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日出羣山,朝霞多豔麗,雲開霧散盡,再看已經是午日時分。
初春時分的陽光別有一番溫暖,多人人都選擇在午後來到外界小憩一番,而近日更是遙望東方,白雲山地界。
白雲山腰處,一光滑的平臺上。
劉璋金甲披身,目光冰冷,一衆手下都站在他的身後,都都是身披寒光甲冑,身旁一個白衣文士,衣袂飄舞,遙望天空。
他們都在等待一個人,徐渭,又或是白雲山神。
白雲山神晉升這等大事,早已經在他們口中不停的傳播,需知晉升一個,纔有後來的空位,無論是神兵還是有品階的神將都隱隱充滿着激動。
“時辰已到,恭迎神主。”
趙風羽對着天空大聲說道,一衆將士都在齊聲附和,“恭迎。”
神域之中,盤膝而坐的徐渭,此刻也睜開了眼,射出兩道神光,整個人渾身的氣息更加的晦澀,又隨時想要破空而去。
選擇這個時辰,徐渭也是有着考究,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一道俊朗不凡的聲音出現在半空之中,如同突然浮現一般。
其下頓時跪倒一片,砰地一聲,似乎山體都被震動。
小小的白雲山,整個山脈的地脈變化都浮現在徐渭的心田,各種氣息變化的更爲晦澀,劉璋等人也察覺到他們腳下的土地蘊含着某種巨大的力量,正如同火山一般,雖是可能爆發而出,而正處於火山口的他們,只要被這股力量一衝擊,就會化爲虛無,皆都是心驚不已,低頭不敢看去。
“本神徐渭,執掌白雲山以來,一直兢兢業業,梳理地脈,點化山中生靈,保佑一方人民,得大功德加身。”
徐渭彷彿是自言自語,有像是對着這片天地闡述自身的心跡,右手的山神印早已經託在手中,不停的在漲大。
“今日拔山,白雲山化爲八品靈山,功德冊封八品白雲山神之位,上體天心,下謀衆生福祉。”
一道流光從徐渭識海射出,封神印似乎傳出一個‘可’字,一道又功德組成的天道符文落於山神印之中。
白玉山神印外表變化雖小,內裡卻發生改變,蘊含的規則更爲的玄妙。
“去。”
山神印突然漲大,朝着白雲山而去,落於整個白雲山的上空,浮現出一道虛幻的影響,上面傳來無盡的吸引力。
在徐渭的法眼觀看之下,一道道地脈從中浮現而出,徐渭的神力不停的灌輸砸其中。
按照徐渭之前用神力推演過好幾次的計劃,一道道地脈受到靈氣,神力的影響,變得更爲寬大,一些粗大的地脈開始分化出一些細小的地脈。
從高處俯瞰,白雲山也在不停的升高,四邊的山體也都朝着四周擴散而去,很快山腳下三村的人就察覺到,他們似乎被山給包圍了,周圍的地勢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好在有着三村村長的維持,他們也早已經得到了消息,這纔沒有出現任何的傷亡。
看着周圍變化的玄奇,高山如同土拱一般不停的隆起,千道玉階也在不停的被拉扯,弄得七零八碎,如此天地之力下,玉階的承受能力自然是遠遠不如。
白雲道觀之中。
白雲七子,也都在此刻觀看山的變化,一個個都飛檐走壁,戰立在房屋的高處,目光透出了孺慕之情,他們得到徐渭的教導也不在少數,每次都在關鍵時刻,更是他們每日祭拜的神靈,作爲徐渭的門下,對於神靈之道自然也是知道的不少,明白神靈晉升對於神靈的好處,而靈山的蛻變,對於他們的修行更是大有裨益。
“這纔是驚天動地的大神通。”
周觀畢竟是少年年紀,又入得修行門下,自然充滿着憧憬。
“有生之年,要是能改天換地,也不枉此生。”張海也豪言壯志道,他從一山村獵戶,一路走來,更是經歷了徐渭的前期,對於徐渭,他的內心更是複雜,好在未曾落後。
“大丈夫,當是如此。”
“哼,難道瞧不起我們女人嗎?”
李燕兒,張芸芸也是橫眉一掃。
“你等自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張角打了一個哈哈,再次將衆人的目光引向山中變化,要知道此番場景,對於他們來說,震懾可謂是不可想象,他們可是生活在古代山村的原住民,就算是去縣城見識道繁華都要驚歎一番。
“那是什麼?”
周觀轉頭一看,從白陽縣方向之上,來了一點光芒,就算是在這大日之下,都能清晰看出,而朝着光點定眼看去,更是刺眼至極。
光點是越來越近,更是吸引到一衆人的目光。
猶如一道拖着尾巴的流星,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流星就要朝着白雲山而來。
封太覺一路風塵僕僕,不過認路耽誤了半刻的功夫,剛剛到達白陽縣,本想再次確定一番方向,更是從白雲山的方向察覺到一道恐怖的氣息,不用細想,架起劍光,便急匆匆而來,無他,他作爲劍修的一種預感,他找到他要找的人。
越是靠近白雲山的方向,越是能夠感覺到靈氣充裕,一路而來,西北大地,生機寂寞,還未徹底從寒冬的陰影之中而出,而白雲山,短短時日,便是蔥蔥郁郁一片,格外的與衆不同。
“是什麼存在。”
如此地動山搖,封太覺在半空之中感受的更爲清晰,心中更是驚歎不已,他能一劍破壞一道山峰,但是不能造化出一座山出來。
兩者的境界不可同日耳語,能造出一座山的難度可是比毀滅更爲高,而且更是改變地脈,將靈山的品階晉升,這更是不可思議的存在,對於大部分修行者來說,靈氣對於他們代表的就是修行進度,天下間有名的靈山福地,早就被各大宗派佔領。
他從山中察覺到不少的氣機,較爲強大的正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靠近一看,便能看到一衆奇異存在的兵將,正在嚴陣以待。
一道浮現在半空之中的身影,正閉着雙眼,虛託着雙手,無數道恐怖的氣息從他的手中不停的傳出,來到大地之中。
封太覺一看到徐渭的身影,就能察覺到一股刻骨銘心的仇恨,頓時明悟,他的那一道神念就是被面前的人毀掉。
“什麼人?”
劉璋一聲怒吼,一道金光便朝着封太覺而去,如此關鍵時刻而,他可不敢讓任何人打擾徐渭,隨後停留在平臺上的一衆神兵都隨在身後。
“無量劍,封太覺。”
封太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可惜他的名聲雖然響亮,白雲山的一衆人都是出了名的孤陋寡聞,不過至少他們還是知道封太覺就是徐渭口中的強敵。
“來找茬的。”劉璋心中暗道,只能硬着頭皮上去,在白雲山之中,他可是有着地利,靈氣加持之下, 他的實力至少提高一倍。
說罷,再以不廢話。
“巡山大將真身。”一聲大喝,無數山石似乎從虛空凝聚,劉璋的身子也是越發的龐大,身高數十米,看不清楚面容,都是有着山石構成,與徐渭的山神真身有着七八分相似。
劉璋的渾身的威能暴漲,一把長戟更是指着封太覺的方向。
“看來,你是要保護他,更是要阻攔我。”封太覺一眼就看出劉璋的行爲,直接戳穿,冷笑了一聲。
“想要傷害神主,先過本將這一關。”
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傳出,帶有着山石摩擦的刺耳聲。
“聒噪。”
一聲冷哼,隨後封太覺擡手一道劍氣朝着劉璋的山石真身射去,頓時在劉璋的身上劃過一道十幾米長的口子,隨後被無盡山石給填充。
劉璋看也不看,怒喝着,長戟朝着封太覺而去,帶有莫大的威力。
在半空之中,化爲一道黑色的流光。“一戟定天。”
“劍光分化。”
封太覺伸出一隻右手,五隻手指不停的揮舞,一道道劍光從指尖射出,化爲一個圓圈,朝着那一戟而去。
本就是人爲早就陰鐵打造的法器,質地也不怎麼樣,再變得巨大之後,其內更是虛浮無比,劍光如同絞肉機一般,不停的磨滅,等到劉璋失去後力,長戟化爲鐵末從空中飄散而下。
沒了武器,劉璋雖然驚怒,不過還有這重若千鈞的雙手,頓時雙手合十猶如拍打蒼蠅一般朝着封太覺而去。
兩者的體型相差幾十倍,不過氣勢方面,反倒是封太覺佔據上風。
劍修從來都是攻強防弱的存在,戰鬥更是不將任何情面,不是你境界修爲高就是必贏的,像是山神真身更是對戰鬥力提升幾十倍,要是一些戰鬥力弱的修行者,根本就打不破。
神靈像來砸自己的地盤上都是近乎於無敵的存在,就是靠着對地利的掌控,要是出了白雲山地界,這幾十米的真身估計是剩下十米左右就不得了了。
“有意思。”封太覺見多識廣,對於此等手段也不陌生,倒是像武修的手段,不過前後的氣息變化太大。
周圍的靈氣對於封太覺來說,雖然能夠感受到其充裕,不過卻絲毫不能調動,似乎都有着某種隔閡,對他來說也是戰鬥力大減。
身劍合一,頓時遊走在劉璋真身的四周,猶如一條游魚般靈活,劉璋是絲毫都觸碰不到,這也是這種山石真身的弊端所在,顯得太過於笨重。
劉璋心中暗中着急,他的身軀對於封太覺來說猶如豆腐一般,根本不堪一擊,每多一道傷口,對他來說神力就多消耗幾分,他的力量也不是無窮無盡。
“衆將士聽令,天羅地網。”
“是。”
一道道流光分佈在劉璋的周身各處,手中幻化出一張巨大網的脈絡,橫豎砸不停的糾纏,不停的壓下封太覺的縮小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