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可憐的學生

“師祖,你說什麼話呀!我怎麼會想弄死你呢!我儘量學了。”

“很好。你要在這裡學習一段時間,所以你必須儘快適應這裡的生活習慣。這裡是沒有米飯麪食吃的,主要食物就是山果。你剛纔吃的那種果子叫做元果,是很好的一種奇異水果,食用它對練功之人有輔助作用,對普通人也都大有益處。用比較科學一點的,就是它裡面富含很多人體所需的微量元素,還有一些激發潛能、改善人體器官功能的未知元素。”

“沒關係,吃水果就吃水果,水果美容呢。”既然要一個月沒飯菜吃,邱雪也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你現在還餓不餓?”

“不餓,這種元果還真不錯呢,一個就吃飽了。不過,我先前是以爲自己餓了一天一夜,所以感覺特別餓。現在知道只是今天沒吃早、午飯而已,吃個水果也就可以了。”

“好,那我也不多浪費你的時間了,現在開始教你功夫。你先把你學過的所有東西,跟我講一遍,我再安排怎麼教你。”

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邱雪只有把自己當作是特種部隊的鐵人,開始接受魔鬼訓練,她把師父教過自己的功夫都說了一遍。

“高深的功夫都是要有內功爲根基的,你學的內功雖然是武當正宗,也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但是你師父教的不是很得法,所以一直未有大的突破進步。”長清道人聽完她說的練功之法後,點評說道。

“我也這樣認爲,我一直苦練,好像都沒什麼進步,師父他們還說是我沒有用心思練。不過,我師父老是說,武功、法術都是外在的,沒什麼重要。”

“男女有別,男女身體結構是不同的,你師父把自己練功的方式傳授給你,你學得再好,都不會比男弟子的成就高。現在我把你的內功練法,調整成爲適合女子修煉的方式,再結合一些我的心得,你重新按照我改過之後的功法練習,進步會很明顯的。”

長清道人當下沉思了一陣,考慮將邱雪的練功方法改進。他一直思考了將近半個小時,然後才得出一種比較好的功法出來。接着向邱雪仔細講述了一遍要訣。

邱雪在地上盤腿坐好,雙目垂簾(也就是眼皮低垂但是不閉上)、舌抵上齶,左手疊於右之上,拇指對扣,結成手印置於丹田處。然後全身放鬆,按照長清道人所教的新功法開始準備練功。

“你現在按照新的方式練功,不要想偷懶,你內功好了,對你練習其他功法都大有幫助。現在開始練,一直練到明天早上才準起來。”

邱雪聽到長清道人的吩咐,忍不住睜開眼睛說道:“師祖呀,從現在到明天早上還有十幾個小時呢!哪裡能做得到那麼久?”

長清道人沒有理會她的話,“就是因爲你以前用在練內功的時間太少了,每天才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從現在開始,這一段時間,你每天晚上都是不能睡覺的,都是以打坐練功來代替睡覺!這樣的話,你每天的內功修爲從時間上就能頂過去一個禮拜,甚至十天、八天,再加上功法的改進,強化一段時間,才能讓你的內功有深厚的根基。”

“完了,完了,沒得吃、沒得睡,比特種兵還艱苦!我怕我還沒有學會功夫就已經倒下了!”邱雪低聲喃喃自語說道。

“不要給自己找藉口了,開始練功吧。”長清道人說完就沒有再看着邱雪了,自己坐到一邊,拿着經書閱讀。

邱雪依然保持着練功的姿態,但是心裡就無法保持平靜。我怎麼可以一下子練功十幾個小時呢?平時打坐一個小時,腿就全部麻痹痠痛了。這個長清道長是不是一個人在這裡住得久了,孤獨得有點心裡變態了?要折磨我?不對呀,看樣子他是個好人呢,只是現在要求我練功才變得嚴厲起來。莫非他在這裡沒事幹,就是不停練功?那也不要拿你的標準來要求我嘛!

長清道人坐在旁邊,從邱雪的呼吸,他可以聽出她現在正雜念不斷,根本還沒有開始練功。不過,他也沒有出言責備她,讓她順其自然。

邱雪足足想了一二十分鐘,各種想法都想完了,又沒有答案,也沒有別的什麼念頭想了,纔開始對自己說,開始練功吧,能練多久是多久。也看看長清祖師修改的功法到底會不會比師父教的先進。她開始按照長清道人教的方式聚氣修煉。

長清道人見她呼吸開始平穩輕柔,知道她已經摒棄雜念,開始練功了。

邱雪知道自己的練功“任務”是十幾個小時,自己要是隻堅持了一個小時就要停下來了,百分之十都完成不到,那也太令人失望了!她打定主意,就算再怎麼不行,再怎麼辛苦,都起碼要熬上四、五個小時,等到天黑了,長清道人已經睡了,自己再偷偷休息一下。

修煉內功,最常見的身體外在狀態有三種,一種是站樁,很多外面功夫有站樁修煉的,內功也有些是樁功;另外一種是打坐,這是運用最多的一種方式,大部分的內功都是以這個來狀態來開始修煉的;還有一種是靜臥,比較少採用,但是也有一些獨門臥功。三種方式當中,站樁消耗體力很大,不能一次性長時間堅持,多數是配合外功拳腳修煉;而靜臥容易讓人入睡,就算勉強堅持不入睡,也都是那種焉焉欲睡的狀態,影響練功質量,這種方式多爲身體虛弱、病患之人採取的;而打坐方式則爲大部分內功修煉所共認。

打坐分好幾種,端坐、盤坐、跪坐等,用運最廣,效果最好的是盤坐。

盤坐也主要分爲三種,一種是最簡單的雙腳交叉坐於身下,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人們常見的軍隊集合坐在地上的姿勢就是這種盤坐姿勢。第二種是一條腿坐於身下,將腳跟頂住**部位,另外一條腿擡起,將腳背壓於底下那條腿的大腿上,腳心朝上。這個方式比第一種更難,但也是比較容易可以做到的,稱爲單盤腿坐,佛家叫半跏趺坐。第三種方式是右腿擡起,腳背壓於左腳大腿上,然後底下的左腳再擡起,從上面交叉放置於右腿上,左腳背壓在右腳大腿上,兩個腳心都朝上。這種是最難的,普通人第一次很難將腳放好,放上去也會感到很痛。這種稱爲雙盤腿坐,佛家叫做跏趺坐。

邱雪練習的是武當正宗內功心法,所以剛開始練就被要求做到雙盤腿坐。這種坐姿,由於讓經脈逆轉,血液倒流,加上雙腿壓得很緊,腳背等處的血液流通不是那麼順暢。所以一坐成那樣,就會感覺到痛。經常如此打坐的人當然不會腿一放上去痛,但是打坐一陣之後,同樣還會有痛、麻、癢、酸等感覺出現。一般是半個小時的時候會出現,一個小時時又會出現,然後慢慢就麻木了。當然練功的人,心思集中在練功,就不會太過在意這些身體的不適。

邱雪現在就是這樣打坐,坐的是所謂的“五心朝天”式,即頭頂心、兩手心、兩腳心都是朝上的。她剛剛收斂好心思開始練功,腿上便感覺到了種種不適,她沒有去理會,全副心思入靜,然後按照長清道人新教的運功之法運行體內真氣。

邱雪不知道自己究竟練習了多久,只是一有想鬆懈的念頭,她就要自己堅持住。直到腿部的不適已經麻木了,身體彷彿坐於雲端,輕飄飄的。按照長清道人修改的運功方法讓她感到新奇之餘,也明顯感覺到練習起來絲毫不吃力,這斷時間困擾自己的練功瓶頸問題,看來也能因此得到突破。

她開始心裡還在計算着大概的時間,準備到了晚上趁長清道人睡覺之後,便起身休息。後來練功越來越順暢,也把她自己的興趣調動起來了,她漸漸忘記了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裡的環境格外好、氣場強,還是因爲長清道人重新修改的功法頗有成效,邱雪感覺練功沒有在真武觀時那麼吃力了,相反修煉的進度感覺快了很多。她體內真氣充盈,隨心所欲流轉,人也都非常清醒。

她最後準備睜開眼睛看看究竟到了什麼時候,她先收功,見真氣一一歸入丹田。但是這種練功的感覺,邱雪覺得非常舒服,甚至有點不想收功。這是以前所沒有的,以前都是希望師父規定的修煉時間快點到,然後收功。

邱雪收斂好真氣,精神狀態非常好,她慢慢睜開了眼見,見到長清道人正在她對面地上打坐,四周還是那麼明亮,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練了多久,是還沒到晚上?還是這裡根本就不會有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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