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器給我,毒粉和別的都帶回修羅殿,交給鬼醫。”應飛聲吩咐道,伸手一吸,陌塵手裡的玉器都到了他手中。
應飛聲拿着玉器在手裡把玩,指着那支通體瑩綠的玉笛說道,“我記得你喜歡這支玉笛?”
“嗯。”黎清清也不客氣,直接從應飛聲手裡拿過,她也說不清爲什麼,就是看這支玉笛很順眼。
初見時就覺得顏色很漂亮,這種瑩綠很像螢火蟲的光,卻更透亮一些,玉笛的做工也很精緻,笛子尾部的流蘇吊墜,更是讓她愛不釋手。
見黎清清只對這支玉笛有意,應飛聲將其他兩件玉器收了起來。
沒錯,雖然鑑寶會上毒蟾婆婆只拿出了玉笛,可還是私藏了兩件,能當上一方勢力的首領,哪有人會是傻子,哪怕孟興表現的再正常,也不會有人真的和盤托出。
想來其他勢力,留下的不會比毒蟾婆婆少。
“走吧,回修羅殿。”應飛聲對着外面吩咐了一句,轎子又開始被擡起。
黎清清這纔回過神,“回修羅殿?我也一起嗎?”
“嗯,你就不想去修羅殿看看麼?”應飛聲彎腰將人抱住,一臉認真的說道。
“額。”黎清清有些猶豫,她離開京城已經不少時間了,再去修羅殿耽誤幾天不會出事嗎?
應飛聲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擔憂,“放心吧,京城那邊我都安排好了,我在修羅殿給你準備了驚喜,你就不想去看看?”
“那好吧。”聽見應飛聲這般說,黎清清的心動搖了,不得不說,她對那個所謂的驚喜,很是期待呢。
應飛聲這才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意,將人按在胸口上,“睡會吧,到了我叫你。”
“嗯。”她依靠着的身軀孔武有力,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黎清清安心的睡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黎清清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的修羅殿,也不知道應飛聲什麼時候給她換了衣服,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在牀上,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換過了。
“主母,你醒了。”追月聽到了聲響,推開門進來了。
“追月?”黎清清微微皺眉,她不是在凌王府麼?
“嗯,前天接到主上的通知,安排我們去對付聽音閣,然後便直接回了修羅殿,被派來伺候主母,主上說了,熟人你會比較習慣。”追月直接將事情解釋了一遍,生怕黎清清聽不懂。
“嗯,伺候我起來吧。”難怪應飛聲沒有再帶她去對付聽音閣,感情另外派了一批人去了。
追月在凌王府也伺候過黎清清半個月,對她的習慣十分清楚,不一會兒就手腳麻利的幫黎清清收拾妥當。
“應飛聲人呢?”反正追月也知道應飛聲的身份,黎清清也沒有必要說什麼你們殿主呢的話。
“主上在後院,馬上就回來了。”追月回道。
“嗯。”應飛聲好不容易回修羅殿一趟,要處理些事是很正常的,不過在後院?她也懶得問那麼詳細。
“我餓了,有吃的麼?”
“有的,廚房一直備着呢,都是主上按照你的喜好吩咐的,我這就去拿。”追月幫應飛聲說了幾句好話,轉身就出去拿吃食去了。
黎清清這纔有機會打量這個房間,這個房間跟凌王府應飛聲的房間並沒有多大區別,要說唯一的不同,大概範圍更大了些。
黎清清看了看剛剛睡得牀,果然,跟凌王府的牀材質一樣,都是暖玉牀,而且這張牀比凌王府那張,體積還大了許多。
也不知道應飛聲是從哪弄來的,難道是去挖了暖玉礦?
就在黎清清自己嘀咕的時候,應飛聲回來了。
“醒了多久了?”
“剛剛一會兒。”黎清清有些奇怪的看了應飛聲一眼,他身上竟然有泥。
應飛聲也注意到了黎清清的眼神,“我先去洗個澡換下衣服,你先吃飯,不要餓着肚子。”
“嗯,好。”然後黎清清就看見,應飛聲走向了房間裡面,在書桌上的硯臺上一轉,旁邊竟然打開了一扇門。
黎清清眨巴眨巴眼,竟然還有密室!
當下也不顧應飛聲是進去洗澡的了,直接跟了進去。
應飛聲臉上有些無奈,也沒有阻止她,直接牽起她的手往裡走。
“這是一處溫泉,也是我的專用浴室,之所以會做成密室,就是爲了療傷方便。”
“溫泉?”黎清清的眸光亮起,好像看見骨頭的小狗般。
應飛身挑眉,“你想泡?”眼神卻是不自覺在黎清清身上打轉。
“想。”黎清清點頭如搗蒜,完全沒有注意到應飛聲開始變化的目光。
“好,那我幫你準備衣物。”應飛聲鬆開她的手,就往回走。
眼看着應飛聲離開,黎清清纔看了眼四周,嗯,白玉地板,白玉牆,白玉浴池,這很應飛聲。
果然是錢多了沒處用!
不過現在黎清清也懶得去想那麼多,三兩下就脫下了衣服,自己進了溫泉泡着。
待應飛聲拿着換洗衣服進來的時候,黎清清已經進去好一會了。
那溫泉池中的人兒,一襲青絲散落,垂散在水面上,衣襟半露,緊緻的鎖骨在水中若隱若現,因爲入了水,身上的裡衣緊緊貼着身體,顯露出女子姣好的身材曲線,尤其是那微微挺立的雙峰,在水中微微顫動,應飛聲不自覺嚥了咽口水。
“要一起泡嗎?”黎清清也看見了進來的應飛聲,擡頭問道。
應飛聲猛地擡頭看向她的臉,卻見她一臉無辜,不禁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好,我就來。”
也不怪應飛聲想歪,實在是這般情景,黎清清又說這般引人遐想的話,容不得他不想歪。
黎清清也很無辜,她這話的意思很單純好不好?這溫泉池這麼大,兩個人一起泡也可以隔很遠啊!
再說了,這是溫泉水,水上還冒着熱氣了,除了臉,還能看到什麼別的不該看的不成?
黎清清完全不知道,所謂看不見只是她而已,對於應飛聲這種內力高強的人,一點霧氣,怎麼可能影響他的視線?
就這一會兒,應飛聲也已經下了水。
“你今天干嘛去了,怎麼一身泥?”黎清清也忍不住心裡的好奇了。
“想知道?”應飛聲在水中向着黎清清靠近,隔着兩人的距離便不動了。
“想知道。”黎清清點頭,她不想知道纔不會問呢。
“想知道就親我一口,保證你想問什麼我都說。”應飛聲趁機耍起了無賴。
“不說拉倒!”黎清清啐了他一口,不知道是被溫泉水給泡的,還是被應飛聲的話給羞得,臉上一片通紅。
“你不親我,我親你也是一樣的!”應飛聲壞笑一聲,長臂一揮將人抱緊,對着那張櫻脣便吻了下去。
“唔。”黎清清伸手推他,卻不見他的身形動半分,無奈,只得被動承受他的吻。
自從她們確定關係以後,應飛聲吻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明明應該習慣了纔是,偏偏每次她都潰不成軍。
男人的吻一如既往的神情,那吻密且急,好似要將她拆吃入腹一般,黎清清只覺得口中的氧氣越來越少,再不分開她可能就要被憋死了。
許是她手上推的動作驚醒了投入的男人,應飛聲終於鬆開了她的脣,卻並沒有離多遠,就這般捧着她的臉,鼻尖對着她的鼻尖。
兩人的視線相交,黎清清在應飛聲眼中,清清楚楚看見了她的身影,滿滿的只有她,一個人。
伸手摟住應飛聲的腰,將頭靠在他胸口,黎清清難得的溫順。
應飛聲也分外享受這種溫情的時光,伸手扶着她的背,兩人都沒有說話。
追月拿着吃食早就來了,可是看見那打開的密室,追月聰明的選擇沒有打擾。
直到,日上三竿,黎清清和應飛聲終於從浴室出來了。
身上也換了乾淨的衣物,追月不用問都知道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一個勁的偷着樂。
應飛聲也不理會,自己動手拿出吃食,一點一點的擺上桌,將黎清清喜歡吃的放到她面前,才準備自己的。
追月默默的看着自己主上的妻奴行爲,已經麻木了。
“先吃東西,吃完再去看禮物。”應飛聲說道,成功挑起了黎清清的興趣。
“好。”三兩下就吃完了面前的食物,黎清清拉着應飛聲就跑,“快走,帶我去看了先。”
就連黎清清自己都沒發現,自從她和應飛聲在一起後,行爲越來越像一個正在熱戀中的小女人了。
應飛聲也沒再賣關子,直接帶黎清清去了後院。
直到黎清清看見滿園的木棉花,終於明白了,應飛聲身上的泥是怎麼來的。
不爲別的,就因爲這滿園的木棉花,前面的這一片都是剛剛種的,樹根旁邊的土,都是新翻的。
可見這滿滿的一園子木棉花,都是應飛聲親手種的……
要說這一刻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前世,見過不少電視情節,電視裡的男主追女孩子的花樣總是層出不窮,送花送鑽石送禮物,卻沒有一個送真心。
她何其有幸,能遇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
“我知道你喜歡木棉花,凌王府那些都是我爲母妃種的,所以修羅殿的那些,我只爲你而種。”
應飛聲揉了揉她的頭,臉上滿是柔情。
若是之前有人告訴他,有一天他會爲一個女人做到這般程度,他是不信的,可現在,他卻只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她。
黎清清沒骨氣的紅了眼眶,“這些,你種了多久?”
“沒多久,你在凌王府小住的時候,我就開始準備了。”應飛聲那時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把她帶到修羅殿,給她看這爲她而種的滿園木棉花。
“原來那麼早你就準備好了,你就不怕我不喜歡你,不願意跟你來修羅殿?”雖然感動,黎清清還是大煞風景的問道。
“不怕,因爲這天下,除了我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這般愛你。”應飛聲說的斬釘截鐵。
“自戀!”黎清清啐了他一口,心裡卻是跟抹了蜜一樣甜。
應飛聲伸手抱緊了她,“其實我很怕,很怕我之前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會拒絕我,可是我相信你不會,七年前你救了我,就註定我們會有糾葛,老天不會不憐憫我。”
這是第一次應飛聲說這種話,他上一秒還信誓旦旦說的斬釘截鐵,下一秒卻脆弱的把心剖開擺在她面前。
她莫名就有些心疼,之前的那些事,她其實並沒有放在心裡,只是拿出來跟他賭氣,卻沒有想到,他是如此在乎,一直把這些事壓在心口,企圖一點一點用真心來彌補。
她從來不知道,那個不可一世的鬼閻王,那個頂天立地的戰神凌王,在對待和她的感情上,竟然如此小心翼翼。
是她錯了,她一直拿着之前的事當藉口,故意跟他鬧着玩,卻從來沒有想過那些對他而言都是利劍,一句一句都是在剜他的心。
黎清清在此刻終於下定了決心,“應飛聲,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抱着她的人手一抖,黎清清聽到了他微微有些啞的聲音,“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黎清清覺得,她還是第一次這麼主動,微微退出他的懷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愛你。”
應飛聲的臉上一片狂喜,心裡的激動差點將他淹沒,如果早知道種這一園的木棉花,能聽到黎清清的心聲,他早就這般做了,何必爲難這麼久想着怎麼哄她開心。
看着應飛聲跟個孩子般欣喜,黎清清扯住應飛聲的衣領往下拉,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這是黎清清第一次主動吻他,應飛聲還有點懵,只覺得幸福來得太快,整個人都傻了,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
黎清清心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應飛聲這次才終於正常的像個雛兒。
畢竟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人,有些羞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只是照着平常應飛聲那般,伸出舌頭往他嘴裡伸。
卻發現應飛聲愣愣的,根本沒有反應,黎清清面上不顯,心裡卻是有些不好意思,她這不會是吻技太差了吧。
想她人活兩世,這還是第一次談戀愛,更是第一次主動吻別人,能這樣已經很好了好不好?
只是應飛聲的反應實在讓她有些挫敗,當然就要鬆口退出來。
應飛聲感覺到了她的意圖,一把將人抱緊,反客爲主吻了下來。
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裡,跟她的丁香小舌追逐共舞,許是因爲這一吻是黎清清主動的,現在也分外的配合,第一次不再是應飛聲一個人的獨秀。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分開,直到分開之際,應飛聲還有些意猶未盡,頭靠在黎清清肩膀上,眼神迷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飛聲,如果我沒記錯,在凌王府時你搶了我一幅木棉花圖,現在你畫一幅還給我。”黎清清捏了捏應飛聲腰間的肉,軟軟的提着要求,許是剛剛纔結束一吻,黎清清的聲音還帶着幾分嬌媚。
“好,畫這一園木棉花,對不對?”對於黎清清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更何況,他聽到黎清清第一次喚他飛聲。
明明他的名字被那麼多人叫過,卻只有她,軟軟一句喚,都能讓他覺得全身在顫抖。
“嗯,別忘了,要留個空位畫亭子,美男要留給我畫!”黎清清現在還記得那副木棉花圖的樣子,她要一樣的,除了賞花的人。
“好。”應飛聲眼裡的笑意止不止,夫人要幫他作畫,他樂意之至。
對着暗處吩咐一聲,不一會兒陌塵就送來了畫紙,毛筆,硯臺,顏料和夜光粉。
應飛聲牽着黎清清在園中的亭子處坐下,磨硯開始作畫,黎清清乖乖坐在旁邊看着。
看着這滿園的景色一點點的躍然紙上。
明明兩人畫的是同一種景色,應飛聲的畫卻跟她的不同,她的畫,柔美中帶着幾分秀氣,就如她這個人。
而應飛聲雖然畫的是木棉花,卻硬生生的畫出了幾分磅礴的氣勢。
有句古話叫字如其人,其實畫亦如此纔是。
待應飛聲畫好,他也不用黎清清提醒,將夜光粉倒入顏料,調好了顏料就往上塗抹,按得正是黎清清當日畫的那副木棉花圖所用的顏料。
直到應飛聲完成所有的步驟,黎清清從他手中接過毛筆,在畫中的空處畫上了一處亭子。
亭子下一男子側臥樹下,花瓣紛飛間,有不少都落在他的發間。
他神情慵懶又帶着幾分愜意,看向木棉花樹的眼神,滿滿全是柔情。
畫完黎清清混着夜光粉上了顏色,給那畫中的男子身上的衣物,上的是紅色。
應飛聲看着這幅畫,抿脣不語,這畫中人正是他,而且是,唯一一次穿紅衣的他,應飛聲還記得,那天的紅衣是她幫他挑的。
“你忘了,我那幅畫中的你,是沒有用夜光粉的。”應飛聲出聲提醒道。
“我知道。”黎清清沒擡頭。
“你的那幅畫,白天是美人賞花圖,晚上是木棉花圖,而我,白天晚上都只想要美男賞花圖。”
應飛聲沒說話,眼睛卻盯着黎清清的眉眼,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裡。
她也許不知道,每當她說出這般在乎他的話,總是讓他萬分欣喜,又滿腹愧疚。
這麼好的她,做了那麼多錯事的他,有什麼資格擁有?
“好了,飛聲,你幫我裱好,我要掛閨房。”黎清清笑眯眯出聲,顯然是對這幅畫很滿意。
“好。”應飛聲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畫收起來。
“一下午都在這後院裡過了,你不餓麼?我們回去吃晚膳吧,然後我再帶你在修羅殿裡逛逛。”
“好啊,我也想知道,被譽爲江湖第一勢力的修羅殿,到底有什麼特殊的。”許是興致來了,黎清清拉着應飛聲就往回走。
兩人隨意吃了些東西,黎清清就坐不住了,應飛聲也知道她心急了,直接抱着她沿着修羅殿飛了一圈,簡單介紹了一番。
“東邊是議事堂,南邊是暗堂,西邊是練武場,北邊則是修羅殿衆人住的地方,我的院子和書房在正中央。”
“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嘛。”黎清清撇撇嘴,也不知道江湖上爲什麼會傳成那樣。
應飛聲也不反駁,傳言畢竟是傳言,難免有誇大的地方,只是修羅殿也沒那麼簡單就是了。
“我想去看暗堂,可以嗎?”黎清清眼珠子一轉,說道。
“嗯。”應飛聲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暗堂是整個修羅殿之本,她好奇修羅殿的手下是怎麼訓練出來的,也很正常。
這是修羅殿的機密,就如清風樓的煉獄一般,可是要看的人是黎清清,那就不會有問題。
自從今天下午兩人的心更進一步開始,黎清清心裡就已經把二人當成一體,所以纔會提這種要求,若是以前,她肯定會避嫌。
看起來雖然要求過分,其實這是她把他當成自己人的表現。
應飛聲抱着黎清清,在南邊轉來轉去,每隔幾步就會落地一次,而每次落地的位置,並不平行,偶爾左偶爾右,黎清清心裡清楚,這暗堂也佈置了陣法,若不是應飛聲帶她來,只怕連門都進不去。
直至過了大概一刻鐘,應飛聲才停在了一處院子,放下了黎清清。
這個院子不大,佈置的也十分普通,完全看不出是修羅殿最重要的地方。
“走吧。”應飛聲也不解釋,拉着她就往前走。
本來以爲這裡就是暗堂的黎清清一愣,搞了半天這不是暗堂啊。
只見應飛聲拉着她穿過了小院子,來到了院子後面的小樹林。
這次,應飛聲沒有再抱着她飛,而是牽着她在小樹林中穿行。
黎清清心裡無比震驚,她本以爲外面那個院子前的陣法就已經是暗堂的禁制了,沒想到眼前這片小樹林,只是真正的禁制所在。
難怪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能潛入修羅殿,看來傳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應飛聲又帶着她在樹林裡繞了片刻,終於面前豁然開朗。
這片小樹林不管從哪看都只是一片樹林,若不知道特定的走法進入樹林也繞不出來。
只有真正穿過陣法,才能看到除去外面樹林保護色的暗堂。
眼前是一大片的房屋,院子錯落有致,最顯眼的,就是正中央的聳立的高塔,它通體用青石塊砌成,粗糙卻無比堅硬,與周圍的房屋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什麼?”黎清清指着高塔問道。
應飛聲擡眸,眼裡對這高塔似乎還十分有感情,“它纔是真正的暗堂。”
黎清清歪着頭,把高塔打量了個遍,還是有些不太懂。
“暗堂是這裡的統稱,其實真正的暗堂,只是修羅殿的刑罰之地,也就是你眼前的這座高塔。”
應飛聲解釋了一遍,拉着黎清清往其他院子走去,“這些纔是他們訓練的地方,你不是想看麼?”
“哦。”黎清清一邊被牽着走,一邊回頭望了一眼暗堂,沒再說話。
清風樓的暗堂也在煉獄之中,可是卻是在地下,一般人都會把暗堂往地底建,怎麼修羅殿反而特地建一個高高聳立的暗堂呢。
看起來就像是,嗯,就像是這周圍的院子,地位都不及這暗堂一般。
就在黎清清心裡胡思亂想之際,應飛聲已經牽着她進了一處院子。
“見過殿主,殿主夫人!”一陣震耳欲聾的呼聲響起,打斷了黎清清的思緒。
“嗯,夫人想看看你們的訓練方式,你們繼續吧。”應飛聲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一衆人立刻回到原位,繼續剛剛的動作。
黎清清饒有興趣的看着,終於知道了修羅殿強大的原因。
許多勢力訓練手下,從來都不顧忌他們的性命,都是如同養蠱一般,將他們放在一處,互相殘殺,爲了能活着,他們會用盡一切手段,這樣選出來的人,既有實力又心狠手辣。
清風樓不是這樣,黎清清雖然自認不是什麼良善之心,但也不會這樣視人命如草芥,不然當初也不會救非白他們,而風殤也覺得,有實力的手下並不是靠殺戮就能訓練出來的。
但是爲了激起他們的上進心,便設立了煉獄,有煉獄排名在,雖然不會像爲了活命那般拼命,卻也差不了多少。
而修羅殿訓練手下的方式卻要高明的多,黎清清雖然纔看了一會,卻明顯感覺到他們訓練的方式很像……軍隊。
是的,就是軍隊的感覺,雖然他們沒有像軍隊那般站的整整齊齊,可是他們每次擡手揮劍,閃身躲避,卻隱隱給人一種他們是一個整體的感覺。
也是,應飛聲畢竟還是東漓的戰神嘛,帶兵打仗有一手,訓練士兵自然也是有一手的。
粗略的這麼看了一下,黎清清依舊弄清楚了他們訓練的方法。
很簡單,就像軍隊有正規士兵,斥候,弓箭手,騎兵等等,修羅殿訓練時也是分開的。
------題外話------
清清一直都不知道老應做的一些事,比如換心蠱,和鳳命。
老應雖然暫時瞞着她,怕說出來就影響兩個人的感情,可是他心裡是很在意和愧疚的,也一直十分小心翼翼的維持兩人的感情。
只能說,在愛裡,每個人都是卑微的。
這章算是一種交心吧,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應該是,你愛的人,也把你當手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