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樂珊素顏如水的臉上盛開出芙蓉出水般的笑意。她知道這次合作是以岳家爲主導的,所以她纔要抓住這個機會讓慕逸凡一步步掉進自己設計好的陷阱裡。他對自己沒有半點情分了,也就休怪自己冷血無情了。人心都是肉長的,這次她就要鐵石心腸。
“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合作方案,改天我會讓秘書送到你們公司的。等你看過之後我們再對後面的事情定奪好了。”
慕逸凡覺得現在的嶽樂珊讓他覺得更陌生了。他忽然之間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就好像有一根繩子正在套向自己的脖子,這讓感覺到窒息。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一定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纔會產生這種不找邊際的想法,看來回去要好好補一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服務生推門而入,手裡抱着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小姐,這是隔壁的一位先生送給你的玫瑰花,請你查收。”
服務生說着就將玫瑰花遞給嶽樂珊,讓她在單子上簽字。
嶽樂珊想不明白這麼晚了誰還知道自己在這裡,又爲什麼要給自己送花,今天好像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慕逸凡起身向嶽樂珊告別。她也知道再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挽留他了,既然所有事情都已塵埃落定,再留下來只會徒增傷感和尷尬。
她笑意盈盈看着面如霜雪的慕逸凡,心裡不由冷笑起來。這是自己最後一次這樣和他心平氣和站在一起了,下一次她就要讓慕逸凡爲傷害自己付出慘重的代價。
“好吧!我也就不留你了。改天你到公司了我們再聚。”
慕逸凡對嶽樂珊忽然變得這麼爽快有些不適,他以爲她又會拿公司的事情來說,沒想到她竟然不假思索就答應放自己走了。
“稍等一下,逸凡,在你走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
慕逸凡皺着眉頭說:“說吧!你又想怎麼樣?是不是又反悔了。”
女人的臉比六月的天變得還快,尤其是嶽樂珊這種任性慣了的大小姐。慕逸凡感覺到自己像剛摘掉緊箍咒又馬上要被帶上的孫悟空,頭痛的要命。
嶽樂珊輕輕掂着腳尖笑着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以朋友的身份見面了。下一次我們就只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就像兩個剛認識的陌生人。所以在你走之前,我希望你可以抱我一下。就當是對這段友情最後的告別吧!”
慕逸凡猶豫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依照嶽樂珊所說的。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她最後的願望還是應該滿足的,而且這也不算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只要嶽樂珊遵守自己的諾言,以後不會再對自己糾纏不休就好。
他張開雙臂輕輕將嶽樂珊抱住了,臉上沒有任何愉悅的表情,就好像一尊冷峻的頭部雕像。
嶽樂珊緊緊將他的腰抱住,她還記得第一次摟着慕逸凡的腰是什麼時候。那是中學放學的一個黃昏,慕逸凡騎着單車帶自己回家。他瘦弱的小身板在黃昏的夕陽裡顯得更加落寞,就好像一個大病初癒的小男孩。可是當他騎着單車在人海里狂奔的時候,嶽樂珊感覺到他就是天使,要帶着自己飛向天空。那天她覺得回家的路太短,因爲慕逸凡的腰還沒有摟熱。記得從單車下來的時候,慕逸凡問她爲什麼臉紅的像蘋果,她羞澀頭也不回就跑回了家。
“逸凡,你還記得第一次我們擁抱的時間嗎?”
慕逸凡知道自己現在着急也沒用,只好耐着性子說:“我現在記性越來越差了,真的記不清楚了。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記不清楚了,我可從沒有忘記過。我們第一次擁抱是在你十六歲的時候,那天你過完生日以後,我們一起回家。你喝多了酒,走到龍雲大廈時一把將我緊緊擁入了懷裡。”
嶽樂珊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裡,就好像一隻蜜蜂找到了最鮮豔的花朵。
慕逸凡輕輕推着她,可是嶽樂珊的雙手就像一把鐵鉗似得將他的腰牢牢禁錮在懷裡。他毫不猶豫將嶽樂珊用力推開了,轉身向外面走去。慕逸凡知道自己要不是不打斷的嶽樂珊,她今晚回憶到明天都沒有任何問題。
嶽樂珊伸手想要抓住慕逸凡的衣袖,可是他走的太快了,什麼都沒有抓住。他就像一陣風在自己的人生裡來如自如,只有她像一株站在寒風裡的花。
慕逸凡出去的時候看到安洛琪和慕逸景兩個人正站在大廳裡說話。他招呼也沒有打就隻身向外面走去。這麼晚了,夏蔚然現在一定很擔心自己的。奇怪的是今天晚上她怎麼沒有打電話過來。平日裡慕逸凡回去的晚了,她總是要打電話問慕逸凡什麼時候回去的。
“哥,你等我一下。”
慕逸景從後面追了上來。他和安洛琪在大廳隨便找了個地方邊喝酒邊等人。出乎他意料的是慕逸凡和嶽樂珊竟然在裡面呆了那麼久的時間。要不是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大哥的爲人,早就衝進衝進去了。
“哥,你等我一下。”
慕逸凡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的似得,腳下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今晚要不是慕逸景騙自己來,也就用不着這麼浪費時間了。他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想和慕逸景說。
慕逸景一直追到皇朝酒店的停車場,慕逸凡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他。看到慕逸凡上了車,他剛想打開車門坐上去,誰知安洛琪竟然在後面大吼大叫的。他回頭的瞬間,慕逸凡開車已經像一團雲飄向了遠處寂靜的夜色裡。
“今天你可把我害慘了!你看我大哥都不理我了。你說怎麼辦?”
對於慕逸凡的脾氣,慕逸景是知道的。今天他一定是生氣了。等下回去還不知道要讓他怎麼訓,自己當初怎麼就會想到這個坑人坑己的餿主意。
安洛琪哈哈一笑說:“你能不能像個爺們!要是你哥爲了這件事和你翻臉,那隻能說明他小肚雞腸。我表姐一個女孩子家都不害怕,他有什麼好擔心,還不是假正經。”
“安洛琪。你說我什麼都好,可我就不允許你說我哥的不是。”
慕逸景氣沖沖瞪着安洛琪。都是因爲她纔會搞成現在這樣的,她卻說起了風涼話。看來古人說的真是太對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安洛琪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要是有半滴油就要發出十分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