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天空,一道血光風馳電掣而來,片刻功夫便到了龍嘯山脈的上空。
血光退去,玄虎凌空而立,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他向下方掃視了一眼,感覺到一陣法力的波動,嘴角一掀,人便已經向下飛射而去。
在龍嘯山脈延綿不絕的羣山當中,一座平緩的山峰上,萬劍門的數名長老正翹首觀望,見玄虎飛來,臉上都是露出了喜色。
玄虎落下申形,但見萬劍門的幾名長老都衣衫襤褸,一臉的疲憊,有人身上甚至還沾染着血跡,不盡皺起眉頭道:“各位長老,你們怎麼弄得這幅模樣?”
幾人頓時苦笑道:“我們幾個人牽制住衆多修士,使他們不能夠入進五指山,誰知道半路上殺出個蒙面人,手中有一柄古怪的飛劍,甚是了得,明明對方是金丹修爲,我等卻不是對手!”
“什麼?”玄虎一愣。
“否則的話,我等幾人也是要入進五指山幫襯你的!”其中一名長老連忙說道,眼睛卻是盯着玄虎身邊的人血圖,一動不動。
“哼!等你們相幫?我玄虎早就死十次了!”玄虎冷哼一聲,這些長老的修士與他都在伯仲之間,最高的便是通神境界!若是以前,玄虎倒是還懼怕三分,可是眼下他手中擁有人血圖,別說是這些長老,就是燭龍道人來了,他也不懼。
見玄虎臉色不善,幾位長老相望一眼,其中那名修爲最高的站出來道:“玄虎,我們此行爲了牽制了不少的修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何必這般冷言冷語!讓我等心寒!”
“哼!一羣沒用的老東西,平日裡就對我指手劃腳,如今又跑來教訓我,你們莫非嫌活得太久了嗎?”玄虎全身頓時肅殺之氣暴起,居然動了殺機。
那幾名長老臉色頓時大變,他們雖然依附在燭龍道人之下,可畢竟是門中的長老,倍受門中第子的尊敬和推崇,就是燭龍道人本人也要給他們幾分面子。眼前的玄虎,卻根本未將他們放在眼裡,心中都不盡動了真怒。
“玄虎,再怎麼說,你也是個晚輩,居然敢這樣對我們說話!好好好,修真界一切以實力爲尊,今天我便替燭龍互法好好管教管教你!”那名通神境的長老怒氣澎湃,便要動手。
“哈哈哈,正合我意,我便拿你們幾個老東西的精血,來祭我人血圖出世!”沒想到玄虎立即狂笑,話音還沒落,人血圖便轟然展開,血光暴漲。
那幾位長老雖然見過無數風浪,可是卻仍舊避之不及,隨着那血光驟起,瞬間便身首異處,血液從脖腔裡噴出,化爲無數的血線,被人血圖盡數的吸收。
修爲越高的修士,精血的活力便越是充足,正是人血圖最好的食糧,隨着那些血液的攝取,它居然舒服的整張圖都顫抖了起來。
“桀桀,好濃郁芬芳的精血,小傢伙,幫我弄到更多的精血,我便助你天下無敵!”
“哈哈,一言爲定!天下修士無數,任你吸個夠!”
玄虎放聲狂笑,彷彿感受了一股魔力在心底升起,腦海當中不期然的臆想,有朝一日,他玄虎雄霸天下的情景,不盡飄飄然。
正在得意之際,他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一隻巨大的筆影,將所有的景象全部轟碎!
“對!在此之前,我們一定要先將那三尺毫幹掉,否則它將成爲我們的絆腳石!還有那個該死的秦川,我只要一想起他,就會冒出無名之火!要不是他,那雨青絲早就被我蹂躪在身下,任意取摘!”
“桀桀,不用你說,我也要對付三尺那個老傢伙!”人血圖繼續顫抖着,享受着精血的美味。
在另外的一個地方,東嶽國的一處荒原之上,空氣莫名的一陣波動,周燕顯出身形來,頗有幾分資色的臉頰上,帶着無盡的惱怒和不甘。
“該死,關鍵時刻,那個叫玄虎的傢伙居然跑出來搗亂,而且還弄了個什麼人血圖,真是失策!”周燕氣急敗壞的連連頓足,不時的便咒罵一通。
許久之後,她才平靜了下來,取出一隻黑黝黝的小瓶子來,從裡面倒出幾粒黑色的丹藥,有些癡迷的盯着它,喃喃自語道:“神秘人,你告訴我,這些玄冥丹,能否助我成就鬥轉境?我只有變得更強,纔不會被人壓制!什麼狗屁人血圖,都將被我踐踏在腳下!”
那些玄冥丹自然無法回答她的問題,她不盡將娥眉皺起,臉上浮現出詭異的潮紅來:“自從有了玄冥丹的相處,我的修爲一日千里,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修士,一躍成爲了煉情宗的翹楚!可是爲什麼?她們偏偏不肯將那無情冰壁上的攻法傳授給我?難道我的實力還不夠強大嗎?”
她一面自語,申體之上一股股法力洶涌而出,將方圓千里之內都籠罩其中,一時間她彷彿成了世界的主宰,可以掌控世間萬物的生死。就連那躲在地下的鼠蟻都感覺到顫慄和驚恐。
“你們這些老頑固,看到了我的實力了嗎?就是無晴夫人來了,我也可以與之一戰!可是爲什麼?爲什麼秦川那些人不怕我?敢反抗我?”
周燕狀若瘋癲,不斷的自言自語,不斷的催動修爲,將無名的怒火盡數的發瀉着。
在同一個時間裡,龍嘯山脈的一處隱蔽山洞裡,凌佐治盤膝而坐,膝蓋上橫着他那柄從不離身的古劍。
古劍之上,一個赤果的小小身影側臥着,將妙曼的身姿和女子隱秘之處都曝露無遺,可是凌佐治對此卻是視而不見,每一次呼吸都平穩如常。
“喂!小凌,這次麻煩可大了,人血圖和三尺毫那兩個BT的傢伙出世,這世間恐怕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器靈殘月說道。
“天道使然,與我無關!”凌佐治平靜的說道,彷彿天塌下來他都不會關心一般。
殘月側着頭看着凌佐治半晌,忽然莞爾一笑道:“你這個傢伙,還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凡事都引不起你的興趣來!偏偏秦川的事情,你總是十分的掛心!”
“這是一
種說不出的感覺來!彷彿很久以前,我們便是莫逆之交,可以生死相托!”凌佐治提到秦川,語氣終於不再那麼平靜,反而帶着一絲親切。
“沒準你們上輩子是雙休的道侶,同胞的兄弟呢!”殘月從古劍上爬了起來,揹着手在上面轉了個身,一絲絲的陽光射進山洞來,將她本來就透明的申體照射的更加虛幻起來,顯得極其的不真實。
”也許吧!或許這就叫做宿命吧!“凌佐治似有感慨大山說道。
“唉!”殘月嘆息一聲,說道:“小凌,從你小時候我便陪在你身邊,或許這也是你我的宿命!可是,人血圖和三尺毫出世,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許不多了!”
殘月的語氣無比的憂傷,令凌佐治渾身一顫,似乎有種一件極爲珍貴的事物即將失去的感覺。
“殘月,你胡說什麼?你不是說過,要陪着我一起飛昇,去仙界的嗎?”凌佐治再無往日的平靜,語氣有些激動起來。
殘月輕盈的身子一躍,便飛落到他的肩頭,翹着二郎腿坐下道:“你不是說,天道使然嗎?我與人血圖,三尺毫,還有天王鼓,噬魂鍾,原本便是五指山中之物!我們的職責,便是將人血圖和噬魂鍾永遠的穩壓着那裡!可是,五萬年前,我的上一個主人闖入五指山,將我帶了出來,使穩壓之力銳減,噬魂鍾便籍此想要逃到世間來,結果被天王鼓重創,失去了神力,不知所蹤!而天王鼓亦是失去大半神力,躲在五指山的一面湖泊當中!”
凌佐治有些詫異,殘月跟隨他多年,卻從來沒有說過這些事情。
“那五指山五千年便出現一次,有無數的修士入進其中,爲什麼都沒有將剩餘的兩件寶物帶出來呢?”凌佐治問出心中的疑惑。
“世人愚鈍,五指山何止一座?能夠一窺真貌者,寥寥無幾,自從上次我被帶出之後,五萬年來,還沒有人正真入進過!他們所得的寶物,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東西而已!不過,今時今日,似乎冥冥當中自有定數,秦川和玄虎一干人居然入進了真正的五指山,而且還將人血圖和三尺毫弄了出來!真不知道,這到底是福還是禍?”殘月有些擔憂的說道。
“福禍難料,一切由人!那人血圖落在玄虎手中,只怕是天下修士的大禍!殘月,你身爲仙器,可能收服它嗎?”凌佐治道。
殘月搖頭道:“五萬年前,我便已經不再是仙器,想要對付人血圖,除非你羽化飛昇,將我一併帶回仙界,以仙界之氣滋養萬年,或許纔會恢復到仙器!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那三尺是我們當作最厲害的仙器,他足以和人血圖抗衡!我唯一擔心的是,當年不知所蹤的噬魂鍾萬一要是出現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凌佐治本來對這些並不關心,可是殘月這麼一說,他的心中也不盡變得沉甸甸的,似乎鼻端已經聞到了一股血xing味!
“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會讓殘月離開我的!”凌佐治默默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