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光從銀塊當中劃過,銀塊嘎吱嘎吱作響。
除了作響之外,也沒有其他變化,只是最後表面留下了一道細微的劃痕。
渡邊面色一冷,沒想到全力一擊竟然被徐安給擋了過來。
“小子,讓你胡言亂語。”
渡邊一擊不中,輕聲罵道。
隨即雙掌一併,一股強勁的吸力向前而來,反倒把徐安身旁的青年男子直接給束縛住了。
那人手中原本有劍,一旦被對方控制住,身形迅速不穩,整個人團成一團,面部表情極爲猙獰,甚至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迅速拉扯着,靠近了渡邊。
徐安臉色一變,佛門之人手段的確狠辣,但徐安卻也絲毫不懼。
如今徐安的境界有所提升,雖然外人看來徐安此刻也不過最多大儒巔峰進階。
但徐安清楚明白,應該真的已經突破到世人皆是驚歎的境界。
那是聖!
面對渡邊,徐安絲毫不懼。
“給我回來。”
徐安輕聲斥道,伸手一撈,一抹金光向前瀰漫而出,包裹着青年人向後一拉,不僅僅年輕人給拉扯了過來,甚至就連對面的渡邊也帶過來一點點。
要不是渡邊迅速的收手,恐怕此刻已經來到了徐安的身前位置。
蔡若年等人詫異不已,徐安雖然看似普通,極爲尋常,但是面前的佛門中人無論怎麼發難,徐安一直從容應對。
隨手便能夠化解對面的危機,可見實力超然。
有了徐安,他們信心更是爆棚了。
“老東西,佛門的手伸得那麼長,想要控制住吞雲國無疑是登天之難,趕快回去告訴你們佛主,趁早打消了念頭,老老實實的呆在佛國之中,保證不會去找你們算賬。”
蔡若年扯着嗓子高聲的喊叫道,渡邊面色表情相當的豐富。
一來是被氣的,蔡若年這般喊叫,實在將佛門的臉面按在地上踩踏,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二來是急的,放在之前,他早就動手滅了這幾個小輩,哪裡能容得這般叫囂。但是今日形式不同,有徐安在此,渡邊動手受阻,想殺人滅口,更是天方夜談!
“大師也不必生氣,人人生而自由,自然也有言論之自由,只要他們說的並不是假話,大師又何必這麼生氣。”
雙邊是越鬥越兇,但是徐安自始至終也沒有多說什麼。
徐安知道,渡邊是忌憚他。
可是這邊年輕人再怎麼言語,周邊的這些人能聽進去的自然有所感,聽不進去的,說的太多,終究還是於事無補。
原本那些年輕人碎碎念嘀嘀咕咕,說的好不熱鬧,周邊也有一些人被帶動了情緒,正在議論紛紛。
但此刻的徐安放出這話來,在場的衆人不發一聲,都盯着徐安還有渡邊看着。
衆人知道,徐安實力可以碾壓渡邊,此刻只不過是不願意出手,聽話語之中的意思,顯然對佛門中人也無太多好感。
但也只是停留在不待見的層次上,是看不慣佛門中人的做派,至於有多麼的深仇大怨,那倒也談不上。
“是,你說的不錯,是我和他們一般計較,不過這些也並非事實,着實是抹黑佛門。”
渡邊臉上稍稍的舒緩了一些,因爲其他人並沒有和他針鋒相對,但是言語之間還是相當的犀利,不像之前那般平緩。
徐安接下來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看着面前的法海。
本來周邊的幾個年輕人着實有些沉不住氣,還想要在言語上和法海較量較量。
但徐安不多說什麼,他們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雙方就這麼愣愣的對峙着。
許久過後,法海終究是沉不住氣了。
嘆息了一聲,直接從茶館當中起身,看了一眼徐安,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年輕人,終於長吁一口氣,離開了茶館之中。
周邊圍觀衆人也逐漸的散了去,但是還是有着不少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徐安身上。
誰能想到,佛門中人有吃鱉的時候。
這段時間佛門在吞雲國之內氣勢相當強盛,簡直是呼風喚雨。
可是誰能想到,此時此刻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還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嚥了。
衆人一方面對於徐安的境界很是好奇,另一方面徐安所表明的態度也是有些模糊不定。
吞雲國內強勢之人不少,但是真的與佛門之人作對的卻是寥寥可數,而且看徐安模樣,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何來歷。
“前輩,佛門中人,作惡多端,再次霸佔我們的地盤,蠱惑人心,其心可誅啊,前輩爲何將和尚給放走了?”
徐安坐着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品味當中的滋味。
終於,一邊的蔡若年再一次輕聲問詢道。
徐安卻也不多說,只是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眼神當中倒是有着諸多玩味之色。
不過蔡若年卻弄不清楚,徐安這麼看他究竟是何意,稍稍頓了一頓,還以爲徐安是不屑一顧,反倒有些着急了起來。
“前輩,難道我說的沒什麼道理嗎?佛門中人大肆擴張他們的地盤,他們的心早就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我等皆是有識之士,奈何實力不足,可是前輩實力驚天,可以有一番作爲,爲何還是無動於衷?任憑他佛門中人就此離去。”
蔡若年言語之間相當犀利。
雖然徐安氣勢逼人,但說出此話之時倒是也沒有太多擔憂,不過旁邊的那些人卻不是這麼想的,一個個的屏氣凝神,生怕徐安被激怒了,衝着他們發難。
遠處也有一些圍觀之人,剛纔徐安的手段,他們也曾見識過了。
此刻的徐安被蔡若年如此逼問,看樣是被逼到了,反倒有些人想看徐安的笑話。
“吞雲國之人,一個個的倒是好大的氣派。“
突然間徐安沉聲說道。
一股無形的氣勢迅速外放出來,實力弱者,此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下意識的退了幾步。
徐安此刻着實有些逼人。就連蔡若年也忍不住爲之一動。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不久之前吞雲是舉全國之力攻入天門關,只不過是大敗而歸了,真要是說起來,此舉與佛門之人又有何必呢?天下間哪有這樣的怪事,只許去搶別人的東西,卻不許別人來搶你們,你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可有一絲正氣在其中啊。”
徐安發問道,雖然聲音不大,可是一字一句,卻如洪鐘大口一般擊打在衆人的心頭。
此處乃是孫吞雲國的地盤,絕大多數人都是吞雲的有識之士,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們有些人還經歷過,即使沒有經歷過,絕對都有耳聞。
此刻徐安這般發問,在場的衆人一時之間被堵的說不上一句話來了。
即使有些是無辜之人,並未在此次爭鬥當中有所出手,但是雪崩之下哪有一片雪花是無辜。
“這,前輩……”
蔡若年聽了此話,倒是隱隱有些預感,徐安或許來自於大明王朝的天門關,至少不是吞雲之人。
但無論是什麼人,說這話自然是站着理,有理走遍天下,何況徐安有實力壓制,自然這話更多了幾分分量。
“佛門中人縱然可惡,但是與你們性質無異,不要道德綁架。“
徐安聲音緩緩,氣勢也減了幾分,淡然說道,轉過身來。
不料蔡若年卻突然間再次提高了嗓門。
“前輩,可不能夠一杆子打死所有人,佛門中人也有好人,普及天下,渡過蒼生,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見過,吞雲國之中教派衆多,雖有一大部分人附庸在吞雲下,參與了此次圍攻天門關,但是也並不是所有都匯入其中,鄉野之間,大多數都只知其事未曾參與,前輩可問在場衆人。我度劍山莊,掌門長老弟子共計八百六十四人人,無一人蔘與吞雲圍攻天門關之事,前輩如若不信,可去詳查。“
蔡若年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徐安聽了倒是隱隱震撼,回過頭來再次看向度劍山莊的幾名弟子。
果不其然,眼神當中是有一絲畏懼驚恐,但是蔡若年所說此話之時,他們卻並無半點眼神撲朔。
其實徐安只要一想,自然也知道此事斷然不可能爲假。
吞雲國至少有數十億之人,修士即使只佔十之一二,也是多不勝數。
那日圍攻天門關之戰,所聚之中,絕對沒有那麼多,更何況吞雲雖然是一手遮天,但是也不可能是控制住吞雲國內所有勢力,不然的話,即使是天門人數衆多,實力強勁,斷然也不能夠抵制住衆人的合擊。
“好,能夠穩住本心,最好不過。”
徐安卻不惱怒,淡然說道。
“無論何時何地,堅守本心,站定立場,只有穩固了自身之道心,才能夠發揮醫道之所長,領悟到一,才能夠堅定本心,道心愈強,修爲愈強,此乃亙古不變的大道理。”
在場衆人聽得點頭稱是,徐安如今乃是一教派之主,每一口都是教義之言,有不少散修,無門無派,無根無基,聽聞徐安之言,自然是、隱隱有所動作,心頭有所呼應,甚至與徐安相知感。
而這也正是達到了徐安預備傳道的效果。
蔡若年輕點頭,再也不言語了。
徐安喝了三盞茶過後,起身欲動,雖然與佛門之人有些交手,但是所來此處所行,卻並不是爲了此事。
目的是爲了打聽消息,但就目前可見,還會未曾得到可靠的消息,自然也有一絲絲的失望之感。
“看來只能夠去其他的地方再探線索,吞雲之大,究竟身在何處,倒也是件難事。”
念及此處,徐安嘆了一口氣,起身直動。
“前輩,望前輩相助啊。”
徐安剛一起身,蔡若年突然間,竟直接一下子跪伏在了徐安的面前,口中朗聲說道。
緊接着身後跟着的那幾名度劍弟子,同樣也一起跪在徐安的身前位置。
徐安倒是突然之間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倘若只是因爲徐安出手相助,再加上剛纔三言兩語的對話,便將他們拉到自己的教派當中。
那他們自身本性就太不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