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瞬間的交鋒,便已決定二者間的命運。
李昊然雙腿收縮左手撐地扭動腰身,直接穩住身形,身後功德箱只是輕微一震並無大礙。
而那隻異軍就比較倒黴,身軀直直飛了出去,騰空間身首異處,在空中炸出一片血霧。
戰鬥結束,激增的腎上腺素使李昊然忘記了恐懼,心底甚至涌上了一絲興奮。
可當他轉身看向身後血淋淋的戰場,倒地的屍體還在向外噴濺污血,滾圓的頭顱還在輕顫。
血腥的場景不斷刺激着李昊然的視覺,冷汗瞬間浸溼後背。
真實的殺戮與那些渲染過的影視作品不同,血液往往是以噴濺的形式射出體外,在身前爆開形成血霧。
李昊然已分不清此刻還在怦怦直跳的心臟,到底是因爲恐懼,還是殺戮的快感。
好在,這種感覺並沒有維持多久,便被他強壓下去。
“是不是人殺的多了,就不會再有感覺了。”
他眸子中閃過一絲迷茫,卻又轉瞬即逝。
“切,我怎麼還會有這種危險的想法,我這個朝不保夕的炮灰還有時間想這個?這是在末世,聖母必死。”
“我要活着,在這吃人的世界活下去,只要敢招惹我,就算是拼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聖母?這輩子都不會。”
吐出胸中濁氣,嘴角勾起,自洽自嘲。
用衣襬擦了擦刀身浸染的血水,直到異軍屍體不再噴血,這纔開始檢查戰場,回收箭矢。
瞅了瞅手中兩顆淡紅色如同鵪鶉蛋大小的粘稠物。
“十六隻普通異軍,只收集到兩顆,是因爲虛弱的原因嗎?”
李昊然眼神微眯,手中輕輕掂量幾下。
“這個東西應該還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哪怕是知道了,估計也沒有狠人知道用途。”
“此事以後就是最高機密,誰都不能說,等日後慢慢摸索出它的用途,再做打算。”
想到這裡,收拾完畢的李昊然緊了緊揹帶,繼續上路出發。
擡頭看了一眼太陽的位置,腳下步幅不自覺的逐漸增大。
戰鬥耽擱了一些時間,想要在天黑前到達湖邊,就必須要加快腳步。
一抹溫柔的橙色光暈輕撒大地,裝點了樹梢,林子披上黃澄澄的金橘色外衣。
夕陽透過樹葉,映射在地面上映照出星星點點,終於在餘暉將要謝幕時,李昊然撥開了眼前遮擾的樹枝。
曲徑通幽處,一片夕陽下壯麗的湖景映入眼簾,舉目眺望,一望無際的湖水明亮如鏡,倒影着橙紅的晚霞,清風拂面,湖面波動,粼粼盪漾,如魚鱗,如碎金。
沁人心脾的空氣,溼度恰如其分,令人心曠神怡。
從林子裡鑽出的李昊然也被眼前的落日美景驚呆了,以前的日子很快,快到沒有時間停下來,欣賞美景。
現在就不一樣了,身處末世之中朝不保夕,卻對這一份美好有了更深的體會。
“咕嚕嚕”
肚子不爭氣的響起,李昊然收回目光,抿了抿乾澀的嘴脣。
“水源是找到了,可這地方的水能喝嗎?鬼知道水裡面加了什麼料。”
心念一動,便有了應對之策。
先是在灘邊找了初兩人合抱的大樹,將貓包固定在粗壯的樹杈上。
隨後用林中隨處可見的枯枝在河灘堆起一攤篝火。
“嚓嚓嚓……”
隨着火鐮與石塊摩擦,火星四溢,
引燃一捧乾草,騰起白色煙霧。
李昊然將乾草聚在手心,小心翼翼的順着火星吹氣。
火光逐漸凝實,蔓延,一簇火苗跳進柴堆,將周圍照亮。
從乾坤袋中取出鍋具,用鐵鍋在湖中取水,放置在篝火旁用石塊壘出的竈臺上。
李昊然蹲在篝火旁,搓着小手,等着湖水沸騰。
“咕嘟咕嘟”
鍋裡的清水從煙霧繚繞到滾燙冒泡,李昊然已經等不及滾水自然冷卻。
用破布沾着鍋邊將滾燙的鐵鍋放進湖水裡降溫,
“嘶……”
湖水冒出渺渺白煙,不過多時,一鍋冷卻的白開水便被灌入水袋。
再也沒有顧慮,他抄起水袋仰起頭。
“咕嘟咕嘟”
猛灌了幾口,乾涸的身體被水分滋養,每個細胞都在發出愉悅的輕顫。
“啊~!終於活過來了。”
忍不住發出讚歎,第一次覺得手中的白開水,竟然如此好喝。
直至將乾坤袋中六個大水囊裝滿,摸着胸前的乾坤袋,心裡彷彿有了底氣。
“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明天再想辦法解決食物問題。”
身處荒野,危險環伺,找到了水源,下一步就要想辦法填飽肚子。
身處茫茫古代森林,身邊淨是異軍喪屍和變異動物,小心謹慎纔是王道,稍有差池就說不定是誰吃誰。
李昊然深諳叢林法則,一腳踢滅快要燃盡的篝火,藉着湖水反射的月光,躡手躡腳的爬上身後大樹。
將固定在大樹杈上的木箱頂部打開,看着箱子中依然昏睡的美人,拿出水袋,合着兩顆藥丸,小心翼翼的將水送入慕寒珊的小嘴。
重傷待愈的身體如同乾涸的海綿,還未恢復意識,小嘴竟迎合着面前的水袋,小口的輕吞着清澈的白開水。
直至眉頭輕輕皺起,李昊然很識趣的收起水袋,不再打擾她休息。
轉身在樹幹上選了一根大腿粗細的樹杈,斜身依靠着樹幹,盤腿而坐。
此時已入深夜,湖面泛着粼粼波光,一輪明月掛在天空,與湖面遙相呼應,滿天的星辰似與明月爭輝,不停的眨巴着眼睛,偶爾有一個星星劃過夜空,動靜之間,一副靈動的美景映入眼簾。
望着遠處美景,內心似乎被景色觸動,漸漸如湖水般平靜。
平心靜氣,思維內斂,體內真氣脈絡映入腦海。
見那股血色真氣還在丹田,這會兒像是個頑皮的孩子,追着着淡藍真氣在丹田四處搖曳。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懸着的心也就此放下。
下一刻,卻見他將左手擡起在身前,右手從腰間抽出斷刃。
“嘶~!”
隨着他倒抽一口涼氣,他絲毫未曾猶豫,持刀在左手手臂颳了一刀。
刀口鋒利,在手臂處開了一條不淺的口子,鮮血迸射卻不傷及血管。
“嘶……這樣應該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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