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長老,都是暗暗心急。
楚雲端也很心急。他雖然孤身待在不見天日的地方,但還是能判斷出經過了多長時間。
“老虛,昨天傍晚,水月之池就到了關閉的時候,而現在,應該是凌晨後半段了。”楚雲端的臉色略顯憔悴。
不斷用自己的靈力去感化蛋,連續幾天,他的氣海也是一次次被掏空,一次次依靠仙府補充。
“主人別急,我看再過幾天,蛋就會徹底把你當作朋友乃至親人了。”老虛安慰道。
“再過幾個時辰,宗門大比就要開啓了,我能不急嗎?現在,如果我們立馬出去,或許可以趕得上大比。”楚雲端苦笑一聲,看着眼前的蛋,又氣又無奈。
老虛連忙制止道:“怎麼能現在出去?主人可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啊。”
“老虛,我問你個很嚴肅的問題。”楚雲端鄭重地道,“前幾天,你說要想想有沒有加快讓我和蛋混熟的辦法,你想到了嗎?”
“這……”老虛沉默。
“其實,你原本就有辦法的吧?”楚雲端咄咄逼人地問道。
“主人,不是你想得那樣簡單。”老虛很是爲難。
“既然有辦法,就告訴我,再難我也會嘗試,只要能儘快離開這個地方就好。這次大比,我不想錯過。”楚雲端很罕見地在老虛面前表現出如此嚴肅的樣子。
老虛長嘆一聲:“主人,你不要逼我,若是用了那種辦法,就算提前出去,也會損失重大。比起一次大比……”
楚雲端毫不留情地打斷道:“不要再說了,老虛,我知道你很會考慮代價。你所說的損失,的確比錯過大比本身更爲慘重。但是,有些東西的意義,不是能直接衡量的,關於人情,你還要慢慢學……”
“主人……唉。”老虛不斷唉聲嘆氣,他終究拗不過主人,只能如實道,“倘若用太虛之力灌入神凰的蛋中,它很可能會甘心跟隨主人。縱然是神獸,也難擋太虛之力的。”
“太虛之力?”
楚雲端頓時就想到了自己築基的那天,老虛因爲仙府內的一絲太虛之力流出而痛心疾。
一絲太虛之力,將東方明月從資質不錯的普通人,變成了修仙的天才。
楚雲端很快就明白了:用太虛之力來餵食蛋,肯定比靈力的效果要好萬萬倍!而對於一個只有生命本能的蛋來說,不論是靈力還是太虛之力,都算是補品。
補品,當然挑好的要。
一旦它嚐到太虛之力的甜頭,必定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這種討好蛋的方式,其實和拿好吃的東西去騙小孩一樣。
雖然很低級,可楚雲端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老虛,怎麼樣能把太虛之力弄出來?”
老虛再次追問:“主人真的想好了?浪費太虛之力,只是爲了提前將蛋放入仙府而已。如果你願意多忍幾天,就能省下來了。如今的仙府內,太虛之力已經不多了。”
“我意已決,就算是再珍貴的東西,也是拿來用的。太虛之力融在仙府空間,我連感受都感受不到,更沒有體會到它的作用。與其如此,不如拿來喂蛋。”楚雲端態度果決。
“好,那我就逼出一絲太虛之力,送入蛋中。”老虛終究是被主人說服了。
楚雲端一聽這話,反倒是佯怒道:“好啊,你既然有辦法逼出太虛之力,爲什麼到現在才說?上次我築基的時候,你說太虛之力失控逸出,我還以爲你也掌控不了呢。”
老虛很是坦誠,解釋說:“我這哪裡算是掌控,只能算是管理罷了。我畢竟算是仙府的管家,仙府內有限的太虛之力,也屬於我的管理範疇。築基那次,是主人引起的異常,我能管得了仙府,卻管不了主人。”
“這麼一說,我什麼時候能主動掌控太虛之力就好了,路漫漫啊……”楚雲端有感而,接着就促催促道,“好了,時候不多,快點吧。”
“主人將手掌放在蛋殼上。”
老虛提醒一句,然後不再做聲。
很快,楚雲端就感受到仙府內的靈氣在自流動,彷彿某些神奇而無法捉摸的力量,正從仙府空間內被提煉出來。
一道細如遊絲的黑色能量,突然脫離仙府,從氣海流入經脈,再迅衝出楚雲端的掌心。
楚雲端甚至沒有來得及體會這絲能量是什麼感覺,就見到蛋殼上金光大盛。
多日的相處,使得他對蛋有了較深的理解。似乎,蛋表現出了驚奇、貪婪、滿足的情緒……
“這樣一點點就好了?”楚雲端暗暗詢問老虛。
“這還不行?難不成把太虛之力都給它,想得美!給它點甜頭就行了。”老虛的語氣中,滿是心疼。
與之前不同,這次蛋上的金光,許久都未曾消散。
“好吃不?”
楚雲端嘻嘻一笑,衝着蛋說道。
蛋上的金光稍微減弱了一些,可惜它不能說話,楚雲端也只能猜測它本能流露出的情緒。
“我試試,能不能把它轉移走。”
接着,楚雲端就迫不及待地抱着蛋殼,心中默默想着進入仙府。
結果,蛋上真的傳來一股顫動!有動靜,已經是大改變了。
只可惜,它還並沒有和楚雲端一起進入仙府。
“不跟我走是吧?好,老子沒時間跟你耗着了,你繼續在這兒躺着吧,等你破蛋而出,就困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算了。哦,對了,你本來就是鳥。”
楚雲端做出氣勢洶洶的樣子,然後把手從蛋上拿開,轉而將地上的四片靈晶收入仙府。
“什麼玩意兒啊?什麼九死神凰,連靈晶都不如,有個屁用!”楚雲端罵罵咧咧地念叨着。
這一句罵聲落下,蛋上又閃了幾下,好像很不服氣。
“行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一塊走,小爺帶你出去見見世面。還有剛纔那種神奇的太虛之力,以後還會獎勵你。留在這裡,整天吸着這種粗糙的靈氣,難道不膩歪?你再不跟我走,我就真的自己走了!”
楚雲端再次扭頭看了一眼蛋,然後巴掌重新放在蛋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