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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永寧認爲,只要他佔了一個理字,就算蘇植再霸道,也未必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幫着林泰初的封人幫欺他的安義廟。
蘇植看了一眼倪永寧,才緩緩說:“你兒子被綁這事是我叫封人幫做的,你兒子剛剛也被我殺了。”
蘇植的話對於倪永寧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一樣,他有些發愣地看着蘇植,搞了半天,他弄錯了對象。
那些隱隱知道蘇植身份的安義廟成員都一臉緊張了起來,他們沒想到會是蘇植做的。
“爲什麼?”倪永寧咬牙看着蘇植,他無法想象爲什麼自己的兒子會與蘇植有什麼關聯,兒子與這蘇植的差距這麼大,又如何聯繫得上,他要知道理由。
“前天你兒子在我二叔曾經住的片區收保護費,他殺了一個賣報老人,那老人是我二叔的恩人,所以我殺了你兒子和那幾個幫兇!”蘇植淡淡地說。倪永寧聽完之後,身體晃了晃,他身邊的人連忙扶住他,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他是知道這事的,當時他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在以前他的確聽說過是一個賣報老人救了蘇子安的女兒,沒想到
這麼巧會是同一個人。倪永寧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死了,他就很爲痛心,他想殺了蘇植,但是他明白現在不是時候,他微微垂下眼簾,遮掩住自己心中對蘇植的仇恨,才擡頭看向了蘇植:“原來是這樣,我兒子作惡多端,他罪有應
得。”
說着話的倪永寧眼眶紅了起來,他抹了抹眼淚。
林泰初臉色凝重了起來,這倪永寧太過狡詐了,他顯然是在博同情。
“這事我不怨蘇先生,不怨林當家,不怨封人幫,是我的錯,是我教子不當,是我害了他。”倪永寧說着話就用拳頭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臉的悔恨以及悲痛。林泰初心中有些急躁了起來,他害怕蘇植心軟放虎歸山,要是今晚倪永寧不死,那封人幫肯定會是他的第一個報復對象,但偏偏他不能開口就倪永寧的假惺惺而說些什麼,因爲他一旦開口,他不知道蘇植
會如何想他,而且安義廟這麼多人在,他要是指出了,就有可能演變成他要加害倪永寧,這樣就算倪永寧死了,恐怕封人幫與安義廟要鬥上好一段時間了。
“別哭了,我不會放過你的。”蘇植一臉平靜地說。
“蘇先生想殺我,我也絕沒有怨言,但我畢竟是安義廟的當家,對安義廟有着責任,能容我回去安置好安義廟嗎?到時我親自上門送死。”倪永寧呆了一下,他還是一臉悲痛地說。
“不能。”蘇植搖了搖頭。安義廟的混混們都是一臉激憤地看着蘇植,這可是他們的當家,現在居然任由蘇植欺到這樣的程度,這蘇植還不肯鬆口,不少人都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只要倪永寧一聲令下,他們就敢與蘇植與封人幫拼
一個你死我活。
“蘇植,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兒子的錯他已經用他的生命來償還了,跟我們的當家還有什麼關係?”安義廟的一個老大出口喝道。
這個老大一開口,其他人紛紛出聲指責。
蘇植沒有理會這些人,只是看着倪永寧:“別再想以什麼仁義道德來綁架我,我再說一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很明白,你是不會放棄給自己的兒子復仇的,你必須死!”
蘇植無懼倪永寧的報復,但是他要爲報叔一家着想,留下這樣的一頭毒蛇,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斬草要除根!
倪永寧臉色陰沉了下去,他沒有再眼眶發紅,更沒有否認,他心裡明白,這蘇植雖然年青,但是他無法騙得過去了。
“你武力蓋世,但是我安義廟這麼多人在,只要我開口,他們肯定會想法護住我這個當家,除非你將我們安義廟的人殺光,你忍心讓這裡血流成河嗎?”倪永寧還在掙扎。“他們是地下世界的人,那就意味着他們心裡早知道自己會有一天面對這些事,他們敢攔我,我就殺死他們,再殺你!”蘇植冷冷地說,都是一些混混流氓,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蘇植可不會有任何的手軟
。
林泰初等封人幫的人聽了蘇植這樣說,他們都是鬆了口氣,這蘇先生看來是不會放過倪永寧的了。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蘇植又看着倪永寧說。
“什麼選擇?”倪永寧決定先聽聽再說。“第一,就是你一個人死,第二,就是你帶着安義廟的所有人死。”蘇植給倪永寧選擇的機會,要是能省事一點,他也不想浪費時間在殺戮上面,倪永寧一死,現在的地下世界利益至上,又有誰真的會替倪
永寧這樣的人報仇,要是有,蘇植到時不介意把安義廟連根拔起。倪永寧沉默了起來,安義廟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遠處的混混不明白自己社團的當家爲什麼會如此懼怕這個年青人,但是他們都明白事情恐怕很不簡單,否則當家不會這麼爲難,他們都在等着倪永寧的決
斷。
倪永寧低頭沉默了起來,他在想自己該如何做?
……
“還沒有談完嗎?”遠處街口的十當家中的一個當家皺眉道。
“草.他麼的,要打就打,不打就趕緊散了,這鬼天氣冷死人。”又有當家爆粗口道。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唐爺蹙起了眉頭,兩幫人沒有開打的動靜,他們站在最外圍,還是無法知道里面究竟如何了。
葛文耀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他知道一些,但是他不知道里面的事情究竟會如何演變。
……倪永寧考慮完之後,他擡起了頭,看着蘇植臉上露出了一抹慘笑,有着梟雄落幕的味道,要是有一絲拼死蘇植的可能,他都會毫不猶豫押上整個安義廟爲自己的兒子報仇,但是他明白,那是不可能的,新
騰社就是前車之鑑,既然如此,他根本就沒有得選。
即使他再冷酷無情,但終究是安義廟的當家,有時候也不得不爲自己的社團考慮一下。“我死之後,安義廟所有人都不得爲我進行任何的報復!”倪永寧舉起了自己的手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