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行醫

雲山,是一處寧靜的且磅礴的山脈,這裡的景色迷人,而早在數千年前,這裡曾是修仙人士的聚集地,但由於這個星球的修仙資源的匱乏,他們不得已只能放棄這裡尋找更適合修仙的居住地。

那些修仙者離開前,爲了不打破這裡平靜的生活,他們將這裡與修仙界的連接全部切斷,讓其自然發展,漸漸的,這裡被修仙者所遺忘,但也有修仙高手會因爲尋找傳人或其他種種原因到過此地,因此,這裡就出現了各種神仙下凡的故事……

傍晚,夕陽的餘暉與山中的蔥鬱相應讓雲山顯得更加幽美,而這幽美也同樣交輝在此處一座不大的小鎮中,小鎮不大卻是雲山附近唯一的集市,因此,此時小鎮的街道上人頭傳動,叫買叫賣聲不絕於耳,來來往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顯得熱鬧之極。

“轟……”

忽然,一聲巨雷陡然響起,時才還是晴朗無比的天空瞬間被一層厚實的青雲所籠罩,小鎮就被籠罩得昏暗無比,而不到片刻,原本熱鬧無比的街頭變得熙熙攘攘。

但是不知爲何,街道盡頭卻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而且這隊伍還在陸續增加,就這片刻功夫,男女老少至少有五十餘人,他們前後有說有笑竟絲毫不擔心這詭異的天氣,而從他們聊天中隱約得知,竟是有人在此免費施診。

在這個利益當頭的年代,行醫只要不亂收費、不亂開藥就要燒香拜佛謝天謝地了。這裡竟然還有人免費行醫,莫非他是個傻子,不然天下間哪有如此善人?

只見一名身着灰衣麻衫的青年坐於桌前,每當他擡頭打量一下排隊之人後,就會迅速揮手寫下的一頁文字摺疊遞出,而接過紙條之人只是略一查看,或者根本不看就欣喜的俯首道謝並隨即離去。雖然不知他奇怪的舉動所作何事,但是他桌邊立着一副字幡也許能提示些什麼:“行醫救人,不取分文。”

此人名叫清明,有着俊朗的相貌,可是卻有一頭同他名字一樣詭異的青絲長髮。清明是雲山內外耳熟能詳的名醫,在他手裡少有不治之症,而且他還是一位大好人,他這行醫不收費用的行爲便可證明,不過他這做法讓那些無良的醫者情何以堪?利益何在?

“打雷了,下雨了,要收衣服了。”

清明擡頭看了看這詭異的天色,忽然想起的自己還有衣服晾在外面的衣服。

“算了,還是先看診這些病人吧。”

搖搖頭,不在想這詭異的天氣和晾在屋外的衣物,他再次擡頭掃了求醫之人一眼後手裡已經飛快的動筆寫下藥方,忽然,清明猛的擡頭望向求醫之人,而後又迅速的看了看筆下的藥方;“咦?你…怎麼…不走?”

只見一箇中年人手中握着一份開好的藥方,而他卻雙目通紅的望着清明,通紅的眼神在這詭異的天色下,頓時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在他心中升起。

“清大夫,這…,這藥?藥房沒得賣啊”中年人臉色陡然一紅,指着手裡的藥方吞吞吐吐的說道。

“大叔……,你這是紅眼病而已,用人乳滴於眼內休息片刻就好了,不需要去藥房抓藥啊。”

清明差點暈倒,人乳這東西,藥房確實不賣,可是他也沒讓這人去藥房買啊,這個回家自己解決便可。

“可……”中年人慾言又止。

“哈哈…哈哈…”

忽然,排隊的人羣中發出一陣大笑,並且笑得十分猥瑣,中年人則是聽到笑聲後臉色卻更紅一分。清明不解的看看排隊的人羣,又回頭看看眼前的中年大漢,可是依舊沒有找到答案。

“哈哈,清大夫,他是個老光棍,您讓他去哪裡找奶水啊?”

很快人羣中有人解開了清明的疑惑,不過這句話再次引得衆人哈哈大笑,就連清明也被這光棍逗樂了。

“呃……,這個,要不你去借點?……哈哈哈……”

還沒說完,清明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去借?找誰借?這可不是借點金銀,誰願意借出自己的奶水?就算有婦女肯,也要看看人家男人肯不肯了。

清明的一句話再次引得人羣大笑。

“清明大夫,清大夫,救我……”

正當清明一臉無奈時,一道悽慘的求救聲從遠處傳來,隨後,只五名彪形大漢架着一個衣衫陋亂鼻青臉腫的男人來到自己面前,而求救的正是這受傷的男子。

“賴三,你他瑪是來借錢還是來求救的?哼,這麼不老實……”

大漢發現自己再次上當毫不留情的揮拳砸賴三,賴三本就受傷不輕,如今再挨痛揍之後,身體馬上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咦?痞子賴三?打他的人不是趙老爺家賭場的打手李剛嗎?看來這賴三又要捱揍咯……”

人羣中一陣騷動後,不知道是誰說出了這些人的來歷,但從他話語中顯然帶着幸災樂禍。

“賴三?住手……”

清明皺眉不解的看着突如其來的大漢時,忽然聽到被打之人是賴三時,他立刻出聲阻止,因爲賴三已經是他的老“顧客”了。

賴三是個地痞,常常四處騙吃騙喝,被抓住後沒錢償還往往被毒打一番不了了之,又得知清明行醫不收診金後,他更加變本加厲的坑蒙拐騙,被打之後就向他求醫,久而久之他們熟悉了……

由於清明也是些臉面的人物,李剛停止毆打,而立於一旁冷目以待。

清明立刻上前扶起賴三,此時從他的臉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摸樣了,忽然賴三艱難的睜開那腫如熊貓的眼睛,露出那猥瑣的眼神慘兮兮的說道:“清大夫,你要救我啊……,他們要砍掉我的胳膊,待會你要幫我接上啊。”

“接上?你當自己是神獸?還當我神仙啊?”

看着這猥瑣的眼神,清明已經確定這人正是賴三不錯,但是他的話卻讓自己差點一頭栽倒,殘肢斷臂那是說接就接的?

“你…清明是吧?,賴三欠下的百兩銀子是不是你替他還了?不然大爺今天切了他兩條前腿還賬。”李剛囂張的走到清明面前,用那充滿狂暴的眼神盯着清明說道:

“絲…”

頓時人羣中發出陣陣驚呼,一百兩銀子可是普通農戶十年的收入啊。

“呵呵,反正你們將他打成這樣,我這裡只有十餘輛銀子,大家各自退讓一步如何?”清明苦笑道,雖然他很想幫助賴三,可是他行醫從不收費,哪有這麼多銀子。

“呸…,十兩?你當大爺是要飯的?”

沒收到賭債的賴三滿臉憤恨吐口唾沫,說着咆哮的抽出身挎大刀並將賴三踹到在地,再道:“哼,賴三,讓你知道戲耍大爺是什麼下場。”

幾名彪漢迅速上前將死死按在地上,周圍看熱鬧的人羣見大刀出鞘,頓時亂作一團,一些婦女兒童更是驚呼出聲來。

“清大夫救我……,我將祖傳的寶貝贈於你。”賴三心有不甘的求救道;

“哼,就你那個破水缸,誰他媽會要?”

說着大漢手起刀落,眼見刀刃就要落在賴三身上,賴三已經發出驚天慘叫之聲,圍觀人羣紛紛倒吸口氣,爲賴三的命運感到悲哀。

“咔嚓……”“啊……”

一聲脆響,賴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圍觀之人更是發出陣陣驚呼,有些乾脆將眼睛閉上不願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

“清明?你,找死……”忽然大漢對清明咆哮道。

只見一根竹竿硬生生的擋在刀刃下,竹竿已經被鋒利刀刃劈成兩段,不過也正好擋住了利刃對賴三的傷害,而竹竿的另一頭還握在清明手裡,上面還掛有一副字幡;“行醫救人,不取分文。”

“嘻嘻,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行醫之人的職責,就算你們將他打死也無濟於事啊,不如就此算了吧。”清明緩緩道來

“去死……”

李剛暴怒的揮起拳頭砸向清明。

圍觀的人羣紛紛爲清明擔心起來,清大夫助人從不求回報,此時卻爲了一個地痞冒險,實在犯不着啊,不過他嘴裡念着幾句讓人聽不懂的話。“天道好生,善行於境”

清明大驚,他哪裡這些彪漢的對手,剛想躲開可是那砂鍋大的拳頭已經迎面襲來,不得已他揮起手中半截竹竿擊打在拳頭上。

“啊……”

一聲慘叫又起,只見李剛半蹲而下,倆倆相抱的手中溢出大量鮮紅的血液,他猛跺兩腳後衝清明咆哮道;“給我廢了他,廢了他……”

竹竿尖上還掛着絲絲鮮血,看着再次衝向自己的大漢,清明揮舞着竹竿想要反抗,可是,他一個瘦弱的郎中怎麼會是這些凶神惡煞之人的對手。

不到片刻,清明就被打倒在地。拳腳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不能讓請大夫被打,請大夫是大好人,大善人。”

人羣中不知是誰大喊一句,也許這句話喊出了很多人心底的想法,頓時,他們抄起身邊的木棍磚塊撲向李剛等人。

“轟……”

一聲巨雷,伴隨着閃電之光,清明看着混的人羣眼角泛出星星淚光,他感動的看着眼前一切,他的思緒漸漸模糊,忽然,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師…父…,師父,徒兒好想您,徒兒終於明白‘天道好生,善行於境’的意思了。”

說完,他的思緒開始緩緩飄散,最後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

“乖徒兒,你的悟性很高,踏入你曾今夢中的修仙界吧……”

一道白光之後,清明陡然消失在混亂的街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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