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憑空多出來的大部分靈力，是由仙府提供。”
“自己投入的那點靈石，只是起到引子的作用。”
思索了一會兒，以自己對仙府的瞭解，劉玉心中猜測。
斑駁古井中的井水，也蘊含不少的靈氣，並且隨他修爲的提高，靈氣濃度也有所提升。
最重要的是，井水源源不斷！
所以，如果想不消耗靈石，也不是沒有辦法。
只需經常進入仙府，給靈草靈藥澆水即可。
就是比較消耗時間，進進出出，整個過程比較麻煩。
“可如果猜想正確，自己通過靈石提供的那點靈力，相比於仙府的付出，實在微不足道。”
“仙府完全可以提供全部靈力，讓自己不花費任何代價，直接得到催熟後的靈草。”
“何必多此一舉呢？”
轉念一想，劉玉又升起新的疑惑。
漆黑如墨的眼神中，
閃爍着理性的光澤。
不知爲何，他忽然想到，某本古籍記載的“萬物平衡說”。
按照“萬物平衡說”的說法，世間萬事萬物，不管看上去如何“荒誕”，都一定遵循着某種平衡。
想到達成某種目的，過程中，必定付出某種代價。
就像修仙者“點石成金”，展現在凡人看來無比逆天的“仙蹟”。
但實際上，卻是消耗體內一定的法力，轉變爲純粹的金屬性靈力。
以法術的特殊方式，注入石頭裡面，改變其一部分性質，才能達到點石成金的效果。
不過在修仙者看來無比簡單戲碼，在絕大多數凡人看來，確是實實在在的“仙蹟”。
在劉玉看來，
仙府催熟靈藥簡直“逆天”，根本難以理解。
但大膽猜想，這會不會是“點石成金”的升級版呢？
受大道平衡的限制，必須要讓自己有所付出，才能收穫催熟後的靈草靈藥。
用斑駁古井中的靈泉之水，來催熟靈草靈藥，看似不用花費任何代價。
不過劉玉仔細一想，自己在這個過程中，真的沒有付出嗎？
古井靈泉中，蘊含的靈氣極少。
催熟二階以上的靈草，必須時常進入仙府，用靈泉澆灌紅色靈土，才能實現最終的催熟。
這個過程中，自己付出了——時間。
“時間”，何嘗又不是一種資源、一種代價呢？
所以不管用靈石催熟，還是用靈泉催熟，在這個過程中，自己都有付出代價。
雖然代價很小，但按照“萬物平衡說”，依舊是有所付出。
之所以代價如此之小，很可能是大部分代價，都是由仙府所承擔，但終究不能完全豁免。
“萬物平衡”
坐在椅子上，一手撐着桌面，劉玉凝神思索。
但他轉念一想，一個新的疑惑，又從心底升起。
按照此時古井靈泉的靈氣濃度，催熟一階靈藥完全足夠，只需澆灌一次即可，“平衡”不就被打破了嗎？
“哎~”
劉玉輕輕一嘆，思索了許久，都沒有準確答案。
“萬物平衡說”，也不過是修仙界一個小衆的說法而已，實則本身便存在不少漏洞，認可的修士並不多。
是否接近事實，他無從得知，只能先將疑惑壓在心底。
搖了搖頭，劉玉來到蒲團盤膝而坐。
取出萬魂幡、金玉環、黑風翅、飛星鏢等法寶，準備進行日常溫養。
但就在溫養之前，他忽然靈光一閃。
“既然能“白嫖”一階靈草，是否意味着“萬物平衡”，並非牢不可破？”
“仙府擁有打破平衡的能力，並且在漸漸打破平衡呢？”
“隨着自己境界提升，將來二階靈草、三階靈草，或許也能夠“白嫖”？”
一個念頭升起，但又有許多疑惑冒出來。
“不、不、不。”
劉玉重重搖頭，又否定先前猜測，喃喃低語：
“即使只是澆一次水，自己也付出了時間，不屬於真正的“白嫖”。”
“只是仙府規避了大部分代價而已。”
“付出雖然少，但終究不是沒有付出，某種程度上而言，依舊還在“平衡”範圍之內。”
想到這裡，劉玉啞然一笑。
不過對依據“萬物平衡說”產生的猜測，居然下意識有幾分認同，莫名產生一種合理的感覺。
搖了搖頭，他收起天馬行空的猜測，將淡金色的金玉環握在手中，注入法力開始溫養。
隨着法力的注入，金玉環頓時亮起柔和的靈光。
得到這件法寶，算一算已有七十年左右，劉玉一直都有進行日常溫養。
此時，其中的異種法力氣息，基本被沖刷殆盡，他已經可以發揮這件法寶的全部威能。
法力在金玉環內部運轉流暢，並不會受到丁點阻礙。
此時，距離隊伍離開凌霄洞，只剩下十來天。
五年過去，劉玉煉體、煉氣雙雙突破金丹中期，實力有了長足的進步。
……
“轟隆隆”
陣法關閉，劉玉推門而出，一眼就看到坐在大廳的四名隊友。
“青陽道友”
蒼樓老道、慕雲煙拱手，開口打着招呼。
高劍寒也跟着拱了拱手，微微點頭示意，不過並沒有說話。
再次見到劉玉，卓夢真神色頗有些不自然，但也跟着拱手示意。
相比於幾年前，此女變化不小。
首先是修爲，消化那一次雙修的效果，已經到達金丹初期巔峰。
並且氣息穩定，並無虛浮之感。
看樣子，只要稍稍沉澱幾年，就能對金丹中期發起衝擊了。
不過身處橫斷山脈，縱然得到靈草靈藥，大部分直接服用都沒有效果，亦或者效果大打折扣。
這個幾年，恐怕還要延長許多，除非......
除了修爲之外，此女氣質也有不小的變化。
就像天上的仙女落入凡塵，曾經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已經不剩下多少。
反而有一種初經人事的嫵媚，打扮也變得成熟了一些。
不過以金丹修士的眼光，這種變化自然難逃法眼，一眼就能看出卓夢真，已經丟失處子元陰。
至於那人是誰？
這個不難猜測。
三名男修中，一人是牛鼻子老道，一人是不爲外物所動的劍修
排除掉兩人，是誰就很明顯了。
一時間，幾人表情有些怪異，齊刷刷看向劉玉，目光耐人尋味。
“合歡門與元陽宗，不是一直敵對嗎？”
“而且根據消息，卓夢真與青陽，早年還有些過節？”
“這是怎麼搞到一起的？”
幾人心中不解。
“諸位道友，幾年未見，可還安好？”
“還請稍等片刻，劉某先收起陣法。”
劉玉面色如常，絲毫不覺得心虛，坦坦蕩蕩打着招呼。
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而且當時功法後遺症發作，對方又有處子元陰，雙修對自己大有益處，何樂而不爲？
如果沒有記錯，數十萬年前曾有一位神“陽”尊者，平生志向便是睡遍世間女修，座右銘就是“家天下”。
風輕雲淡打個招呼，劉玉取出令牌激發陣法，將佈置下去的陣盤陣旗一一取出，收起“幻滅三元陣”。
而後，才走到大廳中央，五人圍着黑色石桌而坐。
“諸位，五年之期已過，我等也是時候出發了。”
蒼樓老道神色鄭重，緩緩說道。
目光掃過卓夢真與劉玉，他暗暗一皺眉，感到有些棘手。
即使七國盟與五宗的信息加起來，對於各處封鎖線的信息，依舊還有許多不清不楚的地方，存在大量殘缺與空白。
如果冒然闖蕩，很可能全軍覆沒。
在這種情況下，派出一兩人先行一步“探路”，纔是最好的選擇，可以有效減少隊伍其他人的風險。
原本劉玉、卓夢真的修爲最低，蒼樓老道心中打好算盤，準備關鍵時刻讓兩人先後“探路”。
可接連通過三道封鎖線，劉玉的實力出乎意料。
他暗中對比，沒有把握勝過，只好放棄最初的打算。
就在這個時候，卓夢真犯下大錯，蒼樓老道便抓住機會借題發揮，故意將心中不滿表現出來。
打算用這個理由，逼迫此女探路，減小自己的風險。
雖然清虛派與合歡門，還是盟友關係。
但此時聯繫不上宗門，許多約束都失去效果，那點關係早就顧不上了。
稍微表露出一點想法，其它幾人會意，有意無意配合。
將對卓夢真的不滿體現出來，一點一點施加無形的壓力。
“有些難辦了。”
看着兩人，蒼樓老道暗暗一嘆。
青陽老魔不但實力驚人，而且元陽宗與殘月谷，還是傳統的盟友關係。
真要到了關鍵時刻，高劍寒有可能站在對方那一邊。
倘若兩名強大戰力站在一邊， 再加上卓夢真此女，就成了隊伍中的“大多數”，什麼提議都得經過劉玉的同意。
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即使面臨妖修威脅，但人類修士勾心鬥角的本性依舊不改，暗裡交鋒早已開始！
“五年過去，以妖修的耐心，現在差不多撤了。”
“即使還沒有放棄搜尋，也必定鬆懈許多，正是出發的好時機。”
劉玉點頭，緩緩說道。
他並不清楚蒼樓老道心中所想，不過先前與卓夢真雙修，除了眼饞其“元陰靈力”外，確實也有拉幫結派的考慮。
此女想要自己的支持，不至於淪爲被拋棄的棋子，就必然堅定站在自己一邊。
這樣一來，一下子擁有兩票，話語權不就更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