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有什麼?”
陳逸冷峻的眸子中帶着一絲無奈,詢問道。
若是換作常人,他不屑解釋,可面前的是他姐姐。
陳春蘭拉過椅子坐在上面,眉頭緊蹙,一雙明眸仔細地打量着他。
過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
“你要親口證明你和蔣心怡沒有關係。”
“我……”
陳逸眉頭皺起,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上一次他說的明白,可姐姐偏不信,現在讓他怎麼解釋?
“你要是沒有撒謊的話,就現在相親,娶一個老婆回來!”
“姐,你是在開玩笑吧?就因爲這件事情沒,沒有必要我娶個老婆才能證明??”
陳逸神色充滿詫異,下意識脫口而出。
這讓他上哪裡找老婆,更何況爲了證明,還特意娶個老婆,豈不是多此一舉。
陳春蘭瞧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用手扣了扣桌面,嚴肅地說:“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現在什麼小心思我看不出來?”
“姐,這關於娶老婆還是算了,我目前沒有這個打算。”
陳逸面對姐姐強硬的決定,心中隱隱若痛。
這種莫名的情緒油然而生,纏繞着他的思緒卻讓他難以釋懷。
陳春蘭驚慌的嘆息一聲,喝了一口茶,緩解了乾燥的喉嚨。
“小逸,不是我強行不讓你和她在一起,但你要知道,我們兩家的身份差距,人家是什麼身份蔣家的大小姐,而我們呢?”
陳春蘭身爲家裡的長姐,看得通透,所做的這一切,也不過是不想讓他誤入歧途。
她這樣問也是有緣由的,陳逸知道那姑娘重病時他慌張的神色,甚至比那保鏢還要緊張害怕。
陳逸的性格比任何人都清楚,雖表面上不喜於色,只不過是將這一切隱藏在心中。
即便是他們兩個人情投意合,又能怎麼樣?
若是對方家裡不同意,到最後兩個人還是無法走到一起,受罪的還是陳逸。
陳逸聽了姐姐平緩的話語,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滿是老繭,忽然陷入了沉默。
姐姐說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陳逸只是表面上不願承認對蔣心怡的愛意,這幾日也經過這一次修煉時,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蔣心怡嬌俏的身形,發覺對她有所感情。
“我說的你可都明白?”陳春蘭再次開口,卻看着弟弟突然陷入沉默。
“不是我有意阻攔,而是之前去寺廟算了一卦,大師說你如果和蔣心怡再糾纏不清,繼續下去註定是以悲劇結尾。”
陳春蘭語氣停頓了下,便接着說道。
爲了弟弟以後終身大事,特意去寺廟求了一卦,有了這個結果,她又怎麼敢讓弟弟去冒這個險。
“姐,我知道了。”陳逸悶聲說道。
可他心中卻不認同,雖然說他現在能夠推算他人命運,可他自己無法推算命數,有悖天命。
與他的很有情感糾葛的蔣心怡,也不能推算。
“現如今我已經幫你算過,你們兩個人命不合,在一起只會是互相傷害。”
陳春蘭也聽不出弟弟話中的意思,只好耐着性子勸說。
陳逸心中不甘,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微微顫抖着。
“姐,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你什麼意思?”陳春蘭聽到他這番迴應,神色愣了一下。
“這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這件事情先讓我靜一靜吧。”
陳逸說出這句話時,腦子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像是被鬼迷了心智,卻又不甘心。
他從小到大從未強求過什麼,更沒有爲對一個人如此上心心動,因此不想輕易放棄。
陳春蘭原以爲好生勸說弟弟,他會就此收回感情,卻聽到他這模棱兩可的話語,眉頭緊蹙,手指不自覺地敲着桌子。
“陳逸你什麼意思?我這一切是爲了你好,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你若是真想爲我好的話,就不要管我的婚姻。”陳逸不免有些煩躁,反駁道。
近段時間,自從他有能力賺錢後,姐姐就時時刻刻的與他嘮叨着結婚的事。
明明他已經講明白清楚,最近不會考慮,可陳春蘭始終時不時提上兩句,讓他心事煩悶。
“陳逸,你……你怎麼這樣對我說?我可是你姐當然是爲了你好啊……”
陳春蘭明媚的夢中閃爍着點點淚花,失望地望着他,語氣有些哽咽。
從小到大陳逸對自己尊敬有愛,卻沒想到會爲了一個外人來反駁她,甚至讓她不要插手陳逸的婚姻。
“姐,你的良苦用心我都知道,但是你總不能每天在我耳邊嘮叨,我已經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陳逸也意識到他剛剛說的話有些過火,強硬的話語柔和了下來,試圖與陳春蘭講道理。
陳春蘭手掌用力地拍打着桌子,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因爲這一切都是爲他好,不惜辛苦去寺廟求籤,卻被他誤解。
想到這裡失望看着他,冷峻成熟的面孔對她厭煩的神色,就如同一根根針一般紮在她的心頭,難以忍受。
“我……我沒想到我所做的這一切,會惹來你的厭煩。”
陳逸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眼看着姐姐忽然哭出了聲,迅速的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卻不知所措。
“姐,抱歉,是我說過火了,我只是想……”
他緊張的抿着脣角,又拿出了紙巾遞到陳春蘭的手裡,卻被她一把推開。
“母親去世的早,爸又不辭而別,只有……只有我一個人辛苦把你養大,一切都盡心盡責,卻招來你的不滿,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陳春蘭哽咽的話語,小聲地抽噎着,勉強說完了一句話。
她想起爲了供弟弟上學,不辭辛苦在地裡勞作,外出借錢的場景,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陳逸眉頭微微皺起,也意識到他說錯了話,想要解釋,卻噎在喉嚨處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