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半個時辰後,我會叫人送來解藥!”
“夕兒!”趙凌陽突然道:“我們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給解藥,你跟他去又能做什麼?難道你真的答應做他的女人?”
祝夕兒點頭。“我沒有別的選擇了,謝謝你凌陽,原諒我沒有和你相認,你是我的朋友,知己,這輩子我不會忘記有你這樣一個知己!”
“夕兒!”趙凌陽動容的低呼。
“還有藺大哥,對不起了!”
“不……”伴隨着一聲男性特有的淒厲的嘶叫聲,祝夕兒感到一股痛徹胸臆的劇痛蔓延周身,她知道那嘶吼來自洛晴天。
她張開緊閉的雙瞳不經意地對上了那雙像琉璃一樣清涼剔透的深鬱眼眸,雖然相隔的很遠距離但是她知道那眸裡不單單隻有自己的映像,更多的是無怨無悔的愛意,令她無法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時間彷彿停止在了這一刻。
“啊!”祝夕兒突然一聲慘叫。
“該死的,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不許看他!”祝夕兒發現她的頭髮被人從身後狠狠地揪起,她痛得以爲自己的頭皮就要被撕裂時又被他用力往後一曳撞上了那蘊着宛如零下五十度冷冽的蕭殺黑眸,足以教凝視者驚心動魄、寒慄直竄。她的身子也被楚良佔有性的鎖在懷中。
“你放開我!”祝夕兒忍住痛楚顫聲大叫道,雙手下意識的緊緊扣住他揪着自己頭髮的手努力想要掙脫。可是她那點力量就像給楚良撓癢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作用。
“你答應了做我的女人,就不許看他!”楚良瘋狂的大叫。
洛晴天,藺澤堯和趙凌陽都揪心不已,心痛地望着她。
“楚良,放開她!”藺澤堯不溫不火地叫道,其實他心中已經很擔心了。
誰知楚良只是邪魅冷笑,一雙鷹眸中佈滿了暴虐。祝夕兒和洛晴天之間的對望令楚良捶首揪心,當他在目睹他們四目相交的瞬間閃過他心扉的竟是妒忌、苦澀、心痛、怨恨各種各樣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如滾滾的潮水在他心頭洶涌激盪。“該死的,你還要不要他活?”
楚良突然調轉馬頭,準備離去。
“不要!”洛晴天大吼,緊跟着他騰地一聲站起來。“夕兒,我寧願死也不要你去!”
剛說完,他就噴出一大口鮮血來,祝夕兒的心糾結得快要窒息了。她忍住悲慟喊道:“洛晴天,你好好活着,你若死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澈兒是你的孩子,七年前我沒有打掉他,現在照顧好你的兒子,他已經六歲了!剩下的日子你來陪伴他,要他長大,若是你沒照顧好澈兒,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夕兒!”洛晴天又噴出一口血。
“走吧,楚良!”祝夕兒催促楚良,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害怕自己會承受不了。
“不要,夕兒。不要!”洛晴天悲從中來,在第三次噴出一口血後,昏了過去。
“哥!哥!”洛宜蘭不停地呼喊,不停地呼喊,他還是緊緊地閉着雙眼,
一動也不動鮮血沿着他的臉頰和髮絲緩緩滴落在了地上。
祝夕兒僵直身子,聽着洛宜蘭的呼喊,她驚呆了彷彿聽到了一種如同玻璃碎裂般的聲音她知道那是自己心碎的聲音。她努力讓自己堅強些,再堅強些,忍住劇痛對楚良道:“你最好說話算話!”
“放心!”楚良倒也痛快。“小美人,前面路口就有人在等着,哈……你終於是我的了!我找了你七年,沒想到你居然躲在藥王谷!”
“楚良,我只要解藥!”祝夕兒無心和他糾纏太多。
“我知道你是爲了洛晴天,我真是不懂,他又不愛你,他一直愛的是祝蓮兒,你真傻居然爲了他什麼都肯做!”
祝夕兒緘默不語,愛情若是需要講求對等的話,怕是再也沒有人講付出了吧!她跟他走,算是付出,只爲了要他的解藥而已!
終於過了出谷的第一個路口,祝夕兒看到有一匹馬在那裡停着,看到楚良來了,那人恭恭敬敬地道:“谷主!”
“去送解藥!”楚良停也不停就策馬而去。
然後祝夕兒看到那人上馬奔向藥王谷,她的一顆心纔算放下來。
夕兒被楚良帶到了談笑坊,今日的談笑坊寂靜無聲,全然沒有了平素的鶯歌燕語、談笑風生。這空氣裡,彷彿在醞釀着一種情緒,在這情緒爆發以前,是死氣沉沉的寂靜。
楚良抱着夕兒的腰下馬,一臉的興高采烈。祝蓮兒在門口看到被他抱着的夕兒,臉色一僵,和夕兒對視一眼,半晌沒有說話,這一慌亂,被夕兒盡收眼底。
“蓮花,去,給夕兒弄間乾淨的房!”楚良趾高氣昂地下着命令。
“是!”祝蓮兒心裡泛起隱隱約約的悸痛,不自然地低下頭,她今日沒有化妝,臉色憔悴的不成樣子。仿若老去了十幾歲,像個老嫗一般的甚至有些佝僂身子。
“姐姐!”祝夕兒從楚良的懷中掙脫出來,“你沒事吧?”
祝蓮兒無語。
楚良看到如此的祝蓮兒,不由得大怒。“蓮花,你想做什麼?”
“爺!蓮花不敢!”祝蓮兒垂下眸子,低眉順眼的樣子讓祝夕兒覺得心酸不已。
“楚良,你不要管我們!”她只是不明白姐姐爲什麼要這麼怕他?爲什麼要一向趾高氣昂的姐姐在楚良的面前這麼能屈能伸的?難道有更讓她害怕的東西立即猥瑣無比?
祝夕兒不由得嘆了口氣,轉身對楚良道:“楚良,我對你實在沒有好感,你知道我看到你這張臉,想到你所做的事情,我有多恨你嗎?”
“呃!”楚良一臉鐵青。
“你就算把我擄了來,也不能讓我的心臣服!”
“本主對你一見鍾情,七年前本主就看上了你,沒想到,在你眼裡本主什麼都不是?爲什麼?爲什麼?”楚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祝夕兒看到他嘴角的冷笑,眼角的恨意,心裡閃過一絲難言的酸楚,看來,真的是上天註定。這種孽緣讓人神傷啊!
楚良
的眸子閃爍着灼灼的光芒。祝夕兒覺得那光芒分外刺眼。“楚良,我一直覺得你不是個壞人,所以兩次我沒有下殺手,我不知道你說看上我是在說玩笑還是真的,我只能說你找錯了人!拋去我和洛晴天之間的感情,只說在你如此待我姐姐後,你想我還可以和你好好說話嗎?”
突然祝夕兒原本黯然空洞的眼眸中浮現出想殺人般的濃烈恨意。羅晴天的解藥已經到手了,她能爲洛晴天做到就那些吧!
要她捨棄了孩子,跟着一個妖魔的男人走,這是不可能的,一時的權宜之計而已!現在,她就算死,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楚良眯起眼睛,眼裡已經醞釀起狂風暴雨。“祝夕兒,難道你想讓洛晴天死嗎?”
夕兒聞言,心裡一震,別過臉去。
而一旁的祝蓮兒在聽到洛晴天的名字時也跟着眼神飄忽了一下,但她什麼也沒表示,而是去收拾房間了。
祝夕兒被安置在一間沒有對外開放過的房間,很乾淨,但是在這妓女窩裡,那麼多胭脂味也讓這房間多了些脂粉味。
祝蓮兒離開了,楚良因爲夕兒剛纔的話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對欲要出門的祝蓮兒道:“蓮花,怎麼生意這麼不好?”
祝蓮兒僵住身子,換轉身,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小聲道:“爺,現在是白天,白天不營業!”
“誰許你白天不營業的?”楚良大吼。
“呃!”祝蓮兒驚愣。
“白天你們都閒着幹麼?接客去,給老子開張,以後白天晚上都開張!”楚良一聲暴吼,嚇得祝蓮兒哆嗦着身子立刻點頭。
“爺,這就去!”祝蓮兒唯唯諾諾。
“滾!”
“楚良,你混蛋!”祝夕兒大罵!
楚良只是盯着祝夕兒眼睛,盯着她憤怒的模樣,小嘴無意識的微微撅起,因爲生氣而漲紅的小臉像一個隨時待人採摘的水蜜桃,楚良突然走過去,捧住她的小臉。
“你做什麼……”祝夕兒慌亂的不成樣子,瞪大的眼睛顯示了她的緊張,話沒說完就被楚良給吻住。
祝夕兒沒反應過來被他親到了,嚇得愣住,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
楚良的吻很烈,舌頭伸進她口中,一手圈過她的後頸固定住她的頭,不斷深入的親吻,一直到她窒息,發出難受的嗚嗚聲。
祝蓮兒迴轉身看他們一眼,眼裡掠過一絲複雜的似乎是心酸的無奈的神色,一閃而過,她去化妝了!
祝夕兒反應過來,立刻想要揚起一包毒藥,卻被楚良扣住手腕,他的脣終於離開她的,從她手中拿過藥包。“想毒死我嗎?”
他的語氣裡似乎夾雜着一絲苦楚,叫夕兒覺得有些難過,還奇怪的感覺!
他危險的眯起眼睛,極盡距離端詳她的面容,她眉目如畫,比起一直以來的遠觀,更爲精緻。可是她眼裡卻是寫滿了對他的厭惡,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很難再邪惡地勾脣冷笑,而是靜默的放開她,轉身望向窗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