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也陪着他站立許久。
許久之後纔再次開口道:“太上長老,傳聞當年那一戰你有過參與。”
顯得有些駭人的話語,若是伏昊在這裡一定驚掉大牙,誰也不會想到這顯得滄桑的老者盡是從十萬年前一直存活到現在的老怪物。
太上長老沉默半響:“是的,參與過。”
說道這裡,老者頓了頓才繼續道:“並且也是那一戰,我根子受損,留下創傷一直到現在。”
青玄駭然,這些事情他曾經確實隱約聽到過一些傳聞,但是今夜得到確確的答案依舊深深震撼,甚至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愣在原地。
“那當年那一戰的結果!”青玄忍住震驚開口道。
“慘敗……”
在這兩字落下的瞬間,似乎整個夜空都隨之安靜下來,靜到一顆星,一片雲亦不敢驚動。
他說的顯然不是自己,而是整個戰局!
直到許久,太上長老似乎不想多解釋什麼,他擺了擺手:“天書院只怕也不能再沉寂了,你下去準備一下,這個曾經古老的傳承也該是讓人記起的時候了。”
看着滄桑的老者,青玄終究點了點頭,他明白這些年內外院劃分,天書院雖然沒落,但是也多少積蓄了一點力量,或許也正如太上長老所說,也該是搏一搏的時候了。
青玄退下,孤寂的小院之中唯獨留下一位滄桑老者!
“煉血堂,天邪術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當年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顛倒衆生嗎?”說完老者閉上雙眼,漆黑的月空之下沉默許久,最後才睜開雙眼看了一眼眼前的綠木,這才邁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向着小茅屋走去。
…………
一夜無聲,直到天明,伏昊走出房間來到墨汐的房間,赫然發現這小女孩竟然在一絲不苟的修煉。
伏昊心中一沉,看樣子昨天的一戰多多少少給小女孩留下了一些陰影,只願她將來能夠自己看破,這世界殺人可以,但是永遠不能迷失在鮮血之中。
伏昊敲了敲門。
小女孩這才睜開雙眼,看着門前的伏昊,顯得有些冰冷的臉頰之上流露出幾許純真的笑容:“伏昊哥哥!”
伏昊點了點頭:“墨汐,修煉一途講究循環遞交,切記不可操之過急,就算你天賦異常也需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走,你明白我說的話嗎?”
小女孩眨動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輕輕點了點頭:“伏昊哥哥放心吧,墨汐一定會努力修煉的比你更強,將來我要保護哥哥。”
看着小女孩認真的神情,伏昊愣了半響,點點頭:“我相信墨汐。”
說道這裡,他頓了頓再次開口道:“走吧,今天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在哪裡更適合你修煉。”
“什麼地方?”墨汐睜着圓滾滾的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去了就知道。”
對於伏昊的話小女孩一向異常信任,自然伏昊說帶她去自然不會害他,所以毫不猶豫了跟上了符號的步伐,兩人開始向着天書院的內院走去。
穿過幽靜而隱秘的小道,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兩人來到了破舊的小院之外。
伏昊走了進入,只見小院之中老者依舊如昨天一般手提木桶,另一隻手正從木桶之中打出清澈的泉水灑在前方的綠木之上,神情怡然,一絲不苟!
“師父……”來到門口,伏昊恭敬的叫了一聲。
“來了,現在一旁稍等吧。”老者雙目看着前方的綠木,對着伏昊說道。
伏昊點了點頭。
而老者把手中的水撒完,取下毛巾擦擦手也就走向伏昊:“昨天的受的的傷沒事吧。”
伏昊搖了搖頭:“多謝師父關心,弟子沒事。”
老者想了想,探出藏在灰衣之下的手指,一指點出,頓時之間綠光綻放,點點星輝閃爍而出,一股柔和的力量自星輝之中脫穎而出,落在伏昊身上。
剎那之間,伏昊只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適傳來,如裕聖光。
同時一股強大的生機自乳白光芒之中浮現,向着伏昊肩膀的劍傷之處匯聚而去,受到感應,伏昊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不到片刻的時間劍傷脫皮。
平整無滑的肌膚閃爍玉光,宛若翡玉!
至此老手也才收回自己的一指,伏昊駭然,沒想到老者的修爲竟然恐怖到這種地步,比之昔日蠻荒之地遇到的王隱還要強上幾分,轉瞬之間並能將自己一身的傷勢治癒。
“多謝師父……”
“嘿,舉手之勞罷了!這是大聖明術,若是你想學以後我可以教你。”老者隨意開口,道出傳聞之中的十大聖術竟然像是在講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大聖明術又稱大光明術!
本身並不是人族的東西,那是精靈一族的療傷聖術,但是人族天才輩出,一代武學大師沈超峰盡硬生生模仿精靈一族的特性,在結合人族本身的特點創造出了這至高無上的大光明術。
成爲盡十萬年來人族最無上的人物之一。
作爲一代武學大師,大光明術不過是他其中比較出名的傑作之一,除去大光明術之外,還有控元術,陰陽咒術,皆是出自他之手。
至於其他更具體的伏昊不太清楚,但是傳聞之中他所創立的九大武學超越古今,引領整個時代,也算是一代傳奇人物,可比肩遠古聖人的存在。
當然,這些平日裡多半是傳說,伏昊也是從各種古籍之上稍微有些瞭解,但是無論是大光明術還是控元術,陰陽咒術,伏昊都沒有見識過,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竟然能夠親眼看到這傳說之中十大無上聖術之一。
想到這裡,伏昊也不得不深深佩服天書院,作爲昔日的無上教統,這份底蘊絕對不是普通勢力能夠比擬的。
這種東西伏昊自然想學,做夢都想學,要知道大光明作爲九州最爲強大的療傷聖術之一,只要不是太過重的傷勢,都能夠在轉瞬之間恢復,在真正的戰場之上亦相當於多出一條命。
伏昊認真點了點頭。
老者看着少年渴望的雙眼倒是不禁微微一笑:“這些東西雖然珍貴,但是天書院收藏天下古籍,有的不僅僅是這些,不過很多東西只有你足夠強大才能夠去了解。”
伏昊認真點了點頭,這些道理他自然懂,若是修爲太低,就算是傳說之中的帝術,至尊法放在你面前你也沒有機會學習,所以說到底修爲纔是一切的基礎:“師父放心吧,我會努力修煉的。”
老者點了點頭。
隨即目光看向伏昊身旁的小女孩:“這就是昨天和你一起下山的那個小女孩。”
“嗯,他叫墨汐!”
“墨汐,倒是好名字,但是值得煉血堂出手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老者說完,炯炯有神的雙眼看向墨汐,似乎感受到有些不適,墨汐一絲不悅,雙眼怒瞪老者,瞬間兩者彼此交匯,一片無邊無際的漆黑世界出現在老者眼中。
漆黑的空間之中斷絕神識,斷絕生機,有的唯獨是無盡的漆黑,看到不任何希望!
宛若世界末日,又似混沌之始,天地未開之境。
就算強大如老者,在看到這漆黑世界的瞬間,也不由全身打一個寒顫,隨即強大的神識鋪天蓋地籠罩而來,一身逆天修爲運轉,撐破虛無之界,硬生生從墨汐雙眼之中闖了出來。
“好痛……”剎那之間,只見墨汐捂住自己的雙眸!
老者也倒吸一口涼氣。
“師父,這是……”看着墨汐痛苦的樣子,伏昊心中不由一緊。
“沒事,只是我強行突破他雙眼的世界,所以她受到一點反噬,一會就好。”老者開口道。
伏昊這才微微放鬆,同時亦心驚,當初自己在進入天書院的道路之上遇到墨汐,進入她雙眼之中的那片世界,若是當時不是墨汐眨眼,自己只怕會被生生抽空靈魂,但是現在老者盡然卻能夠彈指之間打破那方世界,不愧是守護天書院的存在。
“不過他的那雙眼之中的世界很恐怖,像是……”老者欲言又止。
“像什麼,伏昊倒是一絲好奇。”
老者沉默了半響,最終開口:“傳聞之中的天眼。”
“天眼,那不是傳說之中上天的雙眼嗎?”伏昊心中震撼,只覺得毛皮發麻。
對此,老者倒是笑了笑:“這世間你認爲真的有上天嗎?反正我是沒見過,不過天眼卻是確實存在傳聞之中的,也不是上天的雙眼,而是一種異瞳。”
這些駭人的消息,伏昊第一次聽說,和書本之上有很大差距。
“那這種瞳術厲害嗎?”
老者想了想,最終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一眼分陰陽,一眼斷生死,世間諸般法,難逃天眼!”
不需要刻意去解釋,更不要長篇大論的去訴說,僅僅是這短短十九字,一字一句深深道出天眼之恐怖,伏昊甚至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但是我依舊好奇,煉血堂爲什麼會對這麼一個小女孩出手,她身上的雙眼又是怎麼得來的。”老者看向虛空,微微不解的開口說道。
“師父的意思是難道天眼不是墨汐天生的。”
老者想了想:“是,但是很詭異!”
“什麼地方詭異了……”
“天眼從來不會出現在人族身上,而是一類號稱混沌的蠻荒古獸身上纔會擁有的。”老者道。
伏昊瞬間如觸點擊:“師父的意思是墨汐不是人。”
老者瞪伏昊一眼:“她自然是人,並且還是最純正的人?”
“那……”
“不知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若真想知道,只怕得問煉血堂的人。”老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