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聚越多,他們看到被扒光衣服,光溜溜掛在樹上的黃新榮,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當然他們不是針對黃新榮,只是看着那白胖胖的身體,覺得好笑而已。
黃新榮被掛在樹上這麼久似乎有些虛弱,他沒有說話,爬上樹去叫喚黃新榮的,也是聽到幾聲微弱的呻.吟聲。
孫谷蓮趕到看到這幕差點暈了過去,她哭着要去爬樹救人,只是以她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爬得上去,只能抱着那棵樹在哭。
不過沒有任何的村民同情孫谷蓮,相比黃新榮的惺惺作態,孫谷蓮平時在二灣村仗着自己的哥是孫鴻,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無論誰與她打招呼,也就是用鼻孔嗯一聲而已。
鬧劇還在繼續,最後還是樑飛文想到了辦法,讓人找來了繩索,將人慢慢地沿着那枝幹放了下來,這一放下來,二灣村的村民就拼命地往上擠,有叫黃新榮賠醫藥的費,有純屬看熱鬧的,亂成一團。
“有鬼……有鬼……”黃新榮一臉驚慌,聲音沙啞地指着樑飛文等人喊了兩聲,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警員們將那些二灣村村民驅散,衆人搭手搭腳將黃新榮扛着就往山下跑,送醫院急救去了。
把人送到醫院,一頓忙活之後,黃新榮倒是沒什麼重傷,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暫時還沒有醒來。
樑飛文起身告辭,並叮囑張二梅三人要是黃新榮醒了,必須要告訴他,派出所這邊還要給黃新榮錄口供的。
張二梅三人送樑飛文出了醫院,看着樑飛文帶着兩個警員離去,他們三人皆是愁眉苦臉的。
黃新富安慰自己道:“不幸中的萬幸是哥沒事。”
張二梅瞥了一眼黃新富,“村長沒事當然好,他搞出來的這爛攤子自己收拾吧。”
張二梅覺得黃新榮這村長是當到頭了,先別說他被掛在樹上,在二灣村不少人面前醜態百出的事情,單是那些被咬傷的村民醫藥費就得好大的一筆錢,村委會這幾年賬上壓根就沒有幾個錢,這醫療費該誰出?
這事讓黃新榮頭痛去吧。
黃新富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黑,以他與黃新榮的關係,恐怕這錢到時他也得出上一份,想想黃新富就覺得噁心。
劉偉星沒有說話,他在心裡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其實他巴不得黃新榮當不了村長,他平時可受了黃新榮的不少氣,但是要是黃新榮不當村長了,那到時他這村會計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做了,他得好好地想一想,該怎麼辦纔好?
張二梅看着黃新富兩人,在心裡嗤笑了一聲,這二灣村村委會是得變一變了,看看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她又對黃新富說道:“你去跟黃新榮說,叫他不要想着躺在病牀裝死,這鍋我可不替他背,那些村民要是再來煩我,我就把黃新榮的病房號告訴他們去,反正那些被咬傷的人都在縣醫院,想找他估計不會太難。”
張二梅連村長都不叫了,直接稱呼起黃新榮來了。
黃新富被張二梅這麼一說,他臉色一沉:“張二梅,你不要什麼事都往我哥身上推,你以爲這事你沒有責任嗎?這開村民大會的主意可是你出的!”
難得地黃新富腦袋靈活了一次,知道推卸責任了。
張二梅那血嘴一張,就噴了起來:“是我出的又怎麼樣?那也是黃新榮逼我說的,我壓根就沒想過提什麼意見,都是黃新榮想對付蘇植,也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壞了,非要跟蘇植過不去,從頭到尾都是他在煽動村民搞事,現在出事了,他不負全責誰負全責?就算村民們往鎮政府那邊鬧去了,實話實說我也不怕……”
張二梅那張嘴就像機關槍一樣,黃新富被噴得狗血淋頭。
劉偉星連忙做和事佬說道:“其實這事怨不了誰,誰知道那方壺山大晚上的有這麼多的蛇蟲鼠蟻。”
張二梅冷笑道:“劉偉星,你這話說得倒是搞笑,這都出事了,不管什麼原因,這都得有人擔責任的,你這都不懂嗎?”
劉偉星呃了一聲,“我當然知道,這事的關鍵是在村民被咬傷的醫療費上,我們只要想辦法解決這筆醫療費,那就能把村民的怨氣平復下去,這事問題就不大了。”
張二梅道:“這誰不知道啊,劉偉星你說話帶過腦子嗎?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那你能拿出這筆錢嗎?”
劉偉星頓時沉默了,他就算有這筆錢,他也不願意出的,他這樣說,只是打岔不讓兩人再吵下去而已。
黃新富道:“要不我們去找蘇植要點錢,因爲村民們是在他方壺山上出事的,他也要負責的,你們說對嗎?”
這話一出,別說張二梅了,就連劉偉星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黃新富。
張二梅哈哈一笑,“新富,你說得挺對的,這是個好主意,這事就交給你了,你去找蘇植要錢去吧,我想他肯定願意支付所有的醫療費。”
張二梅說完就向着醫院外面走去,她怕再待下去,被黃新富這白癡把白癡病傳染過來,帶人過去找人麻煩,結果人還沒見到,在路上就讓蛇咬了,還想別人給醫療費?這人腦子裡全是漿糊嗎?
黃新富沒聽出張二梅話裡的諷刺,他臉上露出笑容,一把捉住劉偉星的手激動地道:“偉星,你看二梅姐也同意我的辦法,你覺得怎麼樣?”
劉偉星臉色漲紅,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與黃新富解釋才能讓他明白,黃新富恐怕是二灣村有史以來智商最低的副村長了。
……
警員開着車往衛子鎮的方向而去,他忍不住問道:“樑隊,那黃新榮暈倒前說有鬼,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樑飛文閉着雙眼,兩手揉着眉心處,隨口說道:“能有什麼事,讓人給嚇的唄。”
“樑隊,這案子還真的有些離奇,你說那黃新榮經歷了什麼,他怎麼就讓人掛在了四五米高的地方了,這可不容易做到啊,我覺得嘛,這是團伙作案,起碼得有兩人以上才能做到的。”有警員猜測說道。
樑飛文對此種說法只是笑了笑,語出驚人道:“我覺得是一個人做的。”
車上的警員們嘴微微張開,眼中盡是驚訝,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