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琴這一開口，委實是讓楚雲端吃了一驚。
他回到仙界已經有些日子了，但身份從來沒有被識破過。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也都是楚雲端的至親摯友。
可現在，江書琴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她早已看破了楚二龍實際上就是楚雲端！
一時間，楚雲端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自己並不想讓外人知道楚雲端已經離開冥界，但江書琴既然一語道破，至少在她眼前隱瞞是沒有意義的了。
可這女人的心思是楚雲端無法看破的，面對這樣的人，楚雲端也是十分警惕。
“怎麼，裝作不認識我了？”江書琴面露笑意，略帶戲謔地看着楚雲端。
“說吧，有什麼事？”楚雲端索性也不繼續隱瞞，反問道。
“當初我對你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江書琴意味深長地道，“八年多不見，你就已經成長到了這種程度，不愧是仙府之主啊。如此成就，比起當年我的父親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讓我背叛人族，反而去投入三尾族，這事我是做不到的。”楚雲端毅然決然地道。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江書琴輕笑一聲。
“若是想殺，你早就動手了。”楚雲端很是坦然。
“狡猾的傢伙，或許是因爲，我把你當作了父親的繼承者吧，殺你，我的確是沒這個打算。”江書琴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還是深信不疑，早晚，你會與我聯手的。”
聽到“聯手”二字，楚雲端的心中卻是更多了幾分疑慮。
目前看來，仙界的兩位神王已經隕落，江書琴可以算的上是真正的最強者了。
不論她是想復仇，還是想要破壞，甚至是想讓三尾族霸佔仙界，都不是沒有可能的。若是她鐵了心要做這些事，現在仙界根本沒人可以阻擋她。
既然她無所畏懼，又爲什麼必須要找人聯手？
而且江書琴對楚雲端十分執着，她如此想和楚雲端聯手，難道就真的是因爲舊情？
她心裡把後來的仙府之主當作了父親的繼承者？可即便如此，值得她如此執着嗎？
“我很奇怪，我到底哪裡有特殊的。被你這種人關注，我實在是不情願。”楚雲端腦中思緒萬千，直言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有些事，唯有你才能做到。”江書琴微微一笑。
“所以今天你是不打算對我做什麼了？”楚雲端反問了一聲。
“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東王和西王，順便看看你。”江書琴解釋道，“早在你回仙界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而後，暗中發現你在引動東王門和西王門的還內鬥，推測到今天會出現兩位神王兩敗俱傷的情況，纔在關鍵時候親自過來，手刃東王、西王。”
聽到這話，楚雲端備受打擊。自己本以爲完美的隱藏身份，可是連一刻都未曾瞞得過江書琴。
不過他心中更多的還是狐疑：這女人到底是怎樣發現我是楚雲端的？就算她是神王境界，可東王和西王怎麼從未發現我呢？
江書琴大概是看出了楚雲端的疑惑，主動道：“別忘了我曾經是第六代的女兒，父親對女兒會有所隱瞞嗎？太虛之力可以冒充他人氣息，這種事我還是知道的。而且，即便是冒充他人，太虛之力的本質還不變，你的身上偶有太虛之力的流動，別人感受不出來，但我是能感受得出來的。”
“這麼說來，我在你眼前連一點秘密都沒有了。”楚雲端哭笑不得。
幸好這江書琴沒有惡意，否則自己的一切手段在她眼前都是形同虛設。這仙界中，除了楚雲端自己，最瞭解他的恐怕就是江書琴了。
“其實還有最簡單的方式，我隨時可以確定你在哪裡。”江書琴笑得頗爲動人，“你忘了我曾經給過你的令牌了嗎？那東西只要你沒有丟掉，我其實就一直都能確定你的位置。”
楚雲端忽然驚醒，怪不得對方能第一時間確定自己來到了仙界呢，如果光憑太虛之力，也不可能如此迅速。
如果是特殊的令牌，那就能理解了。
當初楚雲端在仙戰域和江書琴分離，江書琴特意留給他一塊令牌，說是如果遇到危急時刻，只要捏碎令牌，江書琴就會第一時間到場救援。
一直以來，令牌都被楚雲端隨身帶着，他本以爲只有捏碎纔會觸發效果，可現在才明白，這令牌時刻都暴露了他的位置。
“你這女人也是狡猾的很。”楚雲端有些不滿，當即將令牌取了出來，想要將令牌直接毀掉。
留着這東西，就像是隨時被江書琴監視着位置，他怎能願意？
不過楚雲端剛表現出要動手的樣子，江書琴就意味深長地道：“你可想清楚了，這東西帶在身上，隨時都能呼喚我，關鍵時候可是能救你一命的。”
“這仙界中能威脅到我的人，也就是東王、西王，還有你。東王西王已經沒了，我還能遇到什麼危險？”楚雲端呵呵一笑。
“誰告訴你，東王西王已經沒了？”江書琴反問一聲。
這一聲問，頓時讓楚雲端怔住了。
“什麼意思？”一直默不作聲的二一真人，也是忍不住出言道。
“字面意思。”江書琴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之色，道，“東王和西王這兩個老狗，能活到這麼久，肯定是不會輕易讓自己隕落的。”
“難道說……”楚雲端眉頭一皺。
他在先前的戰鬥中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當時卻又不確定。
直至此時，江書琴的話一下子讓楚雲端夢中驚醒一樣。
不對勁的所在，就是東王和西王的實力。
楚雲端親自參與過東王和西王的戰鬥，對他們表露出的戰鬥力印象深刻。他自己那時並沒有太想到哪裡不對勁，現在再對比江書琴撕裂空間時流露出的實力，楚雲端立馬就意識到，東王和西王的戰鬥力遠遠弱於江書琴！
同樣是神王，在狀態完好的時候，實力相差應該不會太大。
既然有如此大的差距，那隻能說明，東王和西王出戰的恐怕只是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