女兒。
李慕白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中年人,只是第一眼,鐵鈞便知道自己師父爲什麼會敗了,這是全方位的差距,無論是從外貌,體型,還是武學修爲等等方面,明劍都遠不如李慕白,然後鐵鈞又見到了李慕白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師叔林婉華,心中不禁暗道幸虧當年師叔沒有嫁給你老人家,否則那才叫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呢。
李慕白與林婉華坐在大堂上,同樣神色複雜,他們他明劍求援的最根本的目的是想緩和與明劍的關係,想不到明劍直接將自己的徒弟派了過來,說是要歷練歷練,他們也沒有在意。
因爲明劍在飛劍傳書中提到過鐵鈞,也只是說話他是一個三流的高手罷了,在他們的想象中,應該是初入三流的境界,對於這一次鬥劍的幫助不會太大,想不到鐵鈞卻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這小子竟然已經晉入了二流的境界,不僅僅如此,還帶了一個同樣擁有二流氣功修爲的同伴來,可以說已經成爲了此次鬥劍的中堅力量,這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之外,同樣也是驚喜異常。
“慕白多謝秦少俠高義,一路遠來辛苦,元英,帶秦少俠先去客房歇息。”一番寒喧之後,李慕白轉頭對自己的女兒李元英吩咐道,他是老江湖了,如何看不出凌清舞女扮男裝的模樣呢?只是不好當面揭穿罷了,又對鐵鈞道,“鈞兒,你是我潮音閣弟子,雖然一路辛苦,但是規矩不可廢,跟我去拜祭祖師。”
“弟子遵命!”鐵鈞點頭應是,跟着李慕白一衆人等入了內堂祖師閣,在李慕白的帶領下,上了三柱香,拜祭了潮音閣的歷代祖師,鐵鈞本以爲可以和凌清舞一般去客房休息了,不料卻又被李慕白叫住,“你師父飛劍傳書,說你雖然是我潮音閣弟子,但是也僅僅修煉了潮汐氣功,並沒有修煉本門的劍術,反而專注於刀法,可有此事。”
“是,弟子於無意中悟得刀勢,師父認爲弟子於刀道一途上潛力較大,便讓我修習刀法,門中劍法卻是沒有修煉。”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也不怪你!”李慕白聽了鐵鈞的話,滿意的道,“我潮音閣雖然以劍術傳承爲主,卻也不是沒有上乘刀法,這門翻浪刀訣是第七代祖師所創,威力驚人,你拿去修習吧,距離鬥劍之日還有三月時間,以你在刀法上的資質,應該有所收穫!”
“多謝師伯!”鐵鈞大喜過望,當真是瞌睡了就來枕頭,自己一直爲如何弄到一門上乘刀法發愁,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一來師門,便被白送了一門刀法。
想來明劍讓他來助拳,應該也是打着這門刀法的主意。
“好了,這一路趕的,想來你也累了,飛揚,墨竹,帶你師弟去客房休息吧。”
雲飛揚,林墨竹,李元英,這是潮音閣現有的弟子,在鐵鈞看來,乃是經典版的兩個師兄一個師妹的配置,或許幾年之後,他們之間又會上演一番當年他們師長們所上演的悲歡離合,不過現在,也僅僅是端倪初現罷了。
大師兄,雲飛揚今年二十八歲,乃李慕白的大弟子,一身修爲早在三年前便晉入了二流之境,如今擁有三十八匹烈馬奔騰之力,實力極強,人也長的玉樹臨風,頗有乃師之風,一襲白色劍袍,腰挎長劍,誰見了都要誇一聲,乃是完美的江湖俠少。
二師兄林墨竹,二十一歲,是林婉華的遠房表侄,修爲亦是不弱,乃是三流高手巔峰的水準,擁有十九匹烈馬奔騰之力,隨時都有可能突破,晉入二流高手之境,不過他的長相一般,模樣也憨厚,濃眉大眼,身形粗壯,雖然氣功修爲是三流,不過卻天生神力,全力施爲之下,也能夠與二流高手相拼,當然,最讓鐵鈞感到好笑的是,這位二師兄看小師妹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柔啊,看來這江湖中萬年不變的狗血劇情在不久之後,又會上演了。
小師妹李元英,當然是大師伯與三師叔的女兒了,芳齡一十六歲,豆蔻年華,青春貌美,修爲雖然不咋的,但是她的這個身份,其實也不需要什麼修爲的。
再加上李慕白與林婉華夫婦,便構成了潮音閣的所有主要人物,至於這裡面的其他人,都是丫環、雜役之內,也不過是五六人罷了,這五六人並不入潮音閣門中,也不算是潮音閣弟子。
如今再加上鐵鈞,潮音閣正式編制人員終於上升到了六位。
雲飛揚和林墨竹對鐵鈞都表現的很熱情,一來鐵鈞是來助拳的,二來鐵鈞和他們一樣都是潮音閣的弟子,系出同門,最重要的是,鐵鈞的實力很強,在這樣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之中,實力纔是真正的通行證,十九歲,二流高手的修爲,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足以稱得上是俊傑了,即使是雲飛揚這樣身爲潮音閣這一代的大師兄,他也是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才晉入二流之境,還被師父一陣的猛誇。
不過,他們也都看出鐵鈞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疲乏不堪,也不好多打擾,只是將他帶到了客房,寒喧了兩句,便告辭而去。
“你們潮音閣不錯啊,想不到甘州還有這般勝景。”雲飛揚與林墨竹剛離開,凌清舞就來了,神色有些興奮。
鐵鈞知道她爲什麼興奮。
大日紫氣與南明離火火種出乎預料的般配,短短的半個月時間,便讓她的修爲突破了三流的瓶頸,跨入了二流之境,而且一躍有十九匹烈馬奔騰之力躍至二十八匹烈馬奔騰之力,單論氣功修爲已經超過了鐵鈞,而她一身的火雲氣功也都化爲了滾滾的大日紫氣,內氣外放之後,也不是如之前那般“蓬”的一聲全是火焰,一不小心還把自己的衣服燒掉裸奔,相反,這些火焰全都化爲了金紅色的內氣,表面也感覺不到什麼溫度,只有她內氣催動之時,這些金紅色的內氣纔會釋放出比之前的火雲高數倍的高溫,熔金鑠石,無堅不催。
因此,她也對鐵鈞曾對她說過十年之內報仇血恨的話深信不疑,大日紫氣給她的震憾實在是太大了。
“你也不要這麼高興,你現在需要適應秦武這個新的身份,不要泄露出去,天曉得我師伯請來助拳的都是什麼人,你以前是春水劍派的大小姐,說不定有人見過你呢?還有,你女扮男裝的樣子實在是太假了,一眼就被認出來了。”
“認出來又如何?”凌清舞並不在意,反而笑道,“就算是以前見過我的,也不可能認出我的身份了,大日紫氣比火雲氣功高深太多,我又換了衣服,修飾了面容,就算是那些叛徒當面,也不可能認的出的我身份。”
“這樣最好,省得給我惹麻煩!”鐵鈞上上下下的看了凌清舞一番,的確是看不出一絲以前的痕跡,這才放心下來。
“對了,你拜過祖師,沒事了吧?”
“怎麼?!”
“陪我四處走走吧,這裡的景色真的不錯啊,特別是那邊的大青湖,一碧千里,元氣也充足的緊,倒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凌清舞抱住鐵鈞的胳膊,晃盪着道。
兩人相處近月餘,關係已經變的極近,特別是凌清舞,漸漸的發現鐵鈞這個傢伙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凱子,大日紫氣這般的功法隨手就送人了,還有那靈葫,時不時的噴一些青靈之氣,助人修煉,這樣的凱子不早早的吊到手上,被人搶去可就麻煩了,之前倒是無所謂,今天在大堂之上,看到那們嬌俏的小師妹望向鐵鈞的那種好奇的目光,她便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危機感。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鐵鈞也嚇了一跳,兩人關係近日雖然漸趨曖昧,不過似乎還沒有到這麼近的階段,凌清舞雖然女扮男裝,將胸前的兩團緊緊的束住了,但是這麼一抱胳搏,碰觸之間,還是讓鐵鈞心中一熱。
“好吧,反正時間不少,便隨便走走吧!”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看被凌清舞抱着的手臂,“那個,我雖然不介意這麼被你抱着,不過你現在是男裝,要是這麼出去的話,被人家誤會可不好。”
“去你的!”凌清舞面色一熱,狠狠的在鐵鈞的手臂上扭了把,瞪了他一眼,轉身出門。
鐵鈞搖頭一笑,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