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最北部的城市因弗內斯,這裡有着海洋性氣候,但卻是英國所有城市中冬季最寒冷的,溫度可以降至-17.8。因爲它靠近北極圈,不僅常年處於極寒氣候,也有着全英國所有城市裡最長的夏季,溫度在某些日子可以達到29。
三月,在別的城市是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的季節,可是在因弗內斯此刻依舊被冰冷的寒風席捲,遍地都是白茫茫一片的大雪,這座小城市彷彿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雪城。
艾薩克·安德森是一名倫敦日報的記者,這次來因弗內斯主要是拍攝一下這裡的雪景,好帶回倫敦給那些正在喝着下午茶,享受美好時光的倫敦人一個可供談資的新聞。
“呼,這裡可真夠冷的。”
走在大街上,安德森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要不是爲了工作,他纔不會來到這麼冷的地方。
拍攝了幾張被大雪覆蓋的建築,安德森終於是受不了寒冷,準備回酒店溫暖的房間休息了。很快,等他到了酒店樓下,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家書店,心想自己還要在這裡帶上個把星期,買本書看看也不錯。
十幾分鍾後,只聽“咔嚓”一聲,酒店房間的門被打開。
安德森拿着新買的書走了進去,感受到屋內的溫暖,隨手將外套扔在了牀上,自己則是坐在房間裡那個很小的辦公桌邊。
“權力的遊戲!希望不要辜負我的期望纔好。”
看着封面上的文字和圖畫,安德森挑了挑眉毛,這本書早在上個月就已經再倫敦宣傳了,只是等他到了因弗內斯都沒有出版,沒想到今天居然書店有貨了。
“在權力的遊戲中,你不當贏家,就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中間地帶。夏末將逝,凜冬將至,羣狼在夜晚嚎叫……”
序言很短卻非常的精彩,安德森心裡忍不住叫了聲好。
“托爾金,我的天,居然是托爾金先生親自寫的前言,看樣子這本書應該很不錯,否則也得不到托爾金先生如此的誇讚!”
作爲英國人,托爾金的大名幾乎人盡皆知,安德森自然也不例外。
見這位大作家都極力推薦,安德森也是耐着心思開始慢慢的讀了起來。
寒冬的夜晚來的總是很早,下午四點多,天就已經暗淡一片,最後一抹餘暉也西下了。
漆黑的夜晚,城市的燈光照亮了一片,彷彿是寒冷的雪地之中,有那麼一團洶涌的火焰,帶給人們希望和光明。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晚上八點多,外面呼嘯的寒風,如悽慘的哀嚎,是如此的讓人驚恐與畏懼。
《權力的遊戲》一個魔幻的大陸,一個權力與慾望交錯的世界,人與人之間充滿了背叛、邪惡、貪念……宮廷鬥爭、疆場廝殺、遊歷冒險和魔法抗衡,宛如一個真實的第二世界,那一個個性格鮮明的人物,那一個個充滿懸念的劇情,讓安德森沉浸在了這本書中。
“哦,我的天,這個故事太棒了!”
一直到安德森看的肚餓,他纔回過神來發現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忍不住狠狠的握緊拳頭,誇讚這本書是如此的精彩。
爲了能夠一夜看完,他匆匆的出了門,在附近開設的一家24小時便利店中,購買了一點熟食,就又趕忙跑回酒店內,一邊吃着食物,一邊看起書來。
到上午六點多,他才總算是徹夜通讀。
雙眼佈滿血絲的安德森,不僅沒有疲憊,反而感覺精神抖擻,拿起花了兩百英鎊購買的名牌鋼筆,在信紙上寫起了這本書的評價,洋洋灑灑一篇千字文章很快就完成了。
寫完之後,安德森又立馬找來酒店的工作人員,讓他們把這封信郵寄到英國的倫敦時報。
安德森渾然不知的是,此刻《權遊》在英國倫敦早已掀起了巨大的轟動,作爲一部足以比肩《魔戒》的奇幻大作,又有托爾金親筆寫的前言,首周銷量就已經突破了十萬冊。
泰晤士出版公司的總編,早就笑的牙都要掉了。
……
另一邊,港島聖保祿醫院的搶救室外,霍耀文和姚文傑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張承頤看到人來了,起身說道:“耀文你來了!”
基金會距離醫院比較近,接到信息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老師。”
霍耀文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走過來的伍家中問道:“怎麼回事?伍老身體最近不是一直挺好的嗎?怎麼突然送醫院,還下了病危通知書。”
伍連德可以說是霍耀文最早的得力幫手了,不僅幫他將港大出版社打理的緊緊有條,更是憑藉他早年的諸多人脈,給他引薦推薦了不少香港出版公司和寫稿的作家文人,關係自然頗爲深厚。
伍家中懊惱不已:“都是我的錯,保姆出門買菜,我在書房裡忙着處理《良友》的公事,誰曾想父親他居然自個下牀倒水,還摔了一跤。”
“好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醫生怎麼說的?”
伍家中梗塞道:“醫生說家父本就中風,這一摔,直接腦溢血了,還在裡面搶救,只是…恐怕……”
“唉……”
聽到這話,張承頤深深的嘆了口氣。
“咔嚓”
搶救室的燈光熄滅,一個穿着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一下子所有人都圍了上去,只見醫生摘下口罩,面色疲憊之中帶着一絲哀色,說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們盡力了。”
噩耗襲來,伍家中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霍耀文此刻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面色鐵青,他萬萬沒想到伍老就這麼走了。
一旁的張承頤踉蹌了幾步,在霍耀文的攙扶下,總算是站穩了腳跟,只見他滿臉的悲色,神情多有哀傷。伍連德作爲他二三十年的老友,今日盡然就這麼天人永隔了,悲痛充斥着他的心頭。
當噩耗傳出,與伍連德關係不錯的朋友,或者打過交道的人,紛紛在報紙上發表悼文。
而經歷三次停刊,兩次復刊的《良友》畫報,終於在1972年3月12日第三次復刊了。
復刊的第一期雜誌封面人物,就是修復過的伍連德早年個人相片,照片上加厚加粗的字體,赫然寫道:《中國畫報之父伍連德,一生都在爲良友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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