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預熱、提煉精華、融合精華、凝丹……，很快小鼎又散發出是一股熟悉的藥香。
這一次劉玉特地多等了一會，但就在這短短的幾息時間裡，藥香消失不見轉而有一股焦糊味兒傳來。
毫無疑問又是一次失敗。
劉玉臉上無悲無喜，心中亦是平靜如水。
對於初學者而言，失敗是常有之事，每一個煉丹師都會經歷這樣的階段。
畢竟，失敗是成功的母親。
劉玉心中波瀾不興，他沒有直接再次煉製丹藥，而是拿出一本小冊子把遇到的問題記錄下來，細細思索自己的不足之處，那些想不明白的問題留着以後去藏經閣翻閱典籍，或是有機會就請教別人。
兩刻鐘後，點火、預熱、提煉靈藥精華……
一晃又是半個月時間過去了，茅草屋裡，劉玉微白的臉上略顯憔悴、長髮散落再肩膀上，下巴上也長了一茬短短的鬍鬚。
但他的眼神卻分外明亮，漆黑的瞳孔深邃幽遠。
這半個月中劉玉每天都會煉製兩三爐丹藥，就在九天前他成功煉製出一爐聚靈丹，成丹八顆。
有了那一次成功的經驗作爲參考，基本每四五爐都能成功一次，共得到二十四粒聚靈丹。
劉玉在聚靈丹靈藥用完後便開始煉製清靈丹，十五份靈藥用完後共成功了兩爐，得到十五顆清靈丹。
之所以成功率如此之低，因爲清靈丹多了一株靈藥，在藥力融合以及凝丹那兩步更加複雜、困難，所以成功率低了許多。
看着眼前的五個玉瓶，劉玉憔悴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總算是有一些成果。
隨即把這些天來的心得與難點都寫在那本小冊子上，等任務結束後再去翻閱典籍或是找人解惑，伸手一揮就把兩者收進儲物袋。
聚靈丹通常一塊靈石一粒，清靈丹三塊靈石一粒，這些丹藥合起來大約五十九塊靈石。
一份煉製聚靈丹的靈藥價值三塊靈石，一份清靈丹的價值五塊靈石，這一次消耗的靈藥算起來價值一百六十五塊靈石，得到的丹藥卻只值五十九塊靈石足足損失了一百零六塊靈石。
這樣的損失足以讓一些小的修仙家族吐血破產，大的宗門家族也會肉痛不已，學習煉丹的門檻如此之高，所以修真界的煉丹師纔會如此稀少。
或許是兩世爲人的緣故，讓劉玉的神識比同階修士強大那麼一小截，更能在煉丹時體會藥力的變化，初始的成丹率比一般的煉丹學徒高一些。
他站起身來，抖落身上的塵埃。
把紫銅鼎收進儲物袋，伸手取下鑲嵌再微型陣法上的三塊靈石，這已經是第三次換靈石了，前面兩次的靈石早已經靈氣耗盡。
劉玉打開門窗，讓屋內的空氣流通，散去煉丹時留下的藥香味，把陣法的痕跡一一消除。
最後還不忘拿出一塊布料把靈藥留下的粉末與雜質包裹起來裝進儲物袋帶走，到時候隨便找個地方一埋，神不知鬼不覺。
這一個月裡劉玉收集了許多靈藥種子，大多是煉氣期常用的靈藥，還有一小部分外界難以買到的珍稀靈藥種子，不過此時靈石所剩不多，催熟倒也不用急於一時。
最後掃視一眼，仔細檢查並無遺漏後，劉玉離開了這個屋子。
……
劉玉盤膝坐於木牀之上，功法《木靈決》緩慢運轉，進行大周天循環，煉化靈氣精進修爲。
待每日的打坐修練完成後，他取出裝着靈藥種子的木盒放在手心，一縷神識探向碧綠光點，熟悉的吸力傳來，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劉玉再次睜眼，已經變成一個紅色光團，木盒正漂浮在身邊。
黑暗的空間、青色的結界、漂浮的灰島，仙府空間內沒有一絲變化。
他用神識牽引着木盒，一起向左邊的小木屋飄去。
左邊的小木屋內一排排木盒放得整齊，這是存放靈藥種子的地方。
劉玉打開其中一個木盒取出一粒黃豆大小通體黝黑的種子，這是“碧靈芝”種子，元神控制着這一粒種子往靈田飄去。
翻開黑色靈土，小心翼翼的將碧靈芝種子種下，劉玉在旁邊耐心等待起來。
不一會兒黑色靈土便長出了綠芽，以幾乎肉眼可以見的速度快速生長，好像時光在它的身上加快無數倍流。
大約十個時辰後，這綠芽便變成了一株三寸大小、表面有綠色線條的靈芝，之後便不再繼續生長，似乎已經到達極限，時間迴歸正常了一般。
紅色光團輕輕靠近，圍着這一株碧靈芝轉動。
“似乎是兩百年左右的藥齡。”
劉玉曾經在一本宗門典籍上看到過關於碧靈芝的資料，認得它每個年份階段的大小與特徵，碧靈芝生長極限是一千年，甚至可以用來煉製元嬰期精進法力的丹藥。
莫非仙府催熟靈藥的極限是兩百年？
這個想法在心裡一閃而過，劉玉隨即患得患失起來。
不過他很快穩住心態，就算只能催熟到兩百年，這種能力也已經非常逆天了。
如此神奇的仙府，有一些限制也是正常之事，或許這就是冥冥中的大道平衡吧！
“爲何仙府會化作碧綠靈光點跟隨我的靈魂穿越而來？如此逆天的寶物爲何能被我一個區區煉氣期修士煉化？是不是我這個主人的修爲太低，限制了仙府能力的發揮？”
劉玉思索良久，沒有想到答案，這些問題也暫時沒有辦法去驗證，於是只好收起這些思緒，不再糾結。
他元神輕輕飄動，從右邊的小屋拿出一個木盒把碧靈芝裝進去，帶着木盒心念一動便離開了仙府空間。
劉玉元神返回肉身，儘管進出仙府心神消耗很大，但依舊勉強打起精神運轉《木靈訣》煉化天地靈氣。
他煉氣四層已經修煉圓滿，估算突破到煉氣五層就在這一兩日。
以三靈根資質，十八歲修煉到煉氣五層在元陽宗也算是中等水準，這樣下去三十歲之前有希望突破到煉氣七層。
元陽宗規定，天靈根、異靈根可以直接成爲內門弟子，其餘靈根修士則必須在三十歲之前修煉到煉氣七層方可成爲內門弟子。
內門弟子不但每月發放的丹藥靈石更多，就連得到築基丹的機會也遠遠大於外門。
突然，禁制傳來一絲絲波動。劉玉猜測應當是接替他的人，取出令牌打開禁制。
從裡往外看，見到一個手裡拿着令牌、身穿外門弟子服飾身材矮小面容普通的人站在禁制外。
劉玉平靜上前問詢，確認來人身份。
待確認來人的身份後便快速完成交接，之後寒暄幾句便拱手作別，沒有過多客套。
他一拍儲物袋，宗門發下的制式飛劍“寒光劍”便出現在手心，輸入法力眨眼間漲大到一丈大小，腳尖一點跳上飛劍，手上法決一掐就化作一道灰芒往青泉峰方向飛去。
在清晨的陽光中，幾次眨眼的時間便消失在羣山間。
劉玉途中找了個無人的荒山，御使寒光劍挖了個坑，把裝着煉丹雜質的布袋丟了進去，然後纔再次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