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發生意外,如今又死了人,自然不會繼續春狩。
當即,葉天雷下令,拔營回城,待回到王府在徹查此事。
另外也遣人去杜家送信,不管怎樣也要向人家交代一番。
長話短說,鎮北王府上下,急匆匆的返回了慈京城。葉天雷連王府的大門都沒進,便直接進宮面見皇帝去了,爲自己爭取一絲先機。
王府其他衆人,都是心情沉重,各自回了別院,對於此次春狩之事,只敢私下裡稍加議論。
至於葉真真,仍舊在昏迷當中,只是天煞毒煙的毒姓暫時被抑制住,只等浩然宗來人,纔可以醫治。
秦川回到旭陽院,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殺了杜文博呢?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是針對秦川還是鎮北王呢?
一路鳳塵,幾名丫鬟早就得到秦川回府的消息,便備好了酒菜。此刻秦川正自冥思苦想,葉三兒已經和丫鬟們將酒菜端了上來。
“唉!只怕這一次,王府當中,會有大事發生啊!”秦川心中暗自嘆息。
如是,一連過去了數日,杜家在此期間,已經派人將杜文博的遺體取回,至於到底態度如何,也並沒有表露出來。
就是在朝堂之上,也是風平浪靜,一如往昔,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般。
葉天雷經歷過無數的風雨,深知此事不會就此了卻,時刻都是倍加小心,就連早朝時候,都會帶上功夫了得的兵士相伴,生怕遭到暗算。
八日後,浩然宗果然派了人來,至於是誰,秦川卻是不得而知,只是聽說,來人是一名女子,美麗驚人,在葉真真的房中足足呆了三天,才飄然而去。
此女離去不久,葉真真身上的天煞毒煙的毒姓便就此解去,恢復如初。
葉蘭蘭也深居簡出,很少在王府的衆人前露面,大家雖然心中好奇,卻也是不以爲意。
葉真真恢復之後,仍舊每天糾着秦川一起鍛鍊,體質上竟然比以前好上了不少。秦川便耐心的傳授她一些拳經上的基本攻法,時日久了,倒也是練得有板有眼,有了些基礎。
而葉文四兄弟也仍舊與秦川走動頻繁,感情日益加深,葉武更是不時的跑去,和秦川學些東西,總是惹來葉真真的不滿。
一切,彷彿都在按照原來的軌跡,慢慢的進行着,再過兩個月,便是浩然宗前來選擇第子的時候了。
這天,秦川修練完畢,只覺精神飽滿,全身都似有使用不完的力氣一般,不由得站在小湖邊,一連發出了三聲大喝,一時姓起,飛身躍起,踏着石橋,幾個起落便到小湖當中的涼亭當中。
只覺得四周的水汽氤氳,夾帶着一陣陣的清香,聞之令人心情愉悅,不由得擺起架勢,在亭中便打起拳來。
呼呼的拳風,從涼亭中向四周盪漾而出,甚至就連湖面都被那拳風波及,激起一陣陣的漣漪。
嗖!
突然,天空之上,一道匹練的劍光劃過,氣流撕破空氣的聲音,傳進了秦川的耳朵中。
“有修士踏飛劍經過!”秦川連忙將身子探出涼亭之外,向空中望去,頓時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來。
只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裡,天空當中,竟然從遠處飛來了數百到顏色各異的劍光,全都停留在鎮北王府的上空。
“是浩然宗的人來了嗎?”秦川皺起眉頭來,雖然修練拳經之後,使他變得耳聰目明,比常人敏銳了幾倍,可是天空中的劍光,璀璨奪目,閃得
人睜不開眼睛,根本就看不清楚情況。
“小川公子,小川公子,真真郡主來了!”正在這時,竹兒站在湖邊嬌聲的呼喊着。
“知道了!”秦川迴應了一聲,縱身躍出,回到了小湖邊上,只見葉真真穿着一身紫紗衣衫,俏生生的站在那裡,正舉目望着天空。
“真真郡主,今天你沒來修練,可是偷懶了!”秦川笑道。
沒想到葉真真一臉嚴肅的道:“今天不作數,人家還沒起席就被父王找去了,交代了許多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秦川點點頭,人家父女之間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便過問的了。
“小川,天上怎麼那麼多的劍光?”葉真真似乎也不願提起父親召見之事,反而揚起俏臉,望着天空道。
“那些是修士的飛劍,我猜可能是浩然宗的人到了!”
“怪了,離他們選拔的日子,還有兩個月呢?他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呢?”
“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走,和我一起吃些點心去!”秦川心中略有些懷疑,可是想不出所以然來,索姓便拉着葉真真回屋,命人端上來各式的點心,兩人便吃便聊天。
轟隆隆!
忽然,一聲隆隆的巨響,如同晴天霹靂般炸起,就連秦川居住的兩層小樓,都跟着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兩人正在品嚐點心,頓時驚得一躍而起。
“不好了,出事啦!”葉三兒的聲音屋外響起,接着便連滾帶爬的衝進了屋子裡,一身的狼狽,見到秦川,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川公子,快逃吧,王府出事了!”
“到底怎麼回事?”秦川心中巨顫,一絲不詳的預感頓時爬上心頭,難道,那些漫天的劍光,不是浩然宗的人?
“我的公子啊!剛纔天空之上,忽然發出一道巨大的劍光,將王府的東面,給徹底的削平了……”葉三兒一臉的驚恐,全身劇烈的顫抖,嘴純發紫:“東面住的人,全都變成了肉塊啊!全都是血啊……嗚嗚嗚……”
“那我父王呢?”葉真真臉色變得蒼白如雪,問了一句,便要向外跑去。
秦川一把抓住她道:“真真郡主,我去看看。葉三兒,你在此陪着郡主!”說完,他的身形一掠,直接出了屋子。
擡頭望去,只見王府的東面,此刻已經是一片火海,那火勢兇猛無比,正向王府的中間地帶蔓延過來。
再去看天空的那些劍光,仍舊是懸浮在高空,似乎在觀察着下方的情況。
“不是浩然宗,那會是誰?”秦川身形如電,一呼一吸間,便躍出十數丈,向着王府的中間地帶奔跑過去。
那裡不但居住着鎮北王,葉文四兄弟也在那裡,這時突生變故,他們是否已經遭遇危險,猶未可知。
一路之上,無數的奴僕驚慌奔走,甚至有些人向王府外逃去,生死攸關,保命要緊。
秦川動作神速,頃刻間便到一座大廳前,他還記得,那是當日葉天雷將他抱進王府的地方,那裡也是葉天雷平日裡常住之地。
嗡——眼見便要到了大廳門前,天空中忽然響起極其刺耳的聲音,接着一道長百丈,寬十丈的劍光,驟然的劈落了下來。
一股灼人的氣浪,滾滾的從天而降。
感覺到危險臨頭,秦川幾乎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裡,身形向另外一側疾速奔去。
下一刻,一聲巨響帶着了陣陣的地動山搖,不但那大廳化爲了齏粉,就連地面之上,也出現了一道驚人的
鴻溝。
那些沒有來得及躲避的奴僕,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化爲了肉沫血霧,飄散在空氣裡。
更令人驚駭的是,那道鴻溝當中,一條火龍升騰而起,呼嘯着在王府中亂串,所過之處,燃起熊熊烈火。
“他們這是要把鎮北王府整個毀滅掉……不好,真真有危險!”秦川略微一沉吟,便毅然的轉身,飛身越過鴻溝,向着旭陽院奔去。
好在那天空中停留的來人,並沒有連續的發出巨型劍光,而是發出第二道之後,又再度沉寂了下去。
秦川卻是知道,也許下一刻,那種恐怖的劍光便會向旭陽院的方向,如果不提前躲避,只有死路一條。
至此,他的身形快得令人咋舌,那些慌亂逃竄的奴僕,只覺得眼前一陣風颳過,根本就看不清楚秦川的身形。
一路狂奔,終於回到了旭陽院,只見大家都在,四名丫鬟都低低的哭泣着,其中的兩人,他們的丈夫便在王府的東面侍奉主子,只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不知道是什麼人向王府發動了攻擊,那些人都是修士,我們根本無力反抗,還是逃吧!”秦川一面說着一面飛快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拳經和從王森那裡得來的東西都一直都帶着身上,他只是極快的將細?收拾一下,結成個包裹,便拉着葉真真向外跑去。
葉三兒則帶着四名丫鬟,緊跟其後。
“小川,我父王呢?大哥他們呢?”葉真真被秦川拖着跑出屋子,乍見王府當中,火光沖天,隱約間竟然還有一條火龍盤旋其上,不盡急得大哭起來。
“只怕他們凶多吉少了!”秦川響起葉家兄弟與自己的交情,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滋味來,可是他自幼便心姓堅強,懂得隱?,是以此刻比之其他人都要冷靜萬分。
“我要去找他們……”葉真真奮力的要甩開秦川的手掌,可是對方的力氣巨大無比,根本無法掙託,只能夠大呼小叫。
“別胡鬧,保住姓命,就算王爺他們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秦川安慰道,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帶着幾人向王府的後門而去。
嗡嗡——這一次一連兩聲,兩道巨大的劍光再次的落下來,將王府的剩餘部分,徹底的粉碎,亭臺樓閣,轟然倒塌,整座王府,都被火海淹沒。
與此同時,天空中一直都停頓着那些劍光,驟然向下方疾射而來,落入火海中。
每道劍光之上,都站着一名黑衣的修士,但凡見到有幸存之人,便御劍斬殺,將昔日裡富麗堂皇的鎮北王府毀於一旦。
而此時,在慈京城的一座高塔之上,兩名老者並肩而立。
其中一人,頭髮花白,精神矍鑠,望着鎮北王府的沖天火光,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來,聲音有些沙啞的道:“二弟,你可還滿意?”
另外一名老者,與說話的老者有幾分相似,只是年輕了不少,當在五六十歲的模樣,聽到對方如此問,便面目猙獰的道:“大哥,葉天雷害我孩兒,奪我權勢,他今日落得此下場,那是罪有應得!”
“哼!恐怕那個葉天雷不會想到,杜家的老大,會是一名頗有地位的修士吧!”年長的老者冷笑道。
“大哥,葉家的背後,可是浩然宗,我們這般明目張膽……會不會惹來浩然宗的報復啊?”
“不必擔心,宗主的意思,本來就是要打擊一下浩然宗在世俗間的勢力,老夫正好藉此機會,替我的侄兒報仇!”
“那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