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我坐在房門外的長廊之上。倚着廊柱,雙手抱膝,擡頭望向遠方的淡藍的天空,眼神中夾雜着絲絲的哀愁。面色還帶着些蒼白。
房間裡漸漸有了動靜,我收回了思緒,轉頭望着房門。
過了片刻,門終是被拉開。
應莫幽剛要踏出門,倏地一擡眼,便看到了廊上的我。
他一頓,神情頓時帶了些窘迫,我很少見他這樣。
“你醒了?”是我先開的口。
應莫幽更緊張了,他看了我半天,纔開口說道:“你……昨晚……我們……”
我的眼眸一斂,並未回答:“你的殘心咒已經解了。”
應莫幽看着我,眼神中多了幾絲疑惑:他不是沒有尋找過解殘心咒的方法,只是從未成功過。而雪冥是如何解了這殘心咒的呢?難道僅僅是因爲……想到這兒,他不禁奇怪:爲何她會這麼做呢?
應莫幽正在思考,我卻突然跳了下來,跑到應莫幽的面前,一下子按住了他的肩:“你看到了對不對?”
“什麼?”他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看到了,看到了,沒有落紅對不對?”沒有落紅,果然……我一直在奇怪,爲什麼澹臺悅的身體破了戒,三絃鎖的第一弦會斷。明明我的身體從未破過戒啊。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一定是我和澹臺悅的身體有着某種聯繫。她的身體破了戒便等於我的身體也破了戒,所以,即使從未破過戒的我,其實在澹臺悅破戒之後也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了。換個角度說,我就雪兒的孃親。我的血可以用來做藥引。雪兒有救了,太好了。
應莫幽聽我這麼一說,倏地像明白了什麼,他的神情多了幾分探究與驚訝:“你是說……”
我已經沒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了,所謂的復仇似乎也早就被我遺忘許久了,我拉住應莫幽問道:“你幫我找四味藥材可好?”
“什麼?”
“天山雪蓮、含香草、秦樺葉和浴火蝶。”我一口氣報出了這四個名字。
誰知,應莫幽一聽,眸子瞬間暗了下來,他冷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嘆了口氣,心知一切已經瞞不下去了。只得道:“事已至此,你還猜不出來麼?”
“你是……澹臺悅?”他的眼中滿是震驚,同時也帶着絲絲驚喜,他竟然沒有絲毫懷疑,一把拉住我的手:“悅兒,你真的是悅兒,你回來了,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