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邊大聲嚷嚷着,一邊覷着竹意,尋找破綻,想要打倒竹意離開。
竹意早就防備了她,在婦人做出變化的時候她也立刻就調整,根本不給婦人逃走的機會。
這時候兩個差役也趕了過來,對那婦人道:“你們兩個形跡可疑,跟我們回去問個話。”
婦人立刻眼淚漣漣的,上前作揖,“差爺,咱們就是來看熱鬧的,怎麼也成了形跡可疑了呢?”
差役就將綠衣丫頭對松煙的異樣行爲也說了一遍,要她們回去配合問話。
婦人一聽立刻就給了綠衣丫頭一個巴掌,罵道:“你這個小蹄子,我怎麼說來着,讓你不要來看,你說她像你小時候失散的哥哥,非要來看,都這麼多年了,哪裡還能認出來?就算是能認出來,這麼多年了,你還能找得着不成?”
綠衣丫頭捂着臉就盈盈啜泣,“媽媽,媽媽,你別怪我,我,我真的是想找到我哥哥。我,我就只有他那麼一個親人,可憐我自小就被賣……嗚嗚……”
她哭得可憐,倒一點都不是作假。
那差役就問婦人的身份,婦人道:“回稟差爺,咱們是教坊裡的,老婦人我從前做了十幾年的教習師父,如今也做了個老闆,不用再看人家臉色,差爺如果喜歡可以來捧捧場啊。”
倆差役倒是挺感興趣的樣子,“宅子在哪裡?”
他們都是京城街頭混熟的,自然知道教坊的意思,雖然京城有真正的教坊,專門教人學習歌舞吹拉彈唱等,但是也有一些和青樓差不多。
京城的花街柳巷分爲幾類,官妓、私娼,另外還有清倌以及教坊、大院等。
官妓和私娼很多都是開青樓的,蓄養了不少妓/女,清倌就是指男人,而教坊及大院則是指 那些講究一些檔次的私娼了。
他們不像青樓那樣蓄養很多姑娘,而是以欣賞歌舞或者是喝茶吃飯的形式進行的買賣,一般都是有幾個有名的姐兒在裡面撐起整個生意來。
婦人說了自己的位置,就在那一帶地方,兩個差役不管是於公於私都去過的,也知道新開的那一家還沒有正式開門做生意的,便知道婦人所言不假。
婦人說自己叫胡三娘。
兩個差役拱拱手,“原來是胡老闆,既然是大家都認識的,那也好說的,咱們不過是問問,你們也不必害怕。”
胡三娘又介紹那綠衣丫頭說是叫綠鬢。
兩個差役可沒有那麼好的才情,什麼“從此綠鬢視草,紅袖添香,眷屬疑仙,文章華國”,做差役的是不會知道的,不過竹意跟着沈明珠在習武之餘倒是也讀一些雜書,於是也知道這綠鬢的名字起得倒是不俗,反而有些講究,不過用在一個丫頭的身上難免就讓人覺得有些矯情做作的感覺。
所以竹意也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只是看着她們。
“那綠鬢姑娘既然覺得松煙和自己的哥哥很像又有什麼怕的,不如就來看看,也好徹底弄明白了。”竹意還是不想讓她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