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海浪卷着白色的浪花,彷彿久遠不知疲倦的拍打着沙灘。海腥味的輕風,夾雜着浪聲從不知疲倦的浪花上躍過,飛上沙灘從林昊與魔魘二人的身上拂過吹向島內更遠的地方。
此時沒了花問柳在這裡起鬨,對於魔魘與林昊來說整個世界彷彿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即便是那稀稀落落的浪花聲被海風不停的送來,但聽在二人的耳裡那彷彿也像是一首讓人感到寧靜的樂章。
魔魘揚起手將一縷被海風吹散的長髮輕輕的捋到了耳後,看着林昊笑了笑,眼中卻隱約泛上了一層晶瑩。接着魔魘便將目光由林昊的臉上躲開,移向了大海,看向遠方。
林昊沒有說話,因爲林昊覺的自己很笨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該說些什麼來安慰魔魘。於是鬼使神差的在魔魘的身邊與她並肩坐了下來,陪她一起靜靜的看向大海的盡頭。一道海風從二人的耳旁吹過,魔魘輕輕的將頭枕在了林昊的肩上。看着大海的盡道輕輕的道:“你說明天的朝霞會是個什麼樣子,美不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言也哀。曾經高高在上的魔將,面臨生死,心中同樣會感到絲絲傷感。
聽到魔魘的話,林昊本想說這裡的日出其實跟黃昏沒什麼兩樣,沒什麼好看的。但就在她欲開口之時,魔魘卻突然挽住了他的手臂。感受着從手臂上傳來的魔魘那冰涼的體溫,話到嘴邊林昊卻改口說道:“這裡因爲有結界擋住了天空的緣故,因此這裡的日出其實是看不真切的。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盡這天下最美麗的日出。”
“最美麗的日出?”魔魘說到這裡輕輕的遐想了片刻,便接着問道:“小弟弟你看過最美的日出在哪裡?”
林昊想了想道:“應該是在聖劍峰上吧!”
“聖劍峰?我怎麼不知道妖、魔兩域有這麼一個地方?”
“因爲它在天南!”
“天南?”魔魘有些吃驚的擡頭望向林昊。
林昊毅然點了點頭道:“嗯,沒錯!在天南。其實剛剛花問柳那傢伙猜的沒錯,我確實是個人類而非冥妖,聖劍峰便是我的師門。”
魔魘點了點頭,對於林昊這個人類的身份她看上去好像並不感到牴觸。於是又重新將頭枕在了林昊的肩上,說道:“那小弟弟,能給姐姐說說你的師門嗎?那一定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宗門吧!不然怎麼可能調教得出像你這麼出色的小弟弟。”
林昊卻搖了搖頭道:“我的師門叫清虛玄門,以前我也以爲清虛門很大很了不起。但當我有一天走出清虛門後,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師門放在整個天南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個三流小派而已。”
“不是吧!一個三流小派居然能調教得出你這樣的妖孽?”
林昊沒有解釋,因爲這個中緣由實在是太複雜了。再說了,誰又會相信自己居然是億萬年前某些仙王大能們,爲了自己的一已之私而專門造出的一顆棋子呢?而自己與締世青蓮的相遇,更是他們計劃好的邂逅?於是林昊笑了笑也沒有解釋,繼續說道:
“清虛玄門分內外兩門,內門中有八大主峰,我所在的聖劍峰便是其中之一。而聖劍峰上,卻只有我與我的姐師,還有一個重傷在身的師父……”
寧靜的心境似呼也崔生了林昊的回憶,沙灘上兩人面海相依。魔魘枕在林昊的肩上靜靜的聽着他講敘着他的回憶。而當林昊在多次提到雲馨之後,魔魘終於忍不住說道:“我說小弟弟你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爲什麼老是要在姐姐的面前提你的那個師姐呢?難道姐姐長的沒有她好看麼?”
“這個……那到不是,你們各有……”
不等林昊說完,魔魘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算了,小弟弟你還是給姐姐說說你走出師門以後的事吧!那時應該沒有你師姐什麼事了吧!”
林昊點點頭道:“之後確實沒有師姐了,因爲師姐在我離開師門之前就已經失蹤了……”
一時間魔魘又靜靜的忱在林昊的肩上,美美的聽着林昊闖蕩江湖的事蹟。可是沒過多久,當從林昊的口中又蹦出了菱曦、淼洛與紫凰之後魔魘又不高興了。
只見魔魘一臉似嗔似怨的擡起頭來,用手掐了林昊胳膊一下。說道:“還真沒看出來,我的小弟弟居然還這麼花心,你到底一共招惹了多少個女人一併說了吧!也好讓姐姐心裡有個準備。”
林昊揉了揉被魔魘掐過的地方,攤開手指來笑道:“那我得好好算算。”
“什麼,你還要算。你招惹了多少,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嗎?”
林昊笑看着魔魘臉上那因爲嬌怒而升起的血色,心裡在感到惋惜的同時也不禁的想要再逗一逗她。因爲擁有血色的她,纔是最美的。於是林昊笑道:“騙你的,哪有那麼多。最後再加上清兒與珞環一共也就只有六個而已。只是可惜我師姐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我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
“笑什麼笑?你居然在一個女人面前,炫耀你一共找到了多少女人,姐姐真不知道以你這樣的情商到底是怎麼騙到那麼多女子的歡心的。”說到這裡魔魘卻又突然話風一轉說道:“不過,就你這樣的傻小子居然還能讓六個女子對你傾心,這隻能證明一件事。”
林昊不由好奇的問道:“什麼事?”
魔魘輕輕一笑,說道:“那自然是姐姐沒有看走眼唄!能入姐姐法眼之人,那必是世間奇男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只有這樣的男人,纔不會讓女人去計較他有多傻。”
說完魔魘又重新將頭枕在了林昊的肩上,接着說道:“小弟弟,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在擔心那珞環姑娘?”
見林昊點頭,魔魘輕輕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她們不會有事的。”
見林昊不說話,魔魘又道:“姐姐這可不是爲了安慰你在說假話,你知道姐姐當初爲什麼要救你們嗎?”
林昊說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魔尊的意思吧!”
聽到林昊的話,魔魘不由偷偷看了一眼林昊的表情。見他臉上平靜並沒有因此而生氣,於是笑道:“看不出來小弟弟你在女人面前傻傻
的,在其它的事情上到是挺精明。沒錯的確是魔尊的意思,那時姐姐可還不知道這天下還有小弟弟這樣能讓姐姐傾心的人物。所以說讓姐姐出手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姐姐實在是沒有小弟弟心裡的那份善心。但是魔尊卻讓姐姐來救你,這一點讓姐姐當時很疑惑。但是有一點姐姐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以姐姐這麼多年對魔尊的瞭解,魔尊之所以會叫姐姐對你出手相救,那必是在某種事情上會有求於你。而且還得在你心甘情願的情況下,所以魔尊叫姐姐出手,在姐姐看來其實就是在向你示好。”
“向我示好?”林昊不解的道:“我有什麼能幫上他的,他可是堂堂一域之尊,我在他面前可能連只螻蟻也算不上,沒這個必要吧!”
魔魘微微一笑說道:“小弟弟,你也不用這麼妄自菲薄。有句話不是說,莫欺少年窮嗎?姐姐相信,你將來的成就一定會曠古爍今。至於眼下,魔尊既然想向你示好,那麼做爲的你朋友在魔域就一定不會有事。這一點姐姐可以保證。”
聽到魔魘這麼說,林昊也總算是稍稍安心。看着漆黑一片的天地,感受到魔魘傳來的倦意。林昊說道:“不說這些了。太陽應該就要出來了,姐姐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睡着了。”
就在林昊說話間,一條白線在天海之間突然拉開。漆黑的天空在經過一夜的等待之後,終於又迎來了新一天的曙光。看着天邊漸漸放亮,一抹紅霞染上了睛空,穿過重重的黑煙映紅了相依的二人。
此時的海風清新而又溼潤,吸入鼻腔潤人肺腑提神醒腦。然而魔魘的臉上卻是倦意漸濃,她努力的睜開雙眼,看着天邊那被鑲上金邊的雲彩,疲倦的說道:“今天的朝霞真美……”
林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着她看着天邊那正漸漸升起的朝陽。然而即將香消玉損的魔魘卻讓他的心裡陷入了掙扎,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殺一個人,取得對方的身體好讓魔魘奪舍。可是自己要是爲了一已之私殺了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那自己跟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敗類又有什麼兩樣?
魔魘好似感受到了林昊心中的不平靜,擡頭看向林昊微微笑道:“小弟弟,不要再爲姐姐的事而犯難了。姐姐雖然可以奪舍重生,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上哪兒去找那麼合適的人?即便是魔尊,姐姐相信他也辦不到。姐姐能在最後的時光裡,有你陪在姐姐的身邊看着這美麗的日出,姐姐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魔魘說完見要林昊依然沉默不語,臉上的悲傷讓人看了心碎。魔魘眼光閃了閃,摟緊了林昊的手臂,狡猾的一笑說道:“可惜了,小弟弟的師尊此時不在這裡。不然姐姐一定會向他老人家提親,讓他把小弟弟許配給我。那樣的話,姐姐就真的死而無撼了。”
“師尊?”
“對啊!姐姐要向他老人家提親,讓他老人家把你嫁給我。嘻嘻!”
魔魘原本只是不想看到林昊爲自己悲傷,而給他開的一個玩笑。但這個玩笑卻讓林昊腦中靈光一閃,連忙扶着魔魘的香肩說道:“我想我有辦法救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