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童雨桐才勉強的站起身來,雙眼淡漠的看着遠方,雙眼變得渾濁不堪,絲毫沒有神色,就如同一個死屍一般。
滿頭灰白長髮在大風中一邊飛舞一般,然後猶如毫無生機的枯草一般。
終於,最後兩滴血淚落下,童雨桐終於是渾渾噩噩的邁出最後一步。
噗,一口噴射出無數的鮮血。
幾滴血液在童雨桐的嘴角淡淡的留着。
童雨桐仰起頭,望着天空,無數的雪花飄飄灑灑朝着童雨桐砸去,一片一片的鵝毛般的雪花最終是飄飄蕩蕩的朝着人間落去。
不僅僅是這裡,天下各地都在大雪飄揚,無數的雪花打溼童雨桐的雙臉,雙眼,和全身的衣襟。
面無表情,好像是看着那人離去的步伐觸動了童雨桐的心,又或許是今天突發的事情讓童雨桐心中很痛。
自己已經發過了誓言,爲何,這一切,自己卻做不到,爲什麼,最後,兮雨還是離開了自己。
渾濁的雙眼不知道有多少淚落下,終於是這雙眼中的清明徹底消散如一。
渾渾噩噩。
童雨桐伸手輕輕整理好地面上的光芒星點,童雨桐不忍這一切就這樣飄散而去。
就讓這一切陪伴在自己身邊吧,只要兮雨還在,她還在我身邊,她始終都還在我的身邊。
一連幾天過去,童雨桐始終都一個人靜靜的留在蜀山之巔,白泉等人陪伴着童雨桐,卻沒有干擾過童雨桐,因爲童雨桐始終一個人立身在蜀山之巔,一連幾天過去,都沒有動過身,任憑無數的飛雪朝着自己自身蓋來,鋪天蓋地的白雪讓童雨桐身形變化。
因爲童雨桐體內沒有一絲一毫的元氣,無數的白雪讓童雨桐身形發紫。
鳳靈,白泉等人就連連爲童雨桐元氣護體,但是那白雪不知爲何,好像是對童雨桐甚是思念,一片一片的朝着童雨桐身上壓去。
灰白的長髮最終是被白雪染白,一身粗布麻衣,最終也是被白雪蓋住,鳳靈幾次想着呼喚童雨桐一聲,但是都被白泉或者許清攔住了,這樣的事情,始終都要童雨桐一個人來承擔。
幾天一晃而過,這雪還是沒有要停的跡象,是不捨,還是依戀?
終於,童雨桐痛哭無力,這一切,就是這樣了嗎?
轉身,慢慢的走着,朝着白泉的身邊走去,白泉想要喊童雨桐一聲,最終是話到嘴邊未說出口。
童雨桐也沒有理會白泉,縱身朝着面前的路走去。
可是面前的路又怎麼算得上真正的路呢。
因爲,童雨桐面前的路,正是蜀山之巔上的山崖。
衆人驚奇的發現,這一刻童雨桐的身體裡面好像是一點一絲一毫的元氣都沒有,就那樣輕輕的走着,唯獨手中一抹亮光,正是兮雨消失的時候,那從天邊飄歷史(下的一抹亮光,無數的光彩朝着那草戒指中涌去。
終於,那戒指變得光彩奪目,閃耀着無盡的光芒。
這就是兮雨。
童雨桐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山崖走去。
突然,那戒指中露出光芒,童雨桐面無表情,然後拿着那戒指輕輕的帶到了手上,終於,光彩消散,這一切,都消散了。
下一步,童雨桐一腳朝着那懸空踏上去。
腳下光彩滿布,瞬間消失,在下一秒,童雨桐朝着山下落去。
鳳靈急忙喝道:“雨桐,無賴,你要去幹什麼?”
白泉等人急忙作勢就要衝去,瞬間一道光芒朝着童雨桐追去。
蜀山之上的劍雲劍,朝着童雨桐追去。
相反,童雨桐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雙眼未曾閉過,雙眼一直渾濁,面無表情。
就連劍雲劍不知覺之間踏到了童雨桐的腳下,童雨桐沒有絲毫的變化,也絲毫都不在意,然後朝着山下落去。
“雨,雨桐怎麼了?爲什麼好像是感覺他的體內沒有一絲一許的元氣?”鳳靈疑惑的問道。
白泉搖了搖頭說道:“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是那道黑光,那個充滿邪氣的童雨桐應該是有着很大的關鍵。”
終於,衆人好像是看清了周圍的一切,衆人心中不忍,良久,才輕輕拂去周圍的一切,讓這一切,留在童雨桐的記憶中吧。
隨後,衆人朝着山下而去。
童雨桐的身影終於是落到了蜀山無極閣大殿之前。
唯獨不變的是滿頭灰髮和渾濁雙眼。
童雨桐步伐微轉,朝着兮雨的房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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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童雨桐手中的戒指在不斷地閃耀着光芒,指引着童雨桐朝着那房間而去。
與此同時,許多人朝着蜀山而來,包括青玄掌門等人,朝着蜀山疾馳而來。
當看到童雨桐之後,整個蜀山的人徹底震驚了。
童雨桐,爲何變了這副容貌。
這樣的相貌究竟是要經受如何的苦痛和折磨纔會變得如此一般。
滿頭黑髮盡變。
只聞有人一夜白頭,但是卻從未有聞有人一夜灰了頭髮。
滿頭的灰髮,居然如這樣一般,蒼老無比,如同乾枯了的稻草一般。
一定是無盡的災難才能讓人變得如此一般。
這個少年,究竟是經受了何等的災事。
當童雨桐踏進房中之後,手中的寶戒閃動,一道金燦燦的紙張飛起,朝着童雨桐緩緩飄來。
終於,童雨桐顫抖的雙手接下了天空中的紙張,那無數的字跡印入童雨桐的雙瞳,那渾渾噩噩的雙眼終於是變得有了一絲的清明,再然後,只能看到那紙張之上的淚漬。
然後,無數的淚水掩蓋住了那紙張上的淚漬。
每一個字跡都極其俊美清秀,但是那每一個字跡都充滿着思念之氣,和不捨之意。
幾聲淒涼的哽咽之聲傳了出來,無比的淒涼,無數的人站在童雨桐的房門外,無人可說,無人可言。
終於,童雨桐走出了這間房屋,看着屋外的人們,童雨桐的雙眼突然再次變得渾濁不堪,雙眼中的朦朧,讓衆人不忍注視,童雨桐的長髮在飄動,那曾經烏黑亮麗的秀髮終於是變得如同雜亂的稻草一般,童雨桐心頭微痛,其實看着童雨桐的大家,心頭也是很痛,這個少年本不該承受這一切的。
童雨桐一步三顫,回到了兮雨的房間中,緊閉的房門,壓抑的空氣,讓人沒有勇氣敲開這間房門。
就連鳳靈也不忍心,亦或者不敢去敲開這間房屋的門。
隨着時間的推動,衆人漸漸散去,一人一人離開。
房門從回寂靜,天上重回憑藉,唯獨讓童雨桐不忍的是那蜀山之巔。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
每天人們都在童雨桐的房門前徘徊,都期望有一天童雨桐可以重新出來。
“雨,雨桐他,他沒事吧。”無極閣之中,白泉疑惑的問道。
青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找是雨桐生命之中的一個大劫,常人不可干涉啊,希望雨桐將來可以真正的渡過大劫,成爲真正的天人吧。”
鳳靈每每提及這些事情都是不忍淚下。
爲何,爲何要讓無賴獨自承受這些。
爲什麼我們不能代替雨桐承擔,這些災難要留給雨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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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也沒有離開,一直留在蜀山,不知道爲什麼想着幫助童雨桐解開煩惱,但是,這一切,好像是不可能用酒水來解開這一切,這個大劫始終都要他自己渡過。
一連幾天過去,衆人都沒有解開關於童雨桐的心結。
每天都有人會來童雨桐這裡觀看,都有人期望着童雨桐的身影可以出現。
終於,幾天過去,童雨桐卻是一人踏上劍再次朝着蜀山之巔而去。
其實,童雨桐也不知道爲何,爲什麼會再次回去。
再次出來,童雨桐身着一襲白衣,飄渺無比,不知道爲何童雨桐居然會穿上這麼一身極盡飄渺的白衣,每一針,每一縷都是充滿了思念和愛的記憶。
最終手中持着一紙,朝着蜀山之巔而去。
十天已過。
那一道白影如同劃過空間的利箭一般,直接破空而去。
無人阻攔,無人相隨,恰恰就是這樣,那一道身影也是大家最最期望的身影,雖然好像還沒有走出那大劫,但是隻要可以出門,不要總是把自己關起來,這樣就,就很好了。
所以,一起,一起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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