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溼舞
232溼舞
宮裝女子淡淡的道：
“聖靈終於築基，引動天地元氣了。”
隨後宮裝少女一嘆道：
“聖靈一出，天妒人怨，衆仙歷劫，十難九殞。中土那些老傢伙的心思我怎會不明白，他們恐怕只想掀起一場大戰，讓聖靈死在這場劫難中，他們便可躲過這修仙界亙古不變的詛咒。”
頓了頓後女子續道：
“他們幾個老傢伙不敢親手殺死聖靈，從古至今，是凡親手殺死聖靈的人，均是下場極慘，就連親族亦會受到牽連而死傷殆盡，所以那幾個老傢伙定會借戰亂之手毀滅聖靈。”
宮裝女子最後堅定的說道：
“所以我一定要去，難道你們忘了數萬年前本族大神通占卜者的那個預言？”
別處發生的一切，林華都不知道，此時他正呆呆地望着慕容小雅。
此時的小雅恍若雲中仙子一般，身體上不但散發出一層肉眼可見的朦朦光華，還有一道雲霧環繞在小雅周圍，那雲霧有若活物般變化萬端，忽而化做龍形，忽而化做鳳形。
林華急步上前，小雅嘴角輕輕一翹，空靈的眼中竟然露出一絲喜悅之意，隨後小雅身形一動，撲進了林華的懷裡，許久後林華突然想起一事，急問小雅道：
“雅兒，環繞在你身體周圍的這是什麼？”
慕容小雅微皺秀眉道：
“哥哥，雅兒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我控制不了它。”
林華心中一驚，小雅身具如此驚人異象，不管走到那裡，怕都會引來麻煩，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林華急忙牽小雅行至院中，然後開始施法試圖驅散小雅身周的雲霧及光華。
一盞茶後，林華不得不承認，以他的能力，實在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微感沮喪後，林華心中忽然一動，既然無法驅散，那能否掩蓋呢。
想到這裡林華不再猶豫，掏出所有的儲物袋，雙手一頓急翻，片刻後一堆各種各樣的法器及符等物品擺在了小雅的面前。
林華微一猶豫，然後從那堆物品裡挑出一件傘形法器，讓小雅祭在頭頂，那法器在靈力催動下，飄至小雅的頭頂，放出柔和的光華欲罩住小雅的身形時，小雅身周的雲霧忽化做一龍形，衝向空中的傘形法器，結果那法器就林華的眼前，生生的被雲龍一擊而潰，摔落地面。
林華臉色鐵青地撿起那件法器，觀察了一下，這件法器已經靈性全失，成了一件廢物。
林華嘆了口氣將法器一收，然後從衆多法器中又挑出一件輕薄的披風罩在小雅的身上，但依然阻止不了透體而出的光華，更別說罩住環繞在身周的雲霧了，林華無奈的繼續鼓搗起來，就在林華眉頭越皺越緊的時候，小雅卻驚訝地叫了聲：
“咦”
然後俯身從那堆法器中挑出一物來，正忙得焦頭爛額的林華急忙看去，卻見小雅的纖手上正擎着一隻四方小印，上座鳳鈕，四角鐫龍。
小雅輕輕的向那印吹了口氣，結果在林華目瞪口呆中，那小印飄了起來，然後那小印散發出隱隱的光華，將小雅罩在其內。
林華心中一驚，便要舉步上前，心中卻忽的記起傘形法器被毀之事，忙停下了腳步靜觀其變，畢竟看現在的樣子小雅還沒有什麼危險。
只一會兒的功夫，不斷旋轉着小印的印面上，忽地落下無數神秘的符文，將小雅包圍了起來，林華定晴一看，那些符文正是印面上陰刻着的古字，林華卻是一個也不認得，那些符文環繞數週後，突的一齊激射進小雅的身體一閃不見了蹤跡。
林華一驚，卻見小雅雙目微閉，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林華心中微微一鬆，再看時，小雅身周的光華已經收斂起來，不見了蹤跡，就在林華驚喜的當口，那小印四角上的龍猛的一晃，然後四條有如實物的五爪游龍從小印上激射而出。
那四條龍圍着小印一轉，然後龍首齊向下彎去，見到盤旋在小雅身周的那條雲龍，四條游龍似是極爲歡喜的樣子，身形一動便遊了過去，四條游龍一條雲龍就在小雅的身周嬉戲了起來，而此時盤旋在小雅頭頂的小印上一聲輕鳴，然後整隻小印化爲一隻五彩靈鳳，那鳳首傲然環顧四周。
那五條嬉戲的游龍齊齊停下了身形，然後一齊擁向空中的靈鳳，那鳳喙卻輕啄數下，將那五條游龍都叨進了肚中。
那靈鳳似是極爲得意般清鳴一聲，然後向空中一衝，一個盤旋後急降而下落在了小雅的身上，小雅身上光華一閃，隨後靈鳳不見了蹤影，再看向小雅的頭頂，那小印也不見了。
與此同時，不知多少千萬裡外，一道遁光突的停了下來，然後疑惑的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語道，怎麼消失了，難道竟被別的老傢伙捷足先登了？隨後這道遁光一起，繼續向前方遁去。
此時的林華就那樣，目瞪口呆的瞧着發生的一切，小雅雙目微閉，臉帶空靈靜謐的笑意，似是在享受着什麼美好的事物一般。
久久之後，林華緩緩從失神中甦醒了過來，急忙走近小雅，輕搖了小雅數下，小雅茫然般張開了秀目，見到面前的林華，美目中露出喜悅的笑意，然後將秀首輕靠在林華的胸前，嬌聲說道：
“哥哥，雅兒做了一個好美的夢。”
林華輕擁着靠在懷內的慕容小雅，心中說不上來是種什麼樣的滋味。
他自遵從承諾，代替慕容雪巖以來，時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林華，還是慕容雪巖。
慕容小雅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還是自己的妹妹，一切的一切都很混亂。
有時林華真的希望有一個女孩，象小雅一樣靜逸出塵的女孩，做自己的妹妹，可有時他又不由自主的將慕容雪巖代入自身。
慕容雪巖的那些記敘裡即有着某種幸福的期待在裡面，又蘊含着某種不知名的恐懼，他到底在期待着些什麼，又在恐懼些什麼？
林華即有一個朦朧的意識，同時也象慕容雪巖一樣，不敢承認，似是害怕破壞某種美好的事物一樣，只能深深埋藏起來，不敢觸碰。
兩人就這樣相擁良久，小雅似是不自然地扭動一下，林華忙低頭查看，卻見小雅眉頭微微一皺道：
“哥哥，雅兒身上出了好多的汗，我要哥哥陪我一起沐浴。”
林華腦袋嗡地一聲，心中暗自思量，小雅難道沒看自己拿回來的那些關於世俗道德露n理的書籍？或是她沒看懂，還是怎麼的，林華表情僵硬地道：
“小雅已經長大了，哥哥不適合再陪你沐浴了，小雅你懂嗎？”
小雅溫順地輕點一下頭道：
“哥哥雅兒懂的。”
隨後小雅輕搖林華的衣袖道：
“哥哥，再陪雅兒最後一次，好嗎？”
說罷，小雅擡起空靈而殷切的目光，仰首望着林華，林華的心中不禁一陣動搖，最後一次，自己要拒絕小雅嗎？
若是慕容雪巖，他會拒絕自己的妹妹嗎？
這個念頭不斷地在林華腦中盤旋，然後林華自己都不知怎麼的，竟然輕點了一下頭，小雅目中露出歡喜的笑容，隨後輕輕推開林華道：
“哥哥，你在浴室外面等我，喚你時才許進來。”
站在浴室外，林華心頭一片茫然，直至小雅輕柔的嬌喚聲傳了出來，林華才木然邁進了浴室，懷着莫名的心情，林華繞過了豎在門口的繡花屏風。
入目的情景令林華呆若木雞。
一池春水，還是那一池春水，可此時的水中卻飄着些不知名的花瓣，伴隨着梟梟的水霧，那花瓣上似是飄出淡淡的清香。
林華不自禁的深吸了口氣，那香氣若有若無，卻是那樣的淡然怡人，如同此時池中的那個人兒一樣，即空靈又嫵媚。
是的，此時的小雅已經不再是數月前的小雅了，經歷了煉氣築基的洗髓換骨，雖然小雅的那顆心依然稚嫩，但原來單薄羸弱的身體，此時卻已經成長爲了真正的女人。
挺撥的身體?都市小說亭亭玉立，美好的曲線凸凹有致，此時的小雅比一月前擁有了更多的女性特徵。
小雅就那樣娉娉婷婷的站立在水池中央，身披薄薄的蟬紗，那層薄薄的羅紗下面是件月白色的心衣，上綴一輪彎月、一株寒梅、數點星光。
小雅默默地注視着林華，玉臂升起，羅紗隨着柔胰輕輕飄擺，柳腰輕輕一彎，身體隨之妙曼一旋，小雅竟在這水池中央翩翩而舞起來。
輕薄的蟬紗片片飛舞着，美妙的身形在輕紗間若隱若現，螓首蛾眉，霧鬢雲鬟，巧顏倩兮，美目顧盼，膚如凝脂，手如柔荑，十指纖纖春蔥瘦，水泛波廊一池春，花瓣隨水波飄浮蕩漾，正如此時林華被彈亂的心絃，不知不覺中，林華竟然坐在水池邊緣上，小雅就那樣在水池中嫋嫋娜娜的輕舞着。
許久後，或許是醉了，或許是迷了，林華感覺到自己就是慕容雪巖，他的雙目中竟泛出迷茫的神情。
小雅此時亦轉過身來，怔怔地注視着水池邊上的慕容雪巖，玉步輕移，一縷香風裹着一個可人兒飄進了慕容雪巖的懷裡。
慕容雪巖的手臂自然而然環在小雅的腰間，小雅的一隻手臂輕輕地勾在慕容雪巖的頸項上，另外一隻手按在慕容雪巖的胸膛前，美麗而空靈的眼睛，和一抹紅脣離慕容雪巖越來越近。
兩顆塵封許久，孤寂悽苦的心也是越來越近，慕容雪巖微覺苦澀，難道這一切都是宿命，要躲的永遠躲不過，要逃的永遠逃不掉。
我該何去何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