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他去想到底是誰的時候,卻又想不到了。夜無珏就這樣呆呆的,任由素紗公主抱着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總覺得,這樣下去,真的會失去一切。
話說兩邊。
白琉月被夜無雙帶着離開了放花燈的地方之後,沒有回到行宮,而是去了東溟皇城之中很有名的一處糕點鋪。
這裡最出名的,便是十二生肖。
栩栩如生如真的小動物一樣的糕點,讓人看着便覺得食指大動。
白琉月坐在二樓,有些驚訝的看着對面的男子:“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些?”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夜無雙笑着。
然後朝着外面看了去:“這世上,或許我未必是最愛你的那個人,但是我會去做最瞭解你的人,因爲只有這樣,你纔會在我這兒少受到傷害。”
“你這樣溫柔,也不怕會受傷嗎?”白琉月眸光微閃,有些尷尬的說道。
夜無雙聞言,搖了搖頭,笑看着女子道:“若是真的會受傷的話,我也心甘情願。”
“夜無雙,你果然傻透了。”白琉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見到白琉月笑,夜無雙神色一黯,道:“很久了,沒見到你這樣笑過。有些時候,我倒是希望時光倒流,回到你我最初見面的時候,若是你沒有被我的琴聲引來,若是我沒有因爲對你好奇,而去調查你,或許,一切又是一番光景吧。”
“可惜,這世上並沒有如果。”白琉月吃了一口糕點,淡淡的接話道。
夜無雙聞言,點了點頭,起身找了店家來,借來了一把琴,然後默默地爲白琉月彈奏了起來。
吃過了糕點,白琉月就這樣靜靜地聽着夜無雙彈琴。
這家糕點鋪子的人很多,但是卻都很有素質,在聽到有琴音的時候,也都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糕點,停止了交談,然後默默地聆聽着。
夜無雙的琴聲,也一如他這個人一樣,聽上去溫柔,可溫柔的殘忍。
白琉月很喜歡夜無雙的琴音,可是,卻不知爲何無法喜歡上這個男人。
對此,她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只要喜歡上他的話,便不會有人繼續痛苦下去了。想到這裡,白琉月不由得自嘲一笑。
夜無雙彈奏結束之後,走到了白琉月的身邊道:“怎樣?我的琴技可有生疏?”
“怎麼會?你的琴音舉世無雙。”白琉月輕笑道。
“可是,這舉世無雙的琴音,卻無法打動你。”夜無雙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而就在兩人談笑風生的功夫,只見到一名穿着髒兮兮的女子跑了過來,激動的看着夜無雙,道:“你,你能再彈一遍嗎?”
女子來的突兀,突兀到讓夜無雙都來不及你反應。以至於讓她的手抓髒了他的衣服。當反應過來之後,夜無雙不着痕跡的朝後退了一步,道:“這位姑娘,請問你是誰?爲何忽然衝過來?”
“我是誰不重要,請問,你可以再彈奏一遍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隨着我回家嗎?”女子看着夜無雙大聲道。
夜無雙聞言,徹底的呆滯了。隨着她回家?這是什麼鬼?
“噗哈哈。”一旁,白琉月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夜無雙,打趣道:“快隨着她回家吧,順帶找個良辰吉日,將她娶了。祝你百年好合。”
聽到白琉月這調侃的話,夜無雙有些無奈。
這看上去髒兮兮的女子,眼中並無一絲迷戀,只有激動,似乎是尋得了什麼寶物一樣。
顯然她是真的想要聽一遍琴。或許是有什麼內情的。想到這兒,夜無雙便重新彈奏了起來。而女子,則是乖乖的坐在一旁,激動的看着他。
等着他彈奏結束。
當夜無雙的琴音停下之後,女子跪在了地上:“公子,小女子有事相求。”
“這位姑娘,還請你先起來吧。不管有什麼事情,也不該跪在地上說。”夜無雙輕輕的將女子攙扶起來。
女子聞言,雙目微紅:“公子,請問您方便換個地方聽小女子說嗎?”
“好吧。”夜無雙無奈,便答應了下來。
白琉月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去的。三個人來到了一家小茶館。這裡幾乎沒什麼客人。
她們叫了一壺茶之後,便讓小二不要再過來了。
夜無雙爲女子倒了一杯茶:“先壓壓驚,慢慢說。”
女子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喝了口茶,看着夜無雙道:“我……我不是東溟人。”
“看得出。”夜無雙道。
“哎?看得出?”女子驚訝了。
夜無雙點頭:“東溟的女子普遍都要大方一些,而姑娘你在找我的時候,似乎是用了莫大的勇氣,這說明,你並不是一個習慣與男子交談的人,甚至,並不會經常走出。再者,東溟的人,也不會在糕點鋪子裡如此衝動的衝過來叫人幫忙,更不會隨意的跪在地上。所以我猜測,你並不是東溟人。而是在東溟遭難了。”
夜無雙淡淡的說道。
女子呆呆的看着夜無雙,顯然,夜無雙每一句都說對了。
於是女子輕嘆道:“小女子本是南嶽的人,是三年前隨着兄長一同來此的。兄長在南嶽的時候,是給皇上當差的。可不知道怎麼的,就被派遣來東溟執行一個任務。兄長在那之後便一直悶悶不樂,後來帶我來了東溟。他每日都早出晚歸的,似乎是爲了那件任務。可是時間久了,我卻發現,他的身邊總是有個女人。偶爾那個女人會來我們家中做客。偶爾,他會與那個女人一同出去。”
“這本也沒什麼,我以爲,那或許便是我未來的嫂嫂了。可是……就在前不久,那個女人被兄長殺了。我回到家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兄長抱着那個被她殺了的女人,哭的像是個孩子。我是想報官的,可是兄長卻說,他活不了多久了。我心中混亂,便跑了出來。現在想去見見兄長,至少見他最後一面。可是卻又沒有理由。今日見到公子,纔想起來,我兄長最喜歡聽的,便是琴。那個女人也總是會給他彈琴。和之前公子彈奏的曲子是一樣的。所以我想請公子隨我回家,再給他彈奏一曲,也讓我見見我那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