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兒失蹤的消息漸漸的傳了開去,就如一塊大石突然落到了平靜無波的水面中一般,激起一陣陣的巨浪,一時之間,整個中土修行界一片譁然。
平靜了三年的修行界,在這個時候,透出了一絲近乎於詭異的寧靜。
青靈門會怎麼辦?孔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當然,最爲吸引人的是,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方月兒?
沒有答案!
在這個消息傳出去的 第 140 章 的地方,劫擄方月兒決定,便是在這廳堂之中下的,而現在,出了草原,不養上人回到了這廳堂之中,緊皺着眉頭,聽着一名長老的話,顯得十分的意外。
他們找不到孔焯,事實上,整個修行界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找到孔焯,他們只知道,在知道了方月兒失蹤的消息之後,孔焯去過一次雷雲山脈,將整個山脈封閉了一天一夜,之後,便失去了蹤跡,無影無蹤,彷彿在中土消失了一般,弄得他們倒是有些不好處理了。
本來,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講,卻是一件熟能生巧的事情,整個計劃是由峨嵋,三宗,與四個隱世門派共同制定的事情,從本質上來講,就是抓住方月兒,『逼』孔焯退出修行界,以此來保持整個修行界實力的平衡。
這種事情,在一百年前,他們也都做過,那個時候,他們的目標是孔焯的師父,醉劍莫休。
最後的結果就是,將莫休的妻子輕舞禁制,並根據輕舞修煉的天心一氣的特徵,收了她的三魂七魄,讓莫休於整個中土疲於奔命,搜尋輕舞的魂魄,可以說是基本脫離了整個修行界,偶爾還利用這件事情,『逼』迫莫休辦一些他們難於親自出手的事情,比如說殺李少東。
當然,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輕舞的父親,陳森的幫助。
這陳森便是上一次降臨中土,差一點被孔焯生吃掉的那個天神的弟子,而三宗,則是由另外一名私自降臨中土凡間的天神蒼穹所創建的,雙方聯繫本就緊密。
陳森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鑑於他與三宗的關係,另外一面,則是他打心底裡面不喜歡莫休這個女婿,兩人就是對不上眼,所以纔會狠下來心,將女兒的魂魄打散。
而事實上,他也不能算是心狠,這件事情對他來講也沒有什麼損失,女兒的魂魄其實都在那幾個門派與自己手中掌握着,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讓輕舞復活,只不過是讓女兒沉睡了幾十年而已,這樣的時間,對於普通的凡人來講,可能是一生,但是對於他們這種層次的修行者來講,至多不過是閉一次死關的時間而已。
這一次,輪到孔焯了。
自然,方月兒與輕舞不同,她沒有父母,只有師父,他們自然也不可能說動天音上人去把方月兒的魂魄打散,事實上,這種事情根本就不能讓天音上人知道,這是峨嵋,三宗,以及四個隱世門派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八方勢力纔是整個中土修行界的真正掌控者,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是如此。
得不到天音上人的幫助,他們自然要採用另外一種方式了,這種方式便是強擄,說到底,這些貌似強大的修行者做的這種事情,與凡間俗人綁票勒索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當然了,他們所做的事情有着極爲義正辭嚴的理由而已,當然,這個理由,也只是他們自認爲的義正辭嚴。
言歸正傳。
這綁票勒索這種事情的步驟一般來講分爲四步, 第 140 章 證據,利用這段時間來,救出方月兒,至少,能夠想出較爲穩妥的對策,以使自己在將來發生的搏奕之中,處於有利的位置!”
漸漸的,不養上人把自己當成了孔焯,坐在那裡,仔細的分析着孔焯這次消失可能給他帶來的種種好處,雙目微眯,眸中寒芒連閃。
“不知道這個辦法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凌伽上人那個老狐狸幫他想的,如果是後者還好,若是前者,以他的年紀,修爲,如此的心機,倒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傢伙!”
“掌教師兄,現在,我們該怎麼做?”那名長老見不養上人陰沉的有些可怕,心下微微一凜。
“暫時不要再找了,以防節外生枝!”不養上人道,“他很快就會『露』面的!”
“是!”那名長老低着頭,退了出去。
待到他完全離開之後,跟在他後面的四名長老其中之一問道,從不養上人的語氣中,他聽出來,不養上人已經想到了對策。
“我們要刺他一下!”不養上人道,面上的笑容透出絲絲的寒意,“那方月兒不是在聖陵得了一件寶物紫綬仙衣嗎,你說,如果把這紫綬仙衣扔出來,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呢?”
那長老先是一愣,面『色』立馬變得古怪了起來。
紫綬仙衣,那東西,雖說是一件極佳的防禦法寶,但是從另外一方面講,卻也是衣服啊,穿在方月兒身上的衣服,如果把這東西丟出來,並且讓整個修行界知道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管是誰,不管他的心裡有多麼的正直,多麼的光明,看到這種東西,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往另外一個方面想的,而在整個修行界,卻又不是每一個人的心理都是那樣光明,心理齷齪的人還是居多的,這東西一拋出來…………
“掌教師兄,這麼做的話,是不是太過失禮了一些,畢竟方姑娘乃早名門弟子,又待字閨中,這樣會有損她的清譽的,萬一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麼——!”
“不會到什麼不可收拾的地步的!”不養上人道,“只要孔焯『露』面,這件事情便不會不可收拾!”
說到這裡,不養上人陰陰的一笑,“孔焯實力雖強,修爲雖深,甚至一隻腳都已經踏入了天神之道,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人,我不相信他這一次能夠忍得住,爲了方月兒的清譽也爲了他自己,他一定會現身的,而且,他會來主動的找我們,只要他一『露』面,主動權便在我們的手中了!”
“我明白了!”那長老深吸了一口氣,“我立刻去天機閣,讓他們照此處理!”
“嗯!”不養上人點點頭。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做的太過份了!”那名長老離開之後,他看着身後的三名長老,“行事的手段是不是太過卑鄙了點?”
“行大事者不拘小節!”其中一名長老道,擡眼看着不養上人,“掌教師弟如此做也是爲了整個修行界的將來着想,也是爲了我峨嵋一脈於中土居於不敗之地,雖然手段有欠光彩,但是其結果,卻是極光明的,因此,無所謂結果如何,都談不上卑鄙二字!”
不養上人笑了起來,看着那名長老,“果然還是銀長老深得我心啊,不過,我倒也不在乎什麼卑鄙不卑鄙,只要能夠將我峨嵋一門發揚光大,便是被人稱做卑鄙又如何呢,哈哈哈哈哈哈——!”
說到此,不養上人發出一陣狂放的笑聲,後面的四名長老,互相的看了一眼也都笑了起來,便在此時,一聲清脆而淒厲的嘯聲傳來,剛剛離開的那名長老的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的自門外撞了進來,木門碎裂,化爲無數細小的木屑,片片碎落。
不養上人面『色』一變,手一擡,劃了一道弧線,一股輕柔的力量自手中涌出,將那長老的身體輕輕的接住。
“嘭——!”一聲悶響,那名長老剛剛停下的身體猛然間炸裂了開來,化爲漫天的血霧,不養上人也不禁悶哼了一聲,後退了數步,左手大袖承受不了那霸烈無比的劍氣,炸成了一片飛灰,『露』出了光潔無比的小臂。
一擡頭,卻正望見孔焯一臉冰冷如水般的嘲意,幽幽的望着他,寒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