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狠狠的將手掌收攏,攥成拳頭,心中憤恨不已。憑什麼?憑什麼那樣的女人也配得到他?
這些年了,她爲了那個人,幾乎放棄了一切。聖女的位置,正道人士的身份,甚至,連那個優秀到舉世無雙的男子,也放棄了。可如今?這個人竟愛上了這麼一個膽小怕事,懦弱不堪的女人?可笑!
“仙子?”一直守在外面的小丫鬟看着紫竹仙子出來,小聲叫道。
“我不會放過她的!”紫竹仙子咬牙道。
“啊?”女子不解的看着紫竹仙子。
紫竹仙子冷冷一笑道:“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叫做白琉月的女人!不過是個懦弱的玩具罷了,竟也妄想得到他?真是可笑!巧兒,你去藍沁兒的院子去,就說我有要緊事與她相商,讓她務必快些過來。”
“是。”小丫鬟不敢怠慢,說完便離去了。而女子,則是憤然的回到了她的紫竹院。
女子走後不久,本已經準備要睡下的白琉月,迎來了她最沒想到的客人!
男子一襲白衣,眉眼溫柔而無半分陰鬱,那儒雅溫柔的氣質,讓白琉月只覺得越發安心。
他看着白琉月,薄脣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沒想到你我會在此處見到。”白琉月看着男子,皺眉道。
“怎麼會?我可是在聽到血月那個混蛋說你被他帶來之後,就馬上趕來了。怎樣?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男子緊張的問道。
“沒有,但是我卻不知,只是一個一面之緣的人,你竟然會這麼相信,直接就來了。”白琉月的眼底有了一絲嘲諷。
“我也不想來的,只是我雖與他一面之緣,卻有着太多的糾葛在其中。所以,他的話我是信的。而在這裡見到你,卻是我最不希望的事情。”血巫看着白琉月,目光中充滿了悲傷。
白琉月見他不像是在說謊,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與你也沒什麼關係,也不需要你解釋什麼,只是,你爲何而來?”
“爲見你而來。這段時間,我會在這裡住下。”
“爲我而來?”白琉月皺眉。
“不錯,我會幫你的。”男子篤定。
這句我會幫你,讓白琉月真的動容了,這個人,一如最開始一樣,選擇了幫她。
她不知他到底是什麼人,可是卻莫名的,想要相信。於是白琉月笑了:“那麼,我期待你能幫助我。”
“恩,我保證一定會幫助你,這個你先拿着。”男子說着,給了白琉月一顆珠子。
“這是什麼?”白琉月一臉不解。
“這是用來避毒的,只要帶着它,你就不會中任何的毒。這魔教的事情我多少聽說過一些,我不想你受傷。”血巫看着白琉月,目光依舊是那樣溫柔。
白琉月聞言,這才點了點頭道:“如此,多謝你了。”
“你我之間還說謝嗎?”血巫輕笑。
“那麼,我便不客氣了。”說完,白琉月便講珠子帶好。見白琉月如此,血巫方纔放心,於是道:“我現走了,等有了空閒,定來看你。”
“好。”白琉月一笑。
因爲有血巫這一見,白琉月倒是安心了不少。從京城到鹽城的一路,讓白琉月對血巫,已經徹底放心,甚至將他看做最好的朋友一般了。故而,白琉月對他是不設防的。
翌日清晨。
湘竹早早的便來伺候白琉月,在爲她梳洗的時候,看到了她那顆珠子,眸光一閃:“王妃這顆珠子好漂亮。”
“恩,朋友送的。”白琉月漫不經心道。
“朋友送的嗎?看樣子是王妃很信任的朋友吧。”湘竹再道。
“你問的太多了。”白琉月冷聲,不滿的警告道。湘竹聞言,不再去問,但是目光卻一直落在那珠子上,只覺得通體冰涼。
爲何?爲何它會在此處?
那個計劃不是應該還沒開始嗎?教主他瘋了不成?竟這麼早就將它……湘竹不敢繼續想,她耐心的給白琉月收拾好了一切,然後衝了出去,到了血月宮。
“教主有令,最近不得任何人入內。”湘竹纔到血月宮的門前,便被攔住了。
“我有事要問教主,你們給我滾開!”湘竹冷冷看着這羣侍衛,毫不客氣的說道。
衆人聞言,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湘竹的身份高貴,而他們,只是普通的門人罷了。
“何時?怎的如此生氣?”就在湘竹怒氣衝衝準備硬闖的時候,只聽一個冷靜的聲音響起。
“主教大人。”侍衛們一起跪下。而湘竹,也之覺得渾身如被冰水澆了一般,冷靜了下來。轉身,看着那冷漠的男子,恭敬道:“主教大人。”
“你隨我來。”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湘竹,冷冷的說道。湘竹哪裡敢說不?於是,忙跟了上去。兩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主教淡漠的看着湘竹道:“你來找教主,所爲何事?”
“我……”湘竹猶豫了。
“是因王妃之事?”男子再道。湘竹點頭。
“將王妃帶來你也已同意,怎的又有問題?”
“教主將噬魂給了王妃!”湘竹激動道。
“那又如何?不是早晚的事嗎?”男子冷冷道。
“可是!可是我們之前……”
“閉嘴!噬魂的主意是我出的,不過,不是爲了教主,而是爲了魔教。”主教道。
湘竹聞言,臉色大變:“你該不會是準備將她還給皇上吧?”
“這難道不是必然嗎?我魔教不可能會爲教主一人私慾而講整個魔教都覆滅,教主年少,尚且不懂得厲害,我等自不是如他一般。”主教冷冷道。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湘竹低頭。
“你是那個人的孩子,應該知道孰輕孰重,可不要忘了,那個人還在斷魂林中等你。”主教冷冷的說着。而這一句話,便讓湘竹整個人都清醒了。
是啊,她別無選擇,斷魂林中的人,便是她的一切了。
“主教大人果然懂得抓人軟肋,我知道了,我不會做什麼的。”湘竹嗤笑,也不知笑的是自己,還是另有其人。
“下去吧。”男子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只是那眼底,卻有着抹不去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