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

四人一頓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顧念的手機響起。

顧念放下筷子,從衣兜裡摸出手機。

低頭看了眼屏幕上的備註,是雲澤打來的視頻電話。

她隨手接起,將手機拿在面前,帶有笑意:“雲澤。”

“在吃午飯嗎,今早的早課沒睡過頭吧。”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語氣溫柔的男生。

顧念露出嫌棄表情,不過眉眼還是彎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能幹出遲到的事情!”

“念念不是小孩了嗎,可我怎麼感覺你還像呢。”雲澤又笑着打趣。

顧念聽言,彎脣笑了笑,說:“不和你開玩笑了,找我有什麼事情?”

電話那頭,雲澤正在收拾行李,準備明日的出發,想到明天這時候就能見到她,更是笑意不減:“當然是提醒提醒你呀,明天可別忘了我。”

顧念聽到他的話語,不禁失笑:“忘了誰都不可能忘記你呀,明天我保證肯定準時到車站!”

魏雲澤也輕笑出聲,說:“那你快吃飯吧,我不打擾你了,明天見。”

“好,明天見雲澤。”顧念說完,就掛斷了視頻電話。

然後擡頭一看,許言洲他們三人的眼神都正在齊刷刷盯着她看。

顧念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問出口:“你們都吃完了嗎,吃完了咱們就走吧。”

周隨發揮百事通作用,看着她猶豫問出口:“系花,剛剛視頻那男生,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這句話是許言洲搶先替她回答的。

周隨沒注意到是許言洲的回答,又急着繼續詢問:“那你們關係很好?”

許言洲這次沒搶着回答,沉着臉坐在一旁擺弄着手機,顧念看他一眼,笑着點頭:“我和雲澤從小一起長大,所以關係很好。”

周隨恍然大悟,看了眼對面低頭坐着的許言洲,刻意說:“我懂了,原來是青梅竹馬呀。”

許言洲嗤笑一聲,隨即有些不屑開口:“竹馬有什麼用。”

蘇楊輕笑一下,說:“言洲說的也對,竹馬也可以是家人一樣的存在。”

顧念嘴角含笑,輕點頭說:“雲澤對我來說就像家人一樣重要。”

許言洲聽她說完這句,臉色才轉晴一點,似是隨意詢問:“你明天要去接那個雲澤?”

顧念:“嗯。”

許言洲此刻表情又有些不爽,繼續擺弄着手機,說:“飛機還是高鐵,幾點到,我到時候送你過去。”

顧念正在喝水,聽到他這句話有些嗆到,清咳幾聲後,聲音清甜說:“不用麻煩了,明天我自己打車去接雲澤就好了。”

這頓飯吃的許言洲很不爽,只是不爽的地方在哪裡,他自己卻有些不自知。

許言洲是交過很多女友,但大多數都是沒走過心的關係,對於心臟這處隱隱的悸動的感覺,可以說是許言洲第一次體驗到。

一起吃完午飯後,許言洲就送她回了宿舍,一路上她總感覺,許言洲的臉色總有些不爽的意思。

許言洲一路都在等着她開口,等她說那句:許言洲我後悔了,你還是明天送我吧。

可惜等到她回宿舍後也沒等到那句話,許言洲看着微信和她聊天框彈出的一句話:【我到宿舍了,改天我請你吃飯。】下面還跟着一個小女孩拿飯碗等着開飯的表情包。

看到這句聊天后,許言洲不爽的表情終於被替換,嘴角緩緩勾起,打字回到:【不用改天了,就明天晚上,明晚見。】

點擊發送後,就關上了手機屏幕,一路好心情回到了寢室。

顧念看着他發來的這句話,手指在屏幕上面刪刪改改,最終只發了四字:【好,明晚見。】

她還是不想錯過能和他一起吃飯的機會。

下午的時候,陳朵陪着顧念坐車去市中心的商場轉了一圈,她準備給魏雲澤買一個禮物。

一起和陳朵逛了很長時間,顧念最終還是決定給他買個新吉他,她記得雲澤很喜歡彈吉他,他現在的那把還是自己上初中那會兒送他的生日禮物,今天再重新送他一個新吉他好了。

去樂器店挑了一把音色好的,顧念很痛快付了錢,她揹着吉他和陳朵回到學校時,已經差不多快天黑了。

陳朵看着天色,隨意開口:“念念,我們去吃王姨家的餛飩吧。”

“嗯,好。”顧念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

陳朵說的混沌店就開在學校門口,今天所幸人們不怎麼多,很快就排到了她們兩人。

兩人吃完餛飩後,相視一笑,隨後手挽手慢慢悠悠回到了寢室。

寢室十一點熄燈,顧念今晚睡的很早,同時一整晚還伴隨着甜甜美夢。

第二天,早上八點鬧鐘響起,今天週五,顧念早上還有一節課。

她揉了揉眼睛後,把鬧鐘關掉,有些不捨得離開那個美夢,她昨晚夢到自己和許言洲在一起了,並且是快要結婚的地步。

顧念坐起身輕嘆口氣,喃喃道:“我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她又坐在牀上發了會兒呆,才默默下牀去洗漱。

顧念刷牙的時候,順便看了眼手機時間,早上八點二十分,加快了洗漱速度。

下課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顧念看了眼時間,一路小跑到校門口去打車。

中午去高鐵站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魏雲澤已經站在那兒了,穿着藍色襯衫外套,深色牛仔褲,正站在高鐵站門口打電話。

顧念笑着走過去,擡手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魏雲澤回頭,視線落在顧念身上,眼裡充滿笑意。

“李詢你先點,我等到念念了,馬上就來。”魏雲澤掛了電話,擡手輕捏了捏她的丸子頭,溫和笑道:“念念,今天也是丸子頭,很可愛。”

顧念今天穿着駝色大衣,大衣裡面搭配一件白色裙子,整個人顯得很溫柔。

她特意又紮了學生時代最愛的丸子頭,笑眯眯說:“這不是見老同學了,懷舊一下。”

說着,從身後取下一直揹着的吉他,遞給他:“雲澤,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