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殘雲,陽光如同利劍刺破天際之間的重重黑幕,天空陰沉沉。
誇啦啦!
猶如天傾一般,驟雨急下。
一個沙漏般的記錄下雨量的工具放在院落的正中央,周圍的屋檐的雨幕之下,立着一位位白袍的青年老者,皆都睜開雙眼死死的盯着計算雨量的器皿。
計量的木牌在雨水的浮力之下不斷的上升,很快就到了一個划着紅線的數字周圍。
近了?
衆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影響到了結果。
到了。
衆人都面露覆雜,擡頭看天依舊是那麼陰沉沉,雨水如同斷了線的珠簾繼續在下,心中不免產生了某種希翼。
停了!
“停了,真的停了。”
“是啊,怎麼可能?”
“果然是世外高人。”
......
短短一瞬間,烏雲就被利劍個撕開,雨消雲散,周圍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花草樹木在雨後舒展着身姿,散發出泥土的芬芳。
計算雨量,天機府之中能測算的不在少數,可是要是到每時每刻,落水量精確到每一分每一釐就不是常人能做到,
午時三刻,未時一刻。降雨量三寸三分三釐。
暴雨!還是大暴雨,短短時間內發生結束,更加是難以預測,預測一塊地方短時間內的天氣容易,要是精確到這個地步,則是難上加難。
確實難矣?
“還愣着幹嘛,快去稟報府主。”
小院的四周的一行人全都手忙腳亂,面色各異,從他們衣角之上,可以看出繡着天機兩字。
窗臺之中,徐渭看着窗外的陽光,頓時心中一緊,有一種預感,似乎有人在推算自己,是一個天機高手,能直接溝通天機的存在。
“來就來,那就讓本尊試一試你的手段。”
徐渭閉目養神,心神沉浸在無窮無盡的推演之道之中,一雙神目的探查之光從徐渭的心田生出,似乎要將他給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冥冥之中的警示之光,凡是修行者修行道一定的境界自然能感受到天道,有人推演自身也能察覺到,便是修行者口中提及的心血來潮,對於未知都有一定的探查能力,不過這種能力有大有小,此番徐渭是主動進入到局中。
某處密室之中,一個雙目消失不見,只剩下兩個空洞的眼眶的老者,滿頭的白髮,正在盤膝坐着。
地面之上刻畫這八卦的紋路,密室之中是昏暗不明的燈光在使勁的搖晃着,密室之中無風自動。
“果然不凡。”聲音的主人帶着一絲見獵心喜之意,大笑道,手印結的更加的快速,他的對面正有一大一下兩個白袍男子,正一臉嚴肅的看着他。
“就讓我來看一看你的跟腳究竟如何,竟然使得天機府的所有宗卷和高手都查探不出你的跟腳,哈哈哈。”
一條蜿蜒的虛幻的時間溪流出現在密室之中,彷彿展示出無盡的奧秘。
“快閉眼。”那大一點的老者口中道,頓時使用衣袖遮擋住眼睛,而他的徒弟慢了一步,頓時不停的慘叫着,只見兩隻眼睛都不停的泊泊的冒出鮮血。
那大一點的老者的眼睛也有一些刺痛,靠着深厚的修爲硬生生的抵抗住,口中怒喝道:“無目侯,你竟然敢胡來。”
“自己學藝不精,還來願望本侯。你讓本侯爺十分的不歡喜。”
“你......”
老者一邊看顧着弟子,一邊心中暗道,等到事件結束,定然要讓他付出代價。
徐渭能夠感受到那股力量追根溯源,在不斷的探查他的跟腳,一路而來的蹤跡都大半被探查到,只是在錢江之中傳法的那一段,當時他還有這封神印在身,封神印乃是神道至寶,自然能夠遮掩天機。
“真的厲害。”徐渭不免讚歎道,他的推演之術的底蘊比之那人還是差了一點,被探查出不少的根底,甚至知道他的青蓮化身和算命神翁的變化身份,可惜更深一層還是無從所得。
“道友,未免過了一些。”
一道悠悠的嘆息聲音出現在密室之中,徐渭自然也沒有吃虧,此人全然推演他,絲毫不顧及遮掩自身的天機,他也是追隨者天機,顯化出一絲力量出現在密室之中。
蜿蜒的河流不斷的破滅,終於如同夢幻泡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何?”那老者着急的問道。
“哼。”無目侯雙眼消失不見,不過依舊能看出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的難看,口中道:“此人就在城東修士集,我已經洞察他的位置,你等去邀請即,至於來歷,從錢江而來,不沾因果,清靜無爲,乃是一個大德修士。”
“無目侯,你是在隱瞞?”老者厲聲追問道。
“天機子,你的天機推演術僅在我之下,我說沒說謊你自己不會推算嗎?感覺給本侯滾,打擾本侯清淨。”
那老者就是天機府府主,他聽聞了算命神翁的名聲之後,暗中讓人去詢問最簡單的雅詩最難的測算天氣,沒想到徐渭給出了這麼一條信息。他自然也不甘示弱,耗費大力去推演一番,時間推算不差分毫,但是水量他推演的少了三分,自然明白算命神翁的實力不在他之下,還隱隱約約在其之上。
天下間,各門各派的天機推演術,他作爲天機府的府主,不敢說全然知曉,也是知曉大半,天下間他的推演術能排到前十,在大夏王朝除了無目侯他就是第一,現在無目侯被廢了,他則更加是第一。
莫名其妙冒出一個人,更是挑戰他第一人的位置,天機府的規則也簡單,能者上,畢竟都精通天機推演術,要是一個高深的天機師暗算一個不如他的天機師也是簡單至極,這種事情根本隱瞞不住。
“走,無目侯,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等着爛掉吧。”天機子冷聲道,帶着他的青年弟子離開這出陰暗的密室。
“夏帝,大夏王朝,我恨啊。”
八卦圖發出光芒,將一切的聲音和力量波動給掩埋。
“藉助時光的力量探查過去現在未來,天下間一等一的天機推演術。”徐渭心中也有些後怕,要不是封神印這等脫離了時光長河的存在,定然要被探查出跟腳,對他的大計不利。
“那老者是誰,似乎被囚禁住。”徐渭對禁制一道參悟不多,不過五行之道參悟深刻,所謂一理通百理,不然也不會領悟到五指山的封印之法。
八卦的紋路雖然玄妙,徐渭略微一推算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六甲的推演之術雖然神奇,但是主要推演的就是現在,對於過去,未來的推演倒是弱了一籌,真真切切的是靠着無窮無盡的信息計算出未來的事蹟。
六丁六甲之神無處不在,徐渭自然是佔據了信息方面的優勢,至於得到降水量等等簡單的數據力量自然及簡單至極。
“不過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另外兩人應該是天機府的人,差不多是知道我在此處。”徐渭喃喃自語道。
走下樓梯,酒樓之中,此刻人煙稀少,徐渭詢問了一番煙波客和白眉子兩人的蹤跡,便重新的回到了房間之中。
一番比試,徐渭的參悟天機之道更加深刻了幾分。
不多時,門便被敲開了。
“青蓮道友,不知道喚我等兩人有何要事。”煙波客一推開門,便大大咧咧的說道,白眉子也是緊隨其後,兩人都面色如常,這說明天機府還沒有派人前來城東修士集。
“找兩位前來,自然是有事想要詢問。”徐渭微微一笑,此兩人都交遊廣闊,知曉旁人不知道的信息,更是在夏京根深蒂固,有些事情找人打聽一番也是不錯的選擇,這就是朋友的好處。
要用推演術推演出那無目老者的身份,徐渭感覺希望渺茫,每一個修行天機者都會察覺到自身的天機被探查,自然會小心防備,徐渭還怕那人硬來鬥法。
“儘管說來。”
“痛快。”徐渭手一揮,空中多了一個虛幻的圖卷,露出一個恐怖的人臉,正是無目侯的面貌,與地下室的一般無二,自然徐渭沒有幻化出背景。
“是他!”
“定然錯不了。”
兩人對視一眼,面色凝重萬分,都驚駭不已,似乎對圖卷之人十分的熟悉。
“你們認識,是否可以詳細說一說。”
煙波客和白眉子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新認識的小兄弟怎麼能有此人的面貌圖像,而且肯定是最近的圖像,不然不會少了兩隻眼睛。
“此人的名諱不敢說來,不過此刻的名諱倒是無所謂,名爲無目侯。”
“大夏的侯爺?”
徐渭心中一震動,能以修行者的身份封侯,自然不同,可是爲什麼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白眉子一揮手多了一道禁制,還不放心又多添加了幾道,這才心中安了一番。
“此等人物不知青蓮你如何糾纏到,我等接觸這等人物恐怕也是災難臨身。”
“此人是一個天機推演高手,又名無目侯,莫不是天道反噬的結果?”兩人的語焉不詳,徐渭的心更加的瘙癢難耐,十分想要知曉一個人的信息,縱然不如太一,也是一個驚才豔豔的人傑。
“你真的一點都沒聽過?”
“未曾。”
“那溫良侯呢。”
“同一人?”
“哎,溫良侯就是無目侯,大約四年前,天降流星,位於西北,祖庭震動,天下間的天機師全都束手無策,探查不出半點蹤跡,只有那驚才豔豔的溫良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終於推算出一些消息,將流星與祖庭震動聯繫道一起,無數的世家子弟自願前往西北查找大秘,而溫良侯經此一事,名聲大振,至於他推算出的具體消息外界不得而知,只是三年後,世家子弟紛紛鎩羽而歸,西北安定,天下平靜,那祖庭的震動三日彷彿是幻覺一邊,某一日,溫良侯雙目消失,夏帝怒道其爲無目侯,大約是其中發生了一些事情,坊間傳聞是無目侯算錯了國運大事。直到不久前,神道出世,西北的白雲山神全身都是秘密,世人也都紛紛以爲無目侯被誤會,可惜無目侯下落無蹤,夏帝金口玉言,自然不會亂改旨意,世人皆是可憐無目侯。”
“天妒英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