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山打了半天電話,電話那頭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旁邊偷偷關機謊稱沒電的雷永禮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目不斜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一名拉着行李箱的***少婦。
於是,輪到悲壯的雷傑出手了。
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那頭響了兩三聲就接通了。
“小杰?”
雷傑眉飛色舞地叫道:“大哥,我和二哥三伯到渝城了,你在哪裡?”
“我還在蓉城,你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不出意外的話我晚上就趕回去。”
“好的好的,都聽你的。”雷傑連忙笑道。
“那就這樣,見面再說。”
見雷傑掛掉電話,雷永禮笑嘻嘻地湊過來,說道:“小杰,小陽那裡怎麼說?”
“大哥還在蓉城,可能晚上纔回渝城,叫您和二哥不要到處惹事生非。”
“草!”
雷永禮和雷山齊齊叫罵了一句,衝過來把雷傑暴打一頓。
“別打別打!”
“叫你丫的假傳聖旨!”
“三叔,您這招猴子偷桃威力不小,我也跟您學學。”
“厲害吧?都是跟你爸學的。”
***
此刻,三盛翡儷山別墅中。
看着老雷滿臉人畜無害的笑意,包括胡長清在內的二男一女登時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粗獷漢子,自然是胡長清,但見他眉頭緊皺,很快便是舒展開來,坐在沙發上淡淡笑道:“這位朋友的做法,貌似有點不知輕重了。”
滿臉笑容,但是雙眸卻是沒有絲毫笑意,反而透出一抹狠戾。
老雷聳聳肩,笑容燦爛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胡總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會跟我這麼刀頭舔血的小保鏢一般見識。”
“有點意思。”
另外一名青年男子淡淡笑道,女子則是笑而不語。
“原來是方總。”很快,胡長清眉梢一挑,呵呵笑着站起身,朝着走進來的方芙伸出了大手。
“胡總如此尊貴身份,小女子想要見上一面可真難啊。”方芙面
無表情地說道,竟是絲毫不給面子,將胡長清晾在了一邊。
胡長清倒也有意思,鍥而不捨地伸着手,失蹤不收回去。
足夠的風度,足夠的氣勢,是個人物。
下一刻,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嘿嘿,方總最近手掌有恙,還是我來吧。”老雷呵呵笑道,“想必胡總不會介意,更不會瞧不起在下。”
胡長清滿臉笑意,手掌悄然用力,說道:“當然不會。”
老雷滿臉傻笑,那叫一個憨厚耿直。
胡長清面色微變,手掌不斷用力,由原來的三分力直接增加到了九分力氣,可是面前這個傻呵呵的大個子還是無動於衷,彷彿不知道疼痛似的,要知道以他這份力氣,就算是一隻牛腿都可以生生捏斷。
“胡總真客氣。”老雷滿臉微笑,手掌悄然一震。
胡長清像是喝醉了酒,手掌鬆開之後,身形踉蹌一下,有些站立不穩地撞在了身後的厚重大理石桌子上。
青年男女神色劇震。
剛纔胡長清撞在大理石桌上那一下本身有些弔詭,但之後他們二人手中端着的水晶高腳杯中劇烈盪漾的紅酒,則是顯示出老雷剛纔那一手的不同尋常。
高手!
絕對的高手!
青年男女登時收起了輕鬆愜意的心情,各自驚愕地對望一眼。
方芙雖然是外行,並看不出其中的暗流洶涌,但她心中對於老雷的信心,一直都不曾改變,見胡長清踉蹌了一下,猜出老雷佔盡上風,臉上浮現出一抹禮節性的笑容道:“胡總,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談嗎?”
胡長清面色微變,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胡總,您這裡可以抽菸嗎?”老雷笑容可掬地問道。
“可以。”胡長清現在看到老雷那張可惡的臉,就像是吞了只蒼蠅那麼噁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老雷毫不客氣地掏出煙叼在嘴裡,抱歉道:“不好意思,請問胡總能借個火嗎?”
“可以。”胡長清拋出一個zippo打火機給老雷,他現在根本就摸不透老雷底細,否則早就吩咐手下把他
拖出去剁了。
青年男女見胡長清望了過來,齊齊搖了搖頭。
老雷點上煙,將zippo打火機放入口袋裡,笑道:“胡總這個打火機還是限量版的,俺就稀罕這玩意兒,想必胡總不介意吧?”
胡長清額頭青筋直冒,不介意你媽啊,**的小保鏢,你是來當保鏢還是來佔便宜的?
“不介意。”胡長清強忍着怒意笑道,“方總手下的人果然不凡,難怪西南建材如日中天,方總這般無爲而治的管理方法值得我等學習。”
對於老雷的一舉一動早就心搖神馳的方芙,淡淡說道:“胡總過獎。”
接下來,就是方芙和胡長清進行商場上那一套你來我往的談判招數。
老雷才懶得理會這些,開始的時候,他還站在方芙身後吊兒郎當的抽菸,後來見到那一對沉默不語的青年男女湊在一起聊天,心中暗自一笑,邁步走了過去。
“兩位朋友。”老雷擡手打了個招呼,懶洋洋地在二人身邊坐下。
青年男女如臨大敵地望着老雷,身體緊繃如弓,身上寒毛炸起。
“不知我們是該稱呼閣下朋友還是道友?”好半晌,那名女子率先出聲問道,聲音壓得極低極低。
老雷點上煙,隨口答道:“四海之內皆朋友,都是華夏子孫,沒必要太過客套吧。”
青年男女差點沒吐血,這傢伙絕對是故意裝傻。
“你看。”老雷悠閒地吐出個菸圈,淡淡笑道,“像我們這種做保鏢的,就是勞累命,對不對?”
青年男子翻了翻白眼,苦笑道:“我們不是保鏢。”
“胡說!”老雷板着臉道,“不是保鏢,難道是保安?兄弟,別不好意思,當保鏢也沒啥丟人現眼的,咱都是憑自己本事吃飯,你何必這麼在乎顏面?”
“我們不是保鏢,是來作客的。”女子弱弱地說道,姣好的面容上滿是無奈,“我們來自…”
說完,女子伸手蘸了一下杯中紅酒,在桌面上寫了四個字。
秀甲天下。
老雷面色一變,滿臉苦惱道:“二位這是啥意思?俺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