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靈離開前院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破院子。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莫清靈懶懶的曬着太陽,等着莫夫人的到來。她今天在前廳鬧了那出,那個所謂的莫夫人,肯定是會來找自己的。
不過,今天莫正清的反應倒是讓她有些意外。看來,莫正清並不知道,她和青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所以,看到她的時候,纔回露出那麼震驚的表情來。不過,由此可見,這莫正清這個父親,擋得是有多失敗。
“姐姐,你在院子裡幹嘛?”莫青巖醒了揉着眼睛,下了臺階朝莫清靈走來。
“別用手揉眼睛。”莫清靈眉頭微蹙,看着揉着眼睛的莫青巖道。
“哦”莫青巖連忙把手放了下來,他忘了,姐姐說過。不能用手揉眼睛,因爲手上有很多細菌。雖然他不知道細菌是什麼東西,可是聽姐姐說得時候,那麼嚴肅,細菌應該是很可怕的東西。
“待會兒,夫人要來,你不要說話,待在姐姐身後就好。”莫清靈知道,莫青巖是很害怕齊蕊那個老巫婆,所以要提前給莫青巖打個預防針。今天,在前廳看見齊蕊的時候,莫清靈的手都不由的顫抖。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恐懼,蔓延開來。莫清靈知道,這是前身留下來的本能反應。縱使已經換了一個靈魂,但是這具身體,對她的恐懼依舊存在。
“啊!姐姐我們快逃吧!她又要打我們了。”莫青巖慌了,抓着莫清靈的手,就要拉她起來。眼睛沒有焦距的四處張望,手也在顫抖。
“青巖。”見莫青巖下成這樣,莫清靈一把將莫青巖摟在了懷裡。輕輕的撫着莫青巖的背,柔聲安慰。
“青巖別怕,沒事的,姐姐會保護你。絕對不會讓那個老巫婆,動你一根手指頭。”莫清靈感受得到,莫青巖在自己的懷中顫抖,六神無主的模樣,就像一隻收了驚的小鹿一般。
“姐姐我們、快逃吧!”莫青巖是從心裡感到害怕,但是他並不是怕,那些拳打腳踢,落到自己的身上有多痛。只是,怕姐姐又被打得下不了地,這纔是他最恐懼的事情。他記得,他五歲的時候,得了風寒。姐姐爲了他,去求大夫人,給他找大夫。最後,還被打得渾身是傷,別說大夫沒給請,一個草藥都沒要到。最後,還是府裡的老管家心好,暗地裡給抓了藥,他纔好起來。
“青巖,我沒有做錯什麼?我們不用逃,而且相信姐姐。今天,就算哪個老巫婆來,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相信我。”莫清靈捧着莫青巖的小臉,讓他看着自己。
莫青巖咬着脣,看着自家姐姐,信心滿滿的表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姐姐。
姐弟兩的話,才說完,院子外就響起了叫門兒的聲音。
“二小姐在嗎?”叫門兒的是林嬤嬤,可是來的,可不止林嬤嬤一人。還有莫夫人,和四個丫頭。
好久沒有來過蕪院,齊氏沒有想到,這蕪院一件破成這樣了。她雖然是不想理這莫清靈姐弟,但是莫正清都發話了,說了莫清靈是他的孩子。不管怎麼樣?這莫正清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莫正清勢力越來越大,早已經超過了她孃家。在內宅之事上,她還是不能不把莫正清放眼裡。
“這麼快。”莫清靈勾了勾脣,給了莫青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起身去開門。
莫青巖手腳都在發抖,緊緊的靠着石凳,彷彿要道了一般。
莫清靈開了門,只見莫夫人的身邊,站着個林嬤嬤,身後還跟着四個丫頭。那四個丫頭,看見莫清靈,和院子裡的光景,自然是好一番鄙視。
“咦!夫人怎麼來了?”莫清靈裝着十分驚訝的樣子。
莫夫人擡腳,跨進了院子,用帕子掩了掩鼻。好像,這院子裡,有什麼異味一樣。沒錯,院子裡是有異味兒,因爲莫清靈剛給院子裡的菜地施了肥。目的嘛!自然是要好好熏熏這個香噴噴的莫夫人。
“我來看看你,這是怎麼的?這院子怎麼這麼破舊,你的丫鬟呢!還有嬤嬤呢?”莫夫人一副十分震驚的模樣,似乎從來都不知道,莫清靈過的是這種日子。
看着莫夫人演戲,莫清靈心裡覺得好笑,但是卻沒有笑出聲。
“嬤嬤和丫頭,早就不願跟着我,早就走了,夫人不知道嗎?”既然莫夫人想演戲,莫清靈也不介意陪她好好演演。她現在不拆穿莫夫人,並不是代表,她對她有所忌諱。既然,要玩兒那麼久玩兒大點。
“我可憐的孩子,那些下人真是黑了心肝兒了。這院子那能住人,你馬上就要嫁人了,要是讓別人知道,相府的二小姐過得是這般清苦。定會,說我這個嫡母,苛刻了你。”
“夫人,這不是你的錯,要不是那管事的嬤嬤,剋扣了二小姐的銀錢吃住,二小姐那會過成這樣。”林嬤嬤也插嘴,唱起了雙簧來。
莫青巖站在一旁,總覺得,這夫人說的話,他今個聽不懂。
“清靈懂的,都是那些惡奴的錯,夫人能記得清靈,清靈心裡好生高興。”莫清靈低着頭,用袖子拭了拭,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一副很感動的莫樣。
莫夫人和林嬤嬤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笑了笑。她還以爲,這莫清靈變聰明瞭。看來,也不是嗎?她不過對她,和顏悅色一些,她便感恩戴德起來了。
“好孩子,母親已經,重新給你找了住處。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比這院子強多了。你收拾收拾,今天便搬過去吧!”莫夫人主要是怕,莫正清突發奇想,跑來看莫清靈姐弟。到時候,看到莫清靈住在這麼破舊的院子裡,指不定又要疑心她。所以,就感覺找了個院子,讓莫清靈住着。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住這兒挺好的。而且,每天晚上,我姨娘都會來看我們。我們若是走了,姨娘找不到我們回急的。”
莫清靈的話一說完,莫夫人一行人頓時,感到渾身的寒毛的豎起來了。正巧,這是太陽被一朵雲給遮住了,院子裡突然變暗。看起來,倒是有些陰森森的十分的可怖。莫夫人看莫清靈的眼色,也有了幾分恐懼之色。莫清靈這死了又活過來,本來就邪乎。這次,她又說,蓮蕪那個賤人,每天都會來看她們。難道,蓮蕪的鬼魂,還在這院子裡。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你姨娘,早就死了,那會來看你。”莫夫人說着話,心肝兒都有些顫。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周圍冷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