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玩了半個月,終於到達了帝都,在這半個月裡,東歲國給凌語柔的印象便是在這國度裡,什麼都是放大型的,東歲國的人比普通人高大,饅頭也是普通饅頭的兩倍有多,那些傢俱房子什麼的,更是比一般的大上不少。
而東歲的民風那便是豪爽,直率,飈悍!東歲國的人平時大咧咧的,但打起來架來可真是不要命,她曾親眼看到某個小販拿着刀追砍了別人幾條街,至於什麼原因,她沒問,但從小販那青筋暴起的神情來看,應該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實際上是不是這樣,便不得而知了。反正她知道小販若是把那人砍死了,那依東歲律法而定,那也是要填命的。
馬車緩緩駛進帝都,耶律啓走在最前面,封夜走在她身邊,這半個月裡,封夜極少說話,卻可以說得上對她寸步不離,無論她到哪,只要叫一聲封夜的名字,下一秒這帥哥準會出現在面前。
而阿塔呢,時不時與耶律啓在商量着什麼東西,有次她偷聽到了一些,是關於帝都的,關於耶律啓的大皇兄和整個朝廷的局勢。
立儲之事,事關國體,雖然耶律啓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實際上是着緊得很的。
這帝都的城牆,高得要把頭高高擡起,再加之用手遮着眼眉才能看得出高度,不知是用什麼材料造成的,城牆黑漆漆一片,看起來很是堅固。
事後她得知,這城牆用大炮是砸不掉的。堅固得堪比純鋼!
帝都與東歲國其它地方不同的,便是帝都裡面的軍隊特別多,且都很是正式,那裹在身上的皮革是黑灰色的,看起來更加滑稽,卻帶着一股森嚴之氣,讓人絲毫也笑不出來。
沿路上不斷的士兵向耶律啓行禮,俱都是手放胸口恭敬的欠身,走了不久,便到了東歲國的皇城。
見到這皇城,凌語柔是驚愕得目瞪口呆!
天哪,這皇城,好高,好大!而且……更加黑!
完全是沒有一般皇城的富麗堂皇,有的只是像冷兵器般的寒冽,凌語柔還以爲自己回到了秦朝,看到秦朝那泱泱大國以黑爲主的特色。也像是回到了歐洲中世紀,入目的俱是健壯異常的勇士!
一行人直往皇宮深處行進,經過一條條的甬道,一處處宮閣,最後在‘森和殿’中停了下來,幾人下了馬,駐守殿內的侍衛俱都出來向耶律啓行禮,高聲大呼:“恭迎二皇子殿下回宮!”
耶律啓點了點頭,手微擡,衆將士站了起來,動作很是整齊劃一,耶律啓領了幾人進到殿內大廳休息,這時奴婢們奉上了糕點果品,沏好了茶。
東歲國喝的茶並不是一般清新怡人的香茗,而極濃的樹茶,作用堪比濃縮咖啡,而那些糕點也是特大塊的,吃起來很是飽肚。
看着耶律啓大口喝茶和大口吃東西的樣子,凌語柔終於明白到這個國家的人爲何長得那麼巨型。
一行人休息了一會,便見一個宮人匆匆而來,向耶律啓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道:“二皇子殿下,陛下有請。”
耶律啓挑了挑眉,點了點頭:“知道了,告訴我父皇,本王一會便到。”
“是的,二皇子殿下。”
宮人急急的回去覆命,耶律啓的目光轉到了凌語柔身上:“女人,要見我父皇了,到時候可別怯場啊。”
凌語柔眨了眨眼睛,若是一般女子來說,這的確是個大問題,但她可是凌語柔!與猛獸廝殺了兩年的女人,死尚且不怕,又何會怕人!
“對啊,小女子若是怕的話,到時二皇子殿下可要看着小女子哦。”凌語柔雙眸水汪汪甚是羞赧道。
耶律啓臉上條條黑線劃落,這女人,一路來咋沒發現她這麼會裝呢。
“二皇子殿下,可否告訴小女子,你父皇有什麼忌諱,一般喜歡些什麼,好讓小女子做好準備,到時不會失禮殿下你。”
耶律啓皺眉想了想,許久才把茶碗放下道:“老實說,本王除了知道父皇很愛母后之外,其它便不甚清楚了。”
凌語柔白了他一眼,這是什麼兒子啊!
這麼看來,只要討好皇后歡心,那皇帝老子便不成問題了。
“那你母后可有什麼忌諱和愛好?”
說起皇后,耶律啓臉色微微變了變,很是支吾道:“母后啊……沒,沒什麼忌諱的,至於愛好嘛……愛好當然是父皇與我們啦。”
看到耶律啓臉上的異樣,凌語柔微微皺眉,他好像很怕他的母親,讓耶律啓如此害怕顧忌的人,想必皇后是個厲害人物。
“阿柔,待會到大廳上,大皇兄與大皇妃肯定在的,大皇妃娜娜郡主被譽爲東歲國第一美人,德才兼備,又加之於你先入爲主,若是待會遇到些什麼不公平的禮遇,你可得要沉着氣。”
凌語柔點了點頭:“知道了,”凌語柔頓了頓道:“二皇子殿下,有個問題,小女子想問一問,還望二皇子殿下不要見怪。”
“有什麼問題你便直接問,都相處那麼久了,還這麼見外的,你以後直接喚我作啓便行。”
凌語柔挑了挑眉道:“那好,我便問了,別的國家都是長子爲儲,爲何東歲國立太子,還要你爭我奪的?”
“本王還道你要問什麼問題,原來如此啊,”耶律啓非但不怒,還很是不以爲然道:“東歲國以武爲尊,強者居之,歷朝歷代的國君都是經過一重重的考驗才能登上帝位的,在你來之前,本王與大皇兄已經通過了幾次考驗,俱都是不分上下,這是父皇給我倆最後的一道考驗,成敗便定於此了。”
“當國君都必須是最強的,小女子對此制度很是認同,但凡事有利有弊,如此一來,難道不怕皇子多了內亂嗎?”
耶律啓臉色一凜道:“這是數千年來東歲國傳下的老規矩,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目的便是讓東歲國永遠的強大下去,若是真有發現有反心者,那便立刻殺無赫的!”
“……說是殺無赫,問題是這道程序誰來執行?都是帝君的兒子,帝君捨得嗎?”
“誰說一定要帝君執行的?”耶律啓挑眉道:“治理國家的是帝君,但執行此等最重刑罰的,是隱藏在暗處的護龍真衆,若是發現不妥,護龍真衆便會出動,執行刑罰。”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原來有其它的監督機構,怪不得沒有人敢輕舉妄動,東歲國如此飈悍強大,這是其它國家難以比擬的。
“時間不早了,阿柔你快點換衣服吧,父皇他們還在等着呢。”耶律啓催促道:“小冠,你帶娘娘下去換裝,動作要快。”
名喚小冠的婢女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帶着凌語柔下了去,看着凌語柔離去的背影,耶律啓沉吟了一會,像想到什麼似的,往旁招了招手,一名侍從走了過來,耶律啓對他耳語了幾句,侍從點了點頭,也跟着下了去。
一直沉默着的封夜嘴角勾起淡淡笑意,緩緩道:“二皇子殿下的品味果真與衆不同。”
耶律啓微凜,隨之想到封夜肯定是聽到了自己的話,便笑着道:“不是本王品味不同,而是那些東西俗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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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那雪白的紗衣,凌語柔傻眼了好一會,然後再看向小冠剛遞來的衣服,好奇道:“東歲國的衣着還真是奇特。”
小冠捧着的是圓袖圓褲金黃色滿套珠光寶氣的宮庭服裝,而另外一名侍衛手中的是雪白輕柔的小狐裘裝,毛茸茸的甚是順滑,聽這侍從說,這件狐裘是用千年雪山之狐的皮毛編成的,很是保暖。
依耶律啓的意思,是讓她穿上狐裘裝,其實凌語柔也很喜歡這件,便樂意答應了。
小冠替她挽了一個高髻,髻上插一支碧玉簪,再戴上象徵王妃身份的藍寶石皇冠,站在鏡子面前,凌語柔看着自己,有點呆了。
爲了避免蕭佑城的追殺,她此次進東歲國也不是以真面目示人,雪脂面膜勾了自己五分面容,如此配搭,卻也是美得驚人。
這副容貌,應該不會丟耶律啓的面子了。
待到她着好裝出門時,耶律啓早已在門外裝備好了馬車,而封夜是換上了一般隨從的衣服,耶律啓穿着一身金黃的朝服,朝服上繡着展翅高飛的雄鷹,他那垂落的髮絲也挽了起來,頭戴紫金冠,一身的帝皇之氣,猶如君臨天下。
看到她出現,耶律啓愕在了當場,待到她走到面前,輕輕的拍了他一下,耶律啓纔回過神來,大手伸了過來小心的扶了她上車。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耶律啓那剛毅的臉部線條,竟是柔和了起來。
又經過一番兜轉,幾人在仁和宮處停了下來,仁和宮爲皇后的所住之殿,在這裡,凌語柔才感覺到一絲柔意,畢竟這是女人住的宮殿,少了些陽剛,多了份親近。
耶律啓是護着她下車的,當她腳尖着地時,耶律啓挽回起了她的手,低聲道:“阿柔,要去見本王父母了,你要記着,你可是本王未來的正妃,東歲國未來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