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每一件貨物坊市都不保證真假,全憑自己的眼力去看,但依然阻攔不住修士們想要撿漏的心。
曾經有人慧眼識珠,從不起眼的攤位上撿漏到蒙塵的法寶,把它獻給金丹修士,從而被收爲親傳弟子,並賜下築基丹築基,傳爲一段佳話,引得衆多修士爭先效仿。
劉玉在廣場上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對自己實力提升有幫助的東西,以他目前的閱歷也沒發現有蒙塵的“寶物”可以撿漏,倒是假貨有不少,但沒有興趣去戳穿。
一圈下來收穫寥寥,劉玉有些意興闌珊,也沒有繼續逛的興趣,
於是他離開了廣場,來到坊市的東方,找到熟悉的“仙客來”客棧,花了五塊靈石租了一個靈氣尚可的洞府,爲期七天。
原來這樣做不符合規矩,租期最少是一個月,但築基期修爲有點特權還是很正常的,於是一切就順理成章。
仙客來的掌櫃只是煉氣八層的年老修士,當然不敢怠慢築基前輩,仙客來雖然不懼一個築基修士,但是他怕啊,於是恭恭敬敬親自引路。
到了地方後,劉玉吩咐掌櫃安排一個夥計在兩天之後的辰時提醒自己,便揮手讓他退下。
劉玉拿着令牌住進一座三層閣樓,築基中期的神識一掃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隨後啓動陣法,隨意挑了一個房間居住。
他取出一個蒲團放在木牀上,盤膝坐了上去,拿出記載青陽功的書籍,開始繼續參悟。
雖然青陽功的所有內容都已經記在腦中,劉玉還是習慣拿出書籍翻看,把有時靈機一閃的心得記錄在紙張上。
目前功法築基初期的部分基本領悟完全,但關於“青陽魔火”的修行,以及後續的“魔火煉元”還是有許多不解之處,但並不影響功法的正常修煉。
只待參加完這次的拍賣會,若沒有更好的功法,就開始修行青陽功。
當全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分晝夜交替參悟青陽功與存神妙法,直到仙客來的夥計觸動陣法,劉玉才恍然驚覺兩天已經過去。
劉玉神識一掃,反覆檢查全身上下的妝容並無破綻,這才走出了這座閣樓。
雖然拍賣會午時才正式開始,但他還是決定早點去。
當劉玉走到拍賣會所在最繁華的街道時,已經有幾十人站在金碧輝煌的高樓前驗證資格,然後進入樓中。
排隊的修士間捱得並不是很近,隊伍有二十丈來長,哪怕在坊市之中,陌生修士間也警惕彼此,保持一定距離防止有人做下手腳,這是正常現象。
這條隊伍裡的修士修爲最低都是煉氣後期,多數是築基期修士,散發強大的氣息,引得路過的修士頻頻側目,不敢隨意接近。
相比之下開設在這條街道上的其它店鋪,門前顧客三三兩兩,修爲也參差不齊,這場拍賣會的檔次確實高了不止一籌。
大門擺了一張長桌,坐着一名中年美婦與一名絡腮鬍大漢,兩人的修爲分別是築基中期與築基後期,身後還有一排十二人煉氣後期的修士整齊站立,皆身穿制式的靈甲靈鎧。
資格驗證進行的不算慢,或是掏出邀請函,或是出示代表元陽宗築基修士的黝黑令牌,或是直接了當拿出價值兩千的靈石的財物,經過驗證之後便會放行,客氣的被請進去。
值得一提的是,負責驗證邀請函與元陽宗令牌的正是那名中年美婦,當有修士出示令牌時,她會拿出驗證元陽宗身份令牌的特殊法器驗證真僞,劉玉猜測此女應該也是宗門之人,不然這種法器宗門是不會隨便使之外流的。
信物驗證得很仔細,財物則只需確認大致的價值即可,大約過了一刻鐘後,就輪到了劉玉。
令牌和邀請函都容易留下痕跡,以劉玉一向謹慎的做風自然不會使用兩者,直接摘下腰間一個裝着兩千靈石的儲物袋放在絡腮鬍大漢桌前。
絡腮鬍大漢拿起儲物袋,神識一掃兩三息就清點了靈石數目,然後把儲物袋遞還回來,客氣道:
“歡迎道友參加拍賣會,沿着大門進去就是會場了。”
劉玉接過儲物袋,面無表情點點頭沒有說話,跨過門檻向樓內走去。
大門的門檻半尺高一點,有些修士輕輕擡腳就能跨過,有些修士一輩子也跨不過。
進去之後入目所及是一處巨大、空曠的空間,劉玉四下一掃,才發現這座高樓內部的空間比想象中還要大,看得出格局也是經過精心設計。
只見空間的中央是一個丈高的平臺,比走進來的地面低了三四丈,平臺四四方方上面鋪有紅毯,平臺左下角還有一個黑黝黝的樓梯口,不知通向何處。
平臺與觀衆席間有一段明顯的距離,沒有擺放任何東西,觀衆席呈階梯狀向四周延伸,每一層都比前一層高一點,但最底的一層也比平臺高,可以清楚的看到平臺的情況。
階梯上擺放着一張張椅子,每張椅子都相距一段安全的距離,明顯考慮到了修士間的忌諱,並不是每一層都有椅子擺放,而是隔一層擺一層,這樣的佈置也足以容納兩千名修士。
由大門通往各處座位的通道都鋪有棕黃色地毯,座位間的過道也不例外。
空間十丈高處,四個牆角都掛着一個巨大的黃色燈籠,巨大的夜光石散發柔和光芒,透過紗布將這片空間照得通明。
再往上則是左右兩邊的一個個包廂,是拍賣行的貴賓專用,通過窗口可以將下方情景盡收眼簾。
此時階梯的座位已有百來名修士就坐,互相之間並無交談,做着各自的事情顯得安靜無比。
劉玉打量了一會四周的環境,面色冷漠的選擇了一個離大門較近,層數較高的座位坐下。
他自顧自靠在椅子上,沒有管別的修士在幹什麼,分出小部分神識環繞周身防止窺探,合上雙眸看似閉目養神,實則在心中參悟青陽功。
時間漸漸過去,不過有修士走進會場,找到座位坐下,也有不少身家或來頭不凡的修士,在別人各樣的眼神中飛上上方的包廂。
隨着午時接近,進來的修士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