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莫聽後,只是莞爾一笑,便是打着胸脯,說道:“沒有問題,不過就是自己手上沒有現成的狼肉了。”
“這個倒是沒問題,這個東西,後山倒是有得是,甚至還有比狼肉更鮮美的,有空我自己去逮些來,你幫忙加工下便好。”怪異的老頭竟然決定要自己去抓捕獵物。
這回答倒是讓紀莫喜歡,連連答應着,對於烹飪,紀莫倒是在行,以前在空桑山的時候,便都是自己做得飯菜,那個時候,便是得到過父親的讚許,這能怨他嘛,既然自己天資差了點,但好歹也要生活吧,既然成不了強者,多學點生活的本領,倒絕對不會錯。
所以對於烹飪,紀莫曾經也經常在山下青唐鎮上,求教於一些飯館的烹飪師傅,那些師傅也看他小小年紀,挺好學的,也就沒事的時候,順便教了一些,當然,紀莫也順便在那裡幫着洗洗碗咋的,那個時候,雖然苦了些,但也都算是值得的,而且很開心。
看着眼前這個少年,好像是陷入了沉思,那奇怪的老頭,便是厲聲喝道:“雙手平舉,半蹲。”一聲叱喝,便是讓紀莫從回憶中驚醒,連忙按照奇怪老頭的說法紮起了馬步。
這馬步,其實紀莫也扎過,以前父親在的時候,便是經常讓他扎馬步,還經常數落他馬步不穩,以後修煉的時候,會極其不利之類的話語。
不過,紀莫當時,前幾天,倒是在挺用心的學扎馬步,後來幾天以後,覺得有些累,便不幹了,所以直到現在,紀莫的馬步,還是扎不穩,一直都是搖搖晃晃地模樣。
每次施展旋地宰法,時間長了,雙腳便會顫抖的厲害,但是,知道自己的外傷,卻不知道如何去糾正,所以這個毛病,就一直留到了現在,知道這個乖乖的老頭一口道破了他的外傷爲止。
“腰要正,腿要直,手要平。”怪老頭狠狠地數落着紀莫,那根木棍時不時地糾正着紀莫的姿勢,只要紀莫稍有些鬆懈,便是啪的一聲,一棍子下來,打在後背上,火辣火辣的,疼痛非常。
如果紀莫的雙手稍稍有些下垂,一棍子,又會飛過來,打在他的手心上,手心便會一下子火辣無比,亦是相當的疼痛。不過在受了一頓打以後,紀莫倒是學乖了很多,姿勢立馬便是放正,忍着炎熱的酷暑,頂着頭上的烈日,汗水就像是流水一般,滴落而下。
每次的不認真,都會迎來當頭一棒,搞得那個部位那個叫疼啊,反正就是火辣火辣的感覺,弄到後來,基本就沒什麼感覺了,弄得紀莫基本麻木了爲止。
導致每天晚上休息的時候,紀莫都會發現自己的腿上,手臂上,腰上,還是背上,都是一條一條,打出來的紅印,交錯盤雜,通紅一片,還帶着一絲絲的血絲。
無奈之餘,可憐的紀莫,便只能從芥子空間之中拿出些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療傷藥,塗抹在那些帶血跡的紅印上,有時候爲了消毒,竟然直接那烈酒,交在傷口之上,那種深入靈魂般的疼痛,曾好幾次讓紀莫想哭出來。最後,響起父親的告誡,男兒,不哭。
每天的白天,紀莫都會在怪老頭的監督下,開始扎馬步;而每天的晚上,怪老頭,手上都是會抓來一兩隻新鮮的野狼,有時甚至還帶來一兩隻土貂,土貂是一種生活在土中的野生猛獸,他們可以在土中穿梭,極爲的難捕捉,不過它們的肉,卻是非常的鮮美。
每次紀莫在看見怪老頭拿來幾隻土貂,都是會大讚一聲,以前紀莫也嘗試着抓過土貂,不過因爲土貂太過狡猾,甚至還會攻擊人,它們前面的那隻獨角,攻擊力倒是不弱,如果土貂全力衝過來,那隻獨角造成的力量,足以轟翻一頭猛牛。
所以不要小看土貂身材的矮小,其實它們是一種十分危險的土中生物,對於怪老頭每次都可以弄到一兩隻,紀莫是羨慕嫉妒恨啊。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實力,搞到土貂,那就好了。
怪老子,看着有些欣喜地紀莫,彷彿是看出了紀莫此時心中的想法,於是也就對着這小子,擺了擺手,安慰道:“別急,以後會讓你去捕土貂的,現在你還是先把馬步扎穩再說吧。”
紀莫聽了怪老頭的話語,吐了吐舌頭,便是去伙房,準備鮮美的清蒸土貂去了,說實話,紀莫的烹飪技術果然是超絕,除了清蒸,紅燒,紀莫甚至還會各種各樣的烹飪法,像模仿叫花雞般的燒法,做得叫花貂,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烹飪法,每次都是讓怪老頭大叫三個好。
每次吃完佳餚之後,紀莫便又會在怪老頭的指點下,開始扎馬,這樣的日子,連續的過了十多天,捱過的棍子,也是有了不下百下,身上留下的血痕,也多得數不勝數,每次都是在澆了烈酒之後,才上藥,令小小的紀莫極爲可憐。
但是,這樣的苦日子,這樣的艱苦訓練,總算是有了莫大的回報,這樣的苦日子,紀莫生生的堅持了十五天,扎馬,烹飪,烈酒,傷藥,每天都是在和這四種元素打着交道,紀莫扎馬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強,到後來,也不再需要怪老頭的監督,自然是水到渠成。
看着紀莫馬步越來越穩,那一直躺在房頂上,閉着眼睛享受日光浴的怪老頭,臉色也露出了一些欣慰,看來這傻傻的小子,也不算是太笨,還有調教的可能。
雖然現在紀莫馬步是扎德穩了,不過也只是解決了外傷,那內傷,硬傷,倒沒有絲毫的解決,試想想,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能有多少力道哦。
這幾天,紀莫依舊是在烈日下練習着馬步,在這幾天練馬步的半個多月中,紀莫的皮膚,也在那火熱的烈日下,變得黝黑了起來,而怪老頭,則是一直躺在房頂上,喝着烈酒,悠閒自在地享受日光浴,不時將那些烈酒撒在身上,以排除那些灼熱的感覺。
一連過去了一個月,紀莫自進入這滄鶴仙府之後,已經是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紀莫便是陪着這位性情頗爲古怪的老頭,度過了難熬的半個月。
宅院裡的幾畝靈田,也在紀莫這一個月的照料下,仙谷也都長成了一些嫩苗,對於種植之類的活,其實紀莫還真是不是很擅長,以前在青唐鎮的時候,看鎮上的種植戶,種過一些花夲,還有仙谷。
所以現在的紀莫,也只是依照着,照樣畫葫蘆而已,要論到紀莫的學習能力,倒是相當的驚人,看過的書,絕對不用按第二遍,便是可以將之背出;見過的人,絕對可以在一瞬間,將之描繪出;學過的技藝,也是可以徹底的牢牢掌握。
這樣的驚人記憶能力,和學習能力,和他的天賦無關,完全是他小時候,經常在青唐鎮上,和那些普通的百姓相處的多了,學到的東西也是極爲豐富,不然,紀莫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既懂得烹飪,又懂得種植,甚至還會狩獵。
除了紀莫的交際空間廣闊,紀莫小時候,還喜歡看書,當年,他父親便是從家族裡帶出來很多古籍竹簡,全部都被紀莫翻閱過,現在那些古籍竹簡,還靜靜地躺在那個溫馨的山洞之中的儲藏室中。
說起紀莫的經歷,倒是比任何人,都要苦得多,隨着家族的沒落,那種來自家族的優越感,在這個少年身上,徹底的消散,或許有人說,這對這個少年太過的不公平;或許也會有人說,這是老天故意給這個少年的磨難。
沒錯,無論是不公平也好,磨難也罷,這個少年歸根究底,也算是個可憐人,他犯了什麼錯,竟然要讓他原本優越的成長環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本該正向行駛的軌跡,偏偏要讓這位少年逆向而行;原本應該在家族中過着少爺般的生活,可是卻要讓這位少年,受盡人間冷暖。
是上帝的不公麼?
如果是,那一切,將會由誰來還;
如果不是,那他,豈不是太過的可憐。
所以說,這個世界,有着太多的不公平,但每件不公平中,上帝又會有着一定的公平,還給那些可憐人,就像紀莫,嚐盡世間冷暖的同時,也學會了不同的技藝。
人生如夢,世事滄桑;
一切浮雲,公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