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飛文滿臉凝重放下手機,他被蘇植所說的事實嚇到了,從蘇植的描述中,他知道蘇植說的是真的,一來是蘇植說的那些黑霧正是那異類最明顯的特徵,二來是蘇植沒有理由去騙他。
這事要是真的,代表着監獄裡面的異類並沒有死,樑飛文心中一寒,他沒有想到真的像車山梅所預感的那樣,他們殺死的那個是分身又或者是一個替死的異類。
那異類究竟想做什麼?樑飛文的心直往下沉,他想不通的是這異類寧願用替身欺騙他,也不願離開監獄。
按理來說,要是讓組織的人發現這些異類的存在,這些異類無法對付他們,會很快離開那個隱藏着的地方另尋他處纔對的。
異類有智商高的,也有智商低的,這異類懂得用替身欺騙他,那就不會是什麼智商低的異類,那它冒着危險都要留在監獄的目的是什麼呢?
樑飛文想了好一會兒,他看着已經變得漸漸變小的風雪還是想不明白,但是事情隨着那三個越獄犯的死去顯然又回到了原點。
他把張曉峰幾個組織的預備成員都叫了過來,告訴了他們異類還沒死的事實,讓他們去處理搜捕隊的後續事宜。
越獄犯都沒有了,那麼再繼續搜尋下去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張曉峰幾人聽到這消息都是一陣愕然,他們之前本來還聽到樑飛文說已經解決了異類,結果現在又說異類沒有死。
他們沒有多說,只是默默點頭,去執行樑飛文交代下來的命令,他們心情都有些沉重,因爲這異類死而復生很爲棘手。
樑飛文沒有再在山上久待下去,他只是一路向山下走去,在下山的過程中,他先是用手機通知了陳監獄長,告訴他異類還沒有死,讓他做好準備,接着就是車山梅。
他猶豫了一下,又通知了宮若嵐,畢竟這小姑娘年齡雖小,但是實力卻很強,而且已經說好要在季山地區上異類和節點上的事情合作,樑飛文還是把事情告訴了她。
電話中的宮若嵐聽到樑飛文這樣說,很爲驚訝,她只是說了一句她會盡快趕到季山監獄,就中斷了通話。
樑飛文開着車回到了季山監獄,他站在監獄外,沒有先進去,而是看着整座修建了二十多年的季山監獄,他皺着眉頭,在心想,究竟是什麼吸引了那異類,讓那異類不惜一切留在監獄之中。
異類……異類……就目前他將過的所有異類來說,那些異類的目的無一不是爲了進化,那這異類留在這裡也是爲了進化嗎?
樑飛文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想着,車山梅與宮若嵐來了看到樑飛文在思考,她們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並沒有打擾他。
“你們來了。”樑飛文突地臉上一驚,他在思考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車山梅兩人緩緩地說,他已經想到了一些事情。
“樑偵查,是不是想到如何對付那異類?”宮若嵐見到樑飛文這樣的表情,她開口問。
三人現在只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進監獄裡面的打算,因爲他們都知道,那異類就在監獄裡面,要是真的想對付它,那就不能讓它聽到,畢竟誘它出來的辦法已經試過了一次,不會再有效。
“我先把老陳叫出來再跟你們說。”樑飛文沉吟了一下說。
樑飛文給陳監獄長打了電話,陳監獄長憂心忡忡從監獄裡面走了出來。
樑飛文看了一眼陳監獄長,他伸出手去,做了一個極古怪的手印。
陳監獄長看到這手印,他先是一愣,然後兩眼恍惚之下,他做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手印。
“這是我們組織確認成員有沒有給附身的辦法,要是老陳讓異類給附身竊取了記憶,也無法做出這樣的手印,具體的原理我也不太懂。”車山梅低聲給宮若嵐解釋了一下。
宮若嵐點頭表示明白了。
樑飛文這才放心下來,看來那異類沒有對老陳伸手。
陳監獄長恢復了神識,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這樣的一個手印,他只是說:“樑隊,你找我出來是因爲那異類的事嗎?”
“是的,我們走遠一些再說。”樑飛文點頭說,就帶着另外三人又走出百步開外才停下來。
“我剛纔一直在想,這異類爲什麼這麼頑固堅持留在這監獄裡面?”樑飛文看着三人沉吟了一下說。
宮若嵐三人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聽着。
“無論它要做什麼,應該都是爲了促進自身的進化。”樑飛文先說出自己的判斷。
“我贊成樑偵查的這個說法,異類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進化。”車山梅點頭認同說。“那這監獄裡面肯定有它想要得到的東西,那監獄裡面有什麼?”樑飛文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監獄,“答案顯而易見,監獄裡面有的就是越獄犯和一些獄警等工作人員,除此之外就是一座空蕩蕩的監獄,它已經
害死了四個獄犯,那麼它想得到的東西肯定是在獄犯身上。”
“是什麼東西?”宮若嵐問。樑飛文搖頭,“不知道,我也不明白,季山監獄那些監犯除了在外面做了壞事被捉了進來外,與普通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或者這些東西可能是需要在壞人身上才存在的,至於是什麼,在目前的條件下,我
們很難猜得出來。”
宮若嵐三人都是一陣沉默,只有惡人身上纔有的東西嗎?
“不過我認爲即使推測到這步,也足夠我們做更多的事情了。”樑飛文又冷笑了一聲說,“老陳,有沒有辦法能夠把季山監獄的所有監犯轉移走?”
“轉移走……”車山梅的眼亮了起來,“樑偵查這個辦法好,只要我們把所有監犯轉走,這異類就無法繼續從監犯身上得到它想要的東西,從而我們就能將它逼出來。”
“轉走?”陳監獄長嘆了口氣,“樑隊,這個太難了,除非我們能夠另建一座監獄才能夠轉走這麼多的監犯,只是這需要很長的時間。”
“可不可以讓其他地方的監獄先幫我們接收這些監犯?”車山梅開口問。
“這……”陳監獄長猶豫了起來,“這個我想也不太可能的,現在每個監獄裡面能夠接收的監犯容量其實是有限的,周圍市縣不少監獄在容納監犯數量方面早已經捉襟見肘,哪裡能幫我們消化掉這些監犯?”
陳監獄長這話讓樑飛文皺了皺眉頭,樑飛文想了一下說,“儘量讓那些監獄接收,畢竟這季山監獄已經不安全,我們轉走他們也是爲了他們的安全着想。”
陳監獄長點了點頭,又和樑飛文、車山梅商量這事該如何協調去做,畢竟要轉走這麼多的監犯,從而騰空季山監獄,是一件很大的工程,不是三兩天就能做到的。宮若嵐不懂這些事情,她只是打量着季山監獄,她能感覺到裡面存在難以形容的兇險,比她上次進去裡面更爲危險,宛若監獄活了過來一樣,有種情緒向她傳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