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隊長來啦,快,快請坐,新富,你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趕緊找多幾張椅子過來讓樑隊長和這幾位警嚓小哥都坐下。”黃新榮臉上滿是笑容,坐在病牀上指揮着黃新富。
黃新富連忙去搬來幾張椅子,讓樑飛文等人坐下來。
樑飛文坐下之後笑道:“看來黃村長沒什麼大礙了,精神挺好的。”
黃新榮一臉感動地說道:“託樑隊長的福,要不是樑隊長出主意往候南山這邊找我,我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待我好後,一定要好好地感謝一下樑隊長你才行。”
樑飛文淡淡地道:“職責所在,黃村長不用如此。”
樑飛文與黃新榮又是你來我往謙虛客套了幾句之後,樑飛文才說道:“黃村長,閒話以後再聊,我們這就開始錄口供吧。”
黃新榮臉上的笑容收斂:“好的,我們開始吧。”
樑飛文擺了擺手,其中一個警員就拿出了文件夾還有筆開始準備記錄了,畢竟黃新榮受傷了,也就只能在這裡錄口供了。
樑飛文問道:“黃村長,請問你爲什麼大半夜的與二灣村的村民往方壺山上跑?”
關於這個問題,即使張二梅等人都在遮遮掩掩的,其實樑飛文旁敲側擊之下,已經瞭解得七七八八了,不過他還是想聽聽黃新榮會如何說。
黃新榮在樑飛文來之前,已經想好了對策,他對於這個問題回答得很爲老實,坦誠了二灣村與蘇植方壺山的事情,當然在語言上,他還像昨晚開會上所說的,將一切的錯都推在了蘇植身上。
樑飛文聽完後問道:“你的意思是蘇植騙了村委會簽了租約合同,詐取佔據了方壺山,又不肯將方壺山還給你們,引起了你們不滿,所以你們就想要方壺山鬧事?”
黃新榮點頭道:“事情確實是這樣子,我們也知道這樣做不合法,但是農村的事有時候單憑法律是很難以去解決的,我們知道要是走法律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用了這個土辦法,樑隊長,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不過鬧事歸鬧事,我們絕對沒有想過要傷害蘇植的,你也可以問問,我在會議上三令五申的,碰到蘇植也是能躲就躲的。”
黃新榮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他這是爲了將這事定性爲不合法但也不犯法並且合理的範疇。
樑飛文笑道:“黃村長不用緊張,我也就是問問,其實你們二灣村與蘇植在方壺山的爭執是不歸我管的,我只負責調查你失蹤綁架的案子。”
黃新榮當然也知道這不歸樑飛文管,不過樑飛文問了肯定有深意,他只能儘量往自己有利的方向來回答。
樑飛文問起了第二個問題:“黃村長,你還是給我說說,昨晚你爲什麼失蹤了的事情吧。”
這纔是樑飛文想問的重點。
黃新榮想起昨晚的事,他臉上露出了驚懼,“樑隊長,昨晚我們上了方壺山,也就是方壺山山腳下,還沒有趕到蘇植的藥田,就突然出現了大規模的蛇蟲鼠蟻,有不少村民被咬傷了,當時我就想讓村民們冷靜下來,然後再好好地處理好這件事,但是村民都慌了,他們也不聽我說話,都在往山下跑。”
“我也沒辦法,只能放棄叫住他們,想盡量去幫那些受了傷的村民,只是我剛走幾步,突然就有人從後面襲擊我,把我敲暈了。”
“你先停一下,你說有人從後面襲擊你,他擊中了你什麼地方?說詳細一點。”樑飛文開口打斷了黃新榮的描述。
黃新榮用手按了一下自己背後的頸椎位置說道:“大概就是這裡,現在還感到有點痛。”
樑飛文站起來看了一下,那個位置擊中確實會讓人致暈,但是要是力道掌握不好重了,更可能會導致人癱瘓或致死,看來攻擊黃新榮的那人還是挺自信的。
“你繼續說吧。”樑飛文交代手下記下這關鍵點之後才讓黃新榮繼續說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暈了多久,等我醒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衣服被剝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很是害怕,第一時間就是逃走,往山下逃,只是很快就有人將我抓住,並把我抓回了原先的地方。”黃新榮渾身顫抖了起來,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噩夢。
樑飛文問道:“你看見那個人的相貌了嗎?”
黃新榮聽到這個問題,咬牙切齒地說道:“是蘇植,我看得清清楚楚,是蘇植,就是他綁架了我,把我剝光了扔在山上。”
黃新富先是發愣,然後憤怒地罵道:“原來是那掃把星乾的,哥,我去聚集人手替你報仇。”
黃新榮臉一板訓斥道:“你瞎胡鬧什麼,一切自有法律來處理,你給我閉嘴,好好聽着,沒見派出所的同志在錄口供嗎?”
黃新富恨恨地坐了下來。
樑飛文皺眉道:“月黑風高的,你確定你真的看清楚了?真的是蘇植。”
在黑夜環境下,想看清一個人的容貌可不容易。
黃新榮一臉肯定道:“我看清了,當時光線確實不清楚,但是他手中拿着電筒,我怎麼可能看不清呢?”
樑飛文愣了一下,“你說他帶着電筒?電筒的光連他的臉都照清了?”
“是的,他把我抓回來,那電筒的光四處晃動,有好幾次都照到了他的臉上。”黃新榮無比確認地說道。
“那你是如何確認他是把你抓回了原先的地方?”樑飛文看似問了一個無關案情的細節。
“這個……”黃新榮猶豫了一下,“我也不太確定,我憑感覺覺得是同一個地方。”
“那之後,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話?比如他爲什麼把你抓過來這類的原因?”樑飛文一臉怪異地說道。
黃新榮搖頭,“沒有,他什麼都沒有說,我開口罵他,他也不說話,我見他這樣,我就嘗試着跑了幾步,結果他壓根不理我,我乾脆撒腿就跑,往山下瘋狂地跑,只是蘇植這傢伙他太壞了,他在我差不多逃走的時候,又把我抓回來了,還是把我扔在原來的地方,那時我就知道了,他就是在耍弄我,故意地戲耍我,肯定是爲了方壺山一事報復我,按村裡的輩分,我可是他二叔啊,他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說着話的黃新榮一臉的痛心疾首。
有一個警員見樑飛文不開口問,他忍不住問道:“他綁住你了嗎?你一個大男人也不懂掙扎一下嗎?”
他見過蘇植,看起來確實挺精壯的,但是要是不綁住黃新榮,他覺得黃新榮不至於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一旁的黃新富苦笑道:“這個怪不得我哥,蘇植可是會功夫的,我哥不是他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