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女直接就愣住了。
老雷抓着頭皮,爲難道:“俺腦子笨,最怕這種打機鋒的話了,兩位能不能說明白些?”
青年男女一下子就蛋疼mimi疼了。
青年男子一狠心,桌下的手掌連連掐訣,一道拳頭大小的風刃在指尖悄然成形,屈指一彈,風刃無聲無息地朝着老雷飈射而去。
老雷距離二人很近,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坐在沙發上抽菸,沒有任何反應。
年輕女子眉目瞪圓,不可思議道:“你,你沒事?”
“有。”老雷皺着眉頭苦思片刻,“不能夠啊,好好的二弟怎麼會突然陰涼了一下?”
青年男女聞言差點沒吐血。
清涼?
那是風刃啊,足以削斷普通人骨頭的法術。別說***陰涼,就算是削成肉末都夠了。
很快,淚流滿面的青年男女像是青天白日見到活鬼一般,挪開了一大段距離,他們再也不想和老雷這種非人類變態待在一塊了,否則可能會瘋掉。
老雷低頭望着褲襠,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心中卻是暗笑,秀甲天下,原來這兩個小傢伙出身峨眉,難怪有些傲氣,不過就憑你們煉氣期三層的修爲也敢對老子遞爪子?連我家乖閨都打不過…
南川省自古便是多奇人異士,山靈水秀,大小門派數不勝數,其中尤以青城和峨眉二山最爲突出,也最爲厲害,青城山傳承上古金仙廣成子一脈,赫赫有名的一代天師張道陵也曾在此居住修道,天下道教之中穩穩佔據前十,十大洞天排名第五位。峨眉山則是佛教興盛,三十六小洞天中排名第七,單論景色,峨眉山比青城山更勝一籌,但二者都是名門正派。
不過,非要說二者有什麼不同,那就只能說青城山是支持騰龍的勢力,而峨眉山則是保持中立,一向不參與各種派系爭鬥。
剛纔那青年男子一出手,老雷就看出了對方來歷,佛教小乘佛法神通。佛教有八萬四千個法門,其中小乘佛法神通佔據大半,大多都是度己神通,而大乘佛法神通,則大多是度他神通。大乘和小乘本無優
劣,民間傳說大都是那些僞佛教徒叫囂出來的而已。
片刻過後,青年男女齊齊看了老雷一眼,年輕女子湊過來低聲說道:“道友,門中長輩欲要見你一面,可否?”
老雷點點頭,撓頭道:“可以,俺就喜歡跟長輩打交道。”
而後,老雷叼着煙起身,走到方芙旁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藏在身下的左手掐了個法訣,神不知鬼不覺地打入方芙體內。
青年男女恍若未覺,都不跟胡長清打個招呼,徑自走出房間。
轉過別墅二層的兩條走廊,老雷老遠就看到一名端着盤子喝酒吃肉的中年男人倚在欄杆上狼吞虎嚥,身穿褐色舊僧衣,頭髮不長不短,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師叔,人已帶到。”年輕女子上前恭敬一禮,“屋內還有一名凡人,是否還需要回去守着胡長清?”
中年男人狠狠灌了一口紅酒,終於是把嘴巴里的食物送下去,擺手笑道:“胡長清不出手還好。”
“呸!”
很快,兩名戴着佛柱的中年女子從中年男人身旁走過,低聲罵道:“還自稱是出家人,喝酒吃肉樣樣精通,完全就是一個酒肉和尚!”
中年那人不置可否,張大嘴巴又是狠狠咬了一口蹄膀。
青年男女面色頗爲無奈。
“道友是否也認爲我不守清規戒律?”中年男人含糊不清道,直直盯着老雷。
老雷聳聳肩,叼着煙道:“大師此言差矣,若說罪過,剛纔那兩名女子恐怕罪孽比你要深重多了。”
“說的好。”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單手合十,“阿彌陀佛,願聆聽施主指教。”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老雷淡淡笑道,“大師僧衣爲泥,心正如輪,修煉的乃是小乘佛法中的高明神通,言行不滯於物,是他們看不穿罷了。”
青年男女終於動容。
中年男人目光柔和,輕聲道:“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老雷走到中年男人身邊,趴在欄杆上說道:“根據《梵網經》中所說,吃肉喝酒是四十八輕戒,自贊
毀他卻是十大重戒。世人多是愚昧,看不穿實屬正常。但他們能夠一心向佛,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能有慧根者,又有幾人?”
中年男人笑着搖頭,好半晌才說道:“今日一見施主,菩提證道心更進一步,多謝不謝。”
多謝?
不謝?
青年男女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他們二人只不過是峨眉山外門弟子,只是讀過幾部經書,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哪裡知曉其中深意?
“你不沾因果,我不染報應,彼此彼此。”老雷哈哈一笑,扭頭離去,“不管閣下此次意欲何爲,最好別把雷某牽扯進去,否則犯下菩薩波羅夷罪,非你能夠承擔。”
中年男人面色肅重地雙手合十,口中連道:“善哉善哉!”
老雷回到胡長清和方芙所在的房間門外,還未伸手推門,隔壁房間中便走出來一名紅光滿面的老者和一名氣度沉穩的半百老人。
老者看到老雷,略微點頭示意,剛剛走出幾步,豁然身子一震,旋即快速扭頭說道:“小夥子慢走。”
半百老人眉頭微皺,瞳孔豁然睜大,原本走在他前方的老者竟然一步步地走了回去。
“這位老爺子,有事嗎?”老雷叼着煙,笑着遞了一支菸過去。
老者死死盯着老雷,片刻後方才接過老雷遞過來的煙,輕輕笑道:“小夥子,老夫倚老賣老問上一句,你可是姓雷?”
老雷點點頭,笑道:“老爺子,您是算命的麼?有點準頭。”
老者愣了下,而後哈哈大笑道:“沒錯,老夫就是算命的,可惜算了一輩子也沒什麼成就,小夥子要不要老夫給你算上一卦?”
“行啊。”老雷欣然同意,“不過先說好了,我可沒帶錢。”
“不要錢不要錢!”老者一把抓着老雷地手推門而入。
方芙和胡長清目瞪口呆,尤其是胡長清,內心中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這個**的小保鏢怎麼跟房老搭上了關係?
他到底是誰?
此刻,不只是胡長清一個人在思考這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