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娘忙給他穿戴好了,又讓小廝跟着他。
沈粲卻表示不用,獨自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正歪在廊下納涼呢,看他來,不甚熱情,鼻子裡哼了一聲。
沈粲上前行禮,“母親。”
老夫人歪着臉不看他,冷着聲音道:“什麼事兒?”
沈粲道:“兒子想辭官了。”
老夫人愣了一下,隨即道:“也好,一把年紀了,辭官也好。”
沈粲倒是有點不適應了,若是他說辭官,老夫人不是會要死要活地鬧,然後說沈家如何不易麼,怎麼可能允許他辭官呢。
他看了呂媽媽一眼。
呂媽媽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了屋子裡一眼,隨即道:“老爺跪了一天,老夫人心疼壞了,一直在家裡哭呢。老爺回來了,老夫人也鬆了口氣,還跟奴婢說呢,若是這樣下去,還不如辭官回家呢。”
沈粲一聽,再沒有懷疑了,歡喜道:“既然母親同意了,那兒子就去辭官了。”
他歡歡喜喜的,根本就沒有仔細地去想,當年他母親坑害他岳丈和妻子,他沒有細想,如今他女兒算計了他老母,他也沒有細想。
看着他走遠了,離開了院子,老夫人笑得越發慈祥起來,對呂媽媽道:“你看,老爺還真是不細心呢。”
呂媽媽僵硬着臉,“是您老扮得好。”
沈老夫人恢復了信婆婆的樣子,笑道:“倒也是。”
說着她起身,走吧,去跟老夫人彙報一下,也得讓她知道咱們下一步的舉動不是。
呂媽媽只好跟着她的身後進了屋子。
如今這個家已經被大小姐控制了,誰也沒有辦法,老夫人也已經被掌控起來,就算是她想效忠老夫人去求沈雲珞,只怕沈雲珞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自己一家子也都在大小姐的手下呢。
其實大小姐也沒有威脅她,只不過是不知道用了什麼誘惑的手段,她的兒孫們竟然都投靠了大小姐,苦口婆心地勸她棄暗投明,還說什麼識時務者爲俊傑。
呂媽媽也沒有辦法,只好如此了。
她們進了內室,沈老夫人的穴道也被解開了,她破口大罵,“呂婆子,你,你敢背叛我!”
呂媽媽低着頭不敢說話。
信婆婆道:“老夫人還是好好休息吧,咱們還得長途跋涉呢。”
沈老夫人恨恨地看着她,“我爲什麼要長途跋涉?”
信婆婆慢條斯理地道:“老爺已經辭官了,要跟着大小姐離開京城呢。”
沈老夫人看着她,眼神怨毒,“胡說,我不同意,他哪裡敢辭官!”
信婆婆譏諷地笑了笑,道:“老夫人是不是太過自信了。方纔,老爺親口對我說的,他要去辭官,我已經允了呢。”
說着她就學着老夫人的聲音說了一句話,那聲音就算是老夫人聽來都一模一樣!
沈老夫人一下子驚呆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信婆婆,“你,你,你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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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婆婆道:“有什麼不敢的呢,這是爲了救老爺和老夫人啊,如果繼續呆在京城,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還管什麼功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