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蓮出去之後,白琉月馬上將筆墨紙硯全部攤開,然後開始仔細描繪起來。
白琉月描繪的是牡丹紋樣,只不過這牡丹的紋樣,卻很是古怪。
整張圖上面,描繪的是一張大的牡丹圖,大的牡丹圖的每一片牡丹上,又勾勒了一朵極小的牡丹花。
牡丹紋路很亂,可是當整張圖描繪之後,那小的牡丹,又好似大牡丹上面的紋路一般自然。
這張圖的紋路,經得起推敲,也經得起打磨。
白琉月將圖畫好之後,便放在了一旁沒有去管。
然後開始繪製第二張圖。這第二張圖上面,白琉月只是在上面隨意勾勒了一筆。白琉月不會寫毛筆字,但是繪畫卻還是不錯的。
前前後後,白琉月一共繪畫了十幾張圖。圖畫完的時候,已經是夜深。
此時布匹已經被紅蓮取回來並且送到她房間來了。
白琉月看着這些布匹的紋路,都是中規中矩的,幾乎沒有新樣式。這些用來做她的衣服沒什麼問題,可是,如果想要真正的新意,並且不被別人模仿的話,就要做出特色。
京城中的成衣鋪如過江之鯉,太多了。想在這些成衣鋪中脫穎而出,就要起點高一些,只有這樣才能賺到銀子!
她已經將能做的都做了,如今是盡人事聽天命。能不能成,全看上天是否幫忙了。
懷着滿心激情,白琉月便睡下了。然而還沒睡着,只聽門外傳來了女子冷清的聲音:“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琉月耳朵尖,一聽到是夜無珏過來,馬上坐了起來,警惕的看着門口兒。
“王妃人呢?”果然夜無珏的聲音響起。他詢問着紅蓮。
“王妃已經睡下了。”紅蓮恭敬道,小心翼翼擡起頭,看着夜無珏手上拿着的被子,有些不解。
“睡下了嗎?那正好。”夜無珏說着,便推開了白琉月的房門。
見白琉月坐在牀上並沒有睡,微微一愣,但是隨後,妖嬈的面容上便綻開了笑容,他將被子拿進來,然後不等白琉月說話,就鋪在了地上。
“王爺這是?”白琉月嘴角微微抽搐,只覺得哪裡不對。
“本王過來打地鋪。按照之前我們的約定,本王不能讓外人覺得你失寵不是嗎?”夜無珏笑容過分美豔。白琉月聞言,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默默安慰自己他這是爲了她好,爲了她好……個毛線啊!
“王爺,我覺得我不需要您這般對我好。”白琉月皮笑肉不笑。
“本王覺得需要就好。”夜無珏一臉淡然。他想了很久,都沒想清楚,爲何這麼害怕白琉月。而最後他想到的辦法就是,和她住在一起。
或許這樣就知道爲何會那麼心動,那麼無法琢磨了。
“王爺請自便。”白琉月受夠了夜無珏這忽然來的一出,翻身躺下。
夜無珏見她不理會自己,眸光一閃,起身,倒在了白琉月的牀上。
正好躺在了白琉月身側,看着女子珠玉般圓潤的耳垂,輕輕碰了碰。
白琉月別這麼一碰,身子一顫,回頭怒視着夜無珏,看着他作怪的手惱了:“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夜無珏笑的囂張,卻道:“沒什麼。”
白琉月氣惱,但是不好說什麼,只能蒙着被子,再度睡下。
只是,那心跳加速的感覺,卻無法磨滅。所以說,她很討厭妖孽啊。
“王妃不必如此,本王說到做到,不會碰你的。本王只是有些寂寞了。”夜無珏的聲音很輕,輕到微不可尋。
但是白琉月是學功夫的,聽力過人,聽的清楚。
感受到邊上的人消失,然後細碎的蓋被子聲音響起。心知道這是夜無珏躺在了地上。半晌,白琉月只覺得嗓子嘶啞:“王爺,地上涼,還是上來吧。”
靠!這是在說什麼呢?
白琉月說出這話,自己也後悔了。而夜無珏聞言,也是一愣。
然後不等白琉月收回發言,他就已經湊了上來。
見拒絕也晚了,白琉月只好道:“王爺,這牀分兩半,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的。過界便罰一百兩銀子。”
白琉月一本正經。
夜無珏看着她這一模樣,笑意盈盈道:“好啊。”夜無珏的態度超乎想象的好。
而若是這模樣的夜無珏被外人看到,一定會嚇死。
莫說是夜無珏了,換哪位王爺,也不可能會被自己的王妃這般對待。
縱然不是王爺,普通人家的女子也會將夫君珍寶一般對待。
白琉月知道自己過分,但是,她對妖孽男提不起興致,更何況,夜無珏是王爺。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白琉月起來的時候,夜無珏已經離開了。
唯一能證明他來過的,大概就是牀上亂糟糟的被子,以及桌子上的一碗白粥。
白琉月起身,只見到碗下面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體蒼勁有力,方方正正:本王還是第一次知道,王妃喜歡睡懶覺呢,不過,王妃睡着的樣子很可愛。
白琉月面色一愣,然後默默地將紙條撕了。夜無珏這是,在調戲她?
白琉月不是沒遭到過調戲,但是過去調戲她的人,都被她滅了,而且也不會有人用這樣的話來調戲她。與其說是調戲,倒不如是另類關心?白琉月被自己的想法嚇到。
“王妃。”門外,老管家的聲音響起,白琉月聞言,眉頭一挑,將衣服整理好,便推開了門:“恩?管家有什麼事嗎?”
管家聞言,恭敬的將東西呈上來。
“這是?”白琉月疑惑,狐疑的將東西接過來,然後笑了。
上鉤了!
“王妃,這張請柬清早的時候便已經在我們王府的門上釘着,老奴請示王爺,王爺說這是王妃的事情,請王妃自行解決便好。王爺還說……如果王妃需要幫忙的話,請與王爺說。”管家看着白琉月,將早晨夜無珏的話陳述,同時心中有些感慨。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爺如此真心對待誰,也不知王妃是否對王爺也是一樣的心態。
懷着這樣的好奇心思,老管家擡頭,只見白琉月正拿着請柬開心。
這讓老管家有些不悅,但是他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行了個禮便下去了。
老管家走後,白琉月將請柬展開,只見到上面用燙金字體寫着:王妃殿下,在下張臨溪,是錦繡莊老闆,聽聞王妃殿下光臨錦繡莊,不勝感激,故此鳳凰樓設宴,請王妃正午時分務必前來。
信上的說法非常誠懇,但是白琉月很清楚,這是他無奈。
錦繡莊是從不會講價的,而那錦繡莊的掌櫃因爲害怕夜無珏而答應了她的要求,並且將綢緞給了她。
一旦這件事傳出去,錦繡莊不講價這回事兒,以後就會不攻自破。到那個時候,貴族們紛紛威脅恐嚇,他們錦繡莊將無法繼續生存。
而最重要的是,每次都要送她一匹最好的綢緞,這也是個虧本買賣。
想來掌櫃應該也將她要開成衣鋪的事情說出來了吧?
而她昨天做了那麼多,爲的便是能請這位幕後老闆一見。
本還以爲他不會出現的這麼快,甚至已經打算好今天繼續去錦繡莊找麻煩的呢,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來了。
看樣子不是個好對付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