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宗門纔是領袖宗門?這還用問?
“當然是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美女師祖幾乎想都沒想的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說出了答案:“怎麼,你覺得還有別的?”
“師祖所言極是。”沈鳳書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大讚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師祖好氣勢!”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美女師祖聞言就是一怔,隨即仔細的品味了這兩句一會,十分滿意的點頭道:“不錯!正該如此!”
“還是不用這麼霸道的。”浩渺仙子在旁邊微笑着說了一句。
“說的好像你昊天門是清清白白的小綿羊,沒滅過別家宗門一般。”美女師祖直接冷笑了一聲拆臺道。
浩渺仙子一陣苦笑。美女師祖輩分比她高,兩家宗門實力相當,一直互相看不順眼,這會只是言語上小小刺激一下沒有大打出手已經算是十分給面子了,浩渺仙子也就不和她爭什麼
了。
不過有一點美女師祖沒說錯,昊天門也不是什麼良善宗門,敢對昊天門無禮的,似乎也沒幾個活的好的。
“依晚輩看,昊天門還是深得王道精髓的。”沈鳳書在旁邊趕緊接了一句,要是因爲自己的一個問題讓兩邊打起來,那可就不妙了。
“賢侄!”無論是浩渺仙子還是美女師祖都沒聽說過沈鳳書這般的說辭,浩渺仙子忍不住開口問道:“這王道精髓卻是怎麼說?”
“王道。”沈鳳書臉上露出了一種好玩的笑容:“對手不乖,就從他們身上碾過去。”
聽到沈鳳書這樣的比喻,聽着的四個人不由的莞爾。這麼形容,雖然簡單,但似乎也很容易讓人理解。
“昊天門是王道,難道我天玄宗就不算嗎?”沈鳳書這麼誇昊天門,美女師祖立刻就不樂意了。
“天玄宗行的是霸道。”沈鳳書笑答。
“何謂霸道?”美女師祖很喜歡這個詞。
“霸道就是,乖的,也碾壓。”沈鳳書飛快的說出了這個回答。
前世地球上的梗,現在想起來還有一種歡樂的感覺,沈鳳書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聽話的怎麼會也碾壓?美女師祖剛想要反駁,忽的想到了宗門內有些處理事情的方式,忽然有點說不出口了。
似乎還真的是這樣,乖的也碾壓,我大神門行事,就是這麼從心所欲,肆無忌憚。
“你笑什麼?”見沈鳳書笑得開心,美女師祖忍不住問了一句。
“還有一種叫書院之道。”沈鳳書笑道,這次他沒等誰發問,主動說出了後面的話:“碾壓之前和他說一聲,就是書院之道。”一想到書院那些腐儒們動不動就要講究仁至義盡,不能不教而誅,這豈不是正說明碾壓前要和他說一聲?兩位長輩忽然發現沈鳳書這個舉例簡直是貼切的不能再
貼切了。
美女師祖和浩渺仙子仔細的回味琢磨了一下沈鳳書的這幾個簡單的比喻,忽的全都忍俊不禁,大笑起來。
這小傢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無論是王道霸道還是書院之道,可沒有哪一種道說不要碾壓的。這纔是讓她們覺得貼切的根本原因。
“晚輩最近偶得一點美酒,味道還不錯,兩位長輩嚐嚐。”直到這個時候,沈鳳書纔拿出了僅剩的一點醉生夢死寶參酒,給兩位長輩斟上:“師祖,老師賞個臉。”
初開始便拿出來招待,未免顯得有些顯擺。這兩位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貿然拿出來,徒增笑柄。
現在既然不要臉的蹭上了師祖和老師的稱呼,那自然更親近一層,拿出來孝敬長輩,也就無可厚非了。“哼!”美女師祖可是在神門中叱吒風雲的人物,什麼樣的牛鬼蛇神衣冠禽獸沒見過?沈鳳書的這點小心思,她幾乎是洞若燭火。不過她也終究只是冷哼了一聲,
沒多說什麼,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眼看着美女師祖一杯酒下去,端坐在那邊一言不發了,浩渺仙子這才苦笑一聲,端起了酒杯:“以你和如冰的關係,叫一聲老師老身倒也不虧,也罷!”
苦笑畢,浩渺仙子將酒杯送到口邊,一飲而盡。只是,酒一入口浩渺仙子就意識到了不對。澎湃洶涌的靈氣如同怒海狂潮一般蜂擁而來,饒是她修爲高絕,這一口酒也讓她足足耗費了三個呼吸才穩定住了身軀
。
這時候浩渺仙子才明白,爲什麼美女師祖一口酒下肚就端坐不動一言不發,原來如此。
也不知道沈鳳書是從哪裡淘到的天材地寶,竟然以她清淨無塵之身都感覺到了一點點脫胎換骨的神妙,何況一口酒中生老病死近乎品嚐了個遍,簡直匪夷所思。
氣運通天,福緣深厚的小子,可惜啊!“晚輩也只是偶得,存貨不多,只此兩小壺,晚輩的一點點心意孝敬,還望師祖和老師笑納。”沈鳳書靜靜的等着兩位長輩喝完酒,聽到她們齊齊的長出氣的聲音
,這才笑着開口道:“以後遇上個後輩需要獎賞,也有個應景的物件。”
兩個精雕細琢的玉壺立時就擺在了兩位尊長面前,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一壺三兩的樣子,按杯論的話,最多六杯,的確是不多。
指望能給兩位絕頂高手帶來什麼脫胎換骨修爲大進的效果,那是不可能的,但用來獎賞晚輩,卻是極大的恩德,這份禮物也絕對拿得出手了。
“這下可是拿人手短了。”浩渺仙子並沒有拒絕,苦笑搖頭嘆息一句,一伸手就收了起來。
“我神門倒不怕晚輩孝敬,有多少來多少。”美女師祖根本不在乎,收起來之後直接吩咐道:“滋味不錯,以後有什麼別的滋味,儘管送來。”
“是!”沈鳳書笑呵呵的答應着。反正以小輩孝敬的名義送東西,對方收不收都是自己的一個態度,總歸只會增加好感。
“剛剛只是玩笑。”沈鳳書一張臉笑的開了花一般:“說正經的,什麼纔是領袖宗門,纔是一流宗門?”
又回到了這個問題?這次美女師祖和浩渺仙子都不說話了,等着沈鳳書給回答。
“王道也好,霸道也罷,終究只是單純的實力碾壓,在小子看來,還不足以讓人心服口服。”沈鳳書也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誰要是不服,那就提着他全宗老小的腦袋,再問一次,想必會有不同的答案。”美女師祖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平靜的說了一句。
浩渺仙子沒說話,卻也只是輕笑一聲,似乎在笑沈鳳書說的有些人不心服口服是個笑話。昊天門威壓宇內,靠的可不是以德服人。“以昊天門之能,如果有某個宗門弟子得罪了昊天門,昊天門會不會將他整個宗門屠戮一空?”沈鳳書知道她們不認可,也笑着反問道:“敢不敢全宗上下斬盡殺
絕雞犬不留?”“我昊天門名門正派!”浩渺仙子只說了這一句,旁邊的美女師祖就直接搶過了話頭:“你昊天門自詡名門正派,我天玄宗可不怕,既然要殺,那就殺的乾乾淨淨
。”
“殺修士容易,天玄宗敢不敢把那個宗門勢力範圍內,所有喘氣的東西挨個拎出來放血?”沈鳳書轉向美女師祖,依舊還是笑着問道:“包括凡人在內。”
“凡人如螻蟻,他們又沒有招惹過我,也沒那個本事,殺他們幹什麼?”美女師祖直接一愣:“不是不能殺,只是殺的多了,有違天道,未免會入魔。”
神門畢竟不是喪心病狂的那種魔道修士,做不到那種窮兇極惡。他們敢殺修士,卻不敢隨意的屠戮凡人。那種入了魔什麼都敢做的傢伙,其實是人人喊打的,而那些人,很多時候都只是爲了一個可笑的原因或者執念,要麼就是有大仇恨憤而入魔,但獲得的力量或者
壽命就只是短暫的,沒多長時間就回反噬,指望靠入魔飛昇的一個都沒有。
“天道,是誰定的?”沈鳳書忽的輕飄飄的反問了一句。
現場忽的安靜了下來。兩位絕頂高手彷彿瞬間變成了兩個石頭人一般。“書院雖然不像道門神門如此強盛,但他們卻用一套禮法圈住所有世人。”沈鳳書並不在意突然的安靜,只是繼續說道:“他們那套天地君親師,君臣父子師徒,
便是道門神門,不也都在用?”
修士不在乎凡間君臣,但父子師徒這些,又豈是能隨意悖逆的?“是,隨便哪個書院也打不過昊天門,更打不過天玄宗。”沈鳳書微笑着看着兩位陷入沉思的長輩道:“打不過你們,但能用禮法困住你們,讓你們不敢越雷池一
步。”
“還是那句話,什麼纔是領袖宗門該乾的事情?”沈鳳書第三次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但這次卻沒有人回答了,對面兩位尊長和兩個姐姐,都在靜靜的聽着。
“小子不才,有過一些琢磨。”等衆人消化了一會之後,沈鳳書纔再次開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流的宗門,定標準。二流的宗門,研究功法修行。三流的宗門,纔是教授弟子。”
沈鳳書是直接把地球上那套一流的企業定標準,二流的企業做品牌,三流的企業做產品這個概念改頭換面了一下,扔給了兩位領袖宗門的準話事人。
“昊天門和天玄宗,不應該是定規矩的宗門嗎?”沈鳳書的聲音猶如黃鐘大呂,暮鼓晨鐘,震醒了沉思的兩位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