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靜江和她母親驚訝地注視着兩個友好說話中的男子,雖然不是很瞭解這位“安德烈”,但她們都知道伊藤秀義的性格、那是屬於睚眥必報的,一般不會與有矛盾的人如此和平相處。
沒人注意到,其實伊藤秀義的瞳孔比平時大了很多,失去了不少靈活性、顯得有些木訥。
“當然了,先生,這個公式拿出去之後,我們將會成爲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伊藤秀義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公式上,打發母女倆去燒飯之後,興致勃勃地談論着發財的話題。
安亦斐當然不會讓人知道這個公式是自己傳出來的,遞給對方一張有着賬號的名片,“這上面是未來大量資金要存入的賬號,你每週往裡面轉一次”
“好的,先生,我一定會賺取很多的錢”
賬號就是曰本國內的,掌握在安亦斐自己手裡,積累之後會拐幾個彎轉移到其他賬戶中,銷聲匿跡。
伊藤秀義的改變出乎母女倆的意料,但總以爲是這位“安德烈”說服之後造成的效果,伊藤靜江觀察了幾天之後,也終於相信了自己繼父改變的事實,並着手準備前往香港發展。
另一方面,安亦斐並沒有撤回自己與伊藤公司之間的訴訟,在類似左手打右手的遊戲裡,拿到了一筆數額不菲的賠償,算是在曰本期間的費用。
賠償完“安德烈”,伊藤秀義那邊已經敲鑼打鼓地粉墨登場,將公司裡滯銷的電飯煲當成了工具,網羅了包括他自己兄弟在內的一幫人開會、討論、宣傳。就像所有的事情一樣,剛開始的時候並不順利,這個不順利的過程持續了接近2個月,而後就像是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
最開始受益的一幫人慢慢地變得瘋狂,三個多月之後,已經不需要伊藤秀義再去勞累,他只需要坐在家裡數錢就好。可怕的收入,加上徹底改變的性格,讓伊藤靜江母女也獲得了好處,最少,她們的零用錢多了很多倍。
廣場協議就像是製造了一道圍欄,攔住了曰本國內的大量資金。而最後被命名爲“傳銷”的銷售方式簡直就是雪裡送炭般地,爲大量的遊資找到了方向,等曰本政府感覺到不對的時候,這個玩意已經風靡了全國、並蔓延到了臺島等地。
如果說廣場協議是在收割羊毛,那麼這個“傳銷”就是割肉、喝血了,造成大量底層平民無心生產、傾家蕩產,引起了社會動盪。
在這段時期內,安亦斐簡直像是在搶錢,又像是開着無數臺印鈔機在印錢一般。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讓我們回到1985年的8月。在溫蒂忙碌地同時,常小遠也在率領着一幫暗香持續地收集着情報。
安亦斐給她們的任務是,持續調查曰本中等企業中、具有高新科技的那一批,也多越好;同時她們還要注意曰本各個電視臺的情況,爲之後的收購做準備。
手錶電話裡,常小遠並沒有化妝,獨自走在一座工業區內,“斐哥,那裡就是青田株式會社的廠房,這裡面具有生產精密機牀的設備,保安非常嚴密;據我調查得知,他們現今的財務狀況很糟糕,已經落入了rb財閥三井家族的視野內,我們想要個插一腳來收購地話,有點難”
安亦斐有點吃驚了,“你確定他們能生產精密機牀?”,機牀就是現在工業設備的基礎,非常重要,所以他口水都快下來了。
“我很確定。這個株式會社的老闆叫青田光一,是留學德國的博士後、機牀專家,還是個40多歲的單身漢,他最大的愛好就是雛雞,你知道我們的情報網裡有很多這樣的人,情報很準確。所有的設備都是他花大價錢定製,所以造成公司財務很困難,再加上三井集團的打壓,銷售情況不樂觀,這個企業有隨時崩塌的危險”
聽完之後,安亦斐嘟囔了起來,“這就是資本社會,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有本事的傢伙想創業,還得問問大鱷們會不會把他們當成點心吞了”
然後他看着屏幕上的常小遠說:“重點盯着這家企業,他們的設備實在太寶貴,我會在9月中旬也過去,買不下來就搶”
……
隨着9月的腳步越來越近,大阪及周邊地區漸漸進入秋季。這裡與香港不同,由於緯度很高,所以四季顯得更加分明。
雖然曰本的汽車製造業很發達,但依舊能在市場上買到英國或者滬市產的賓利轎車。它們有着厚實的鐵板外殼,這與外殼如一層紙般纖薄的曰本車完全不同,加上很優美的流線,受到了很多曰本人的追捧,銷量很不錯。
一邊駕駛着賓利車,安亦斐一邊與克里斯汀娜通着電話。
“是的,蒂娜,中轉島嶼的建設非常快,預計最遲在明年三月就會完工,那裡已經解決了淡水問題,建築隊在上面發現了地下泉水,並疏通成了河流,是的,那裡以後就是一座屬於我們的城市”
電話裡傳來蒂娜的歡快的聲音,“真是一個好消息。跑車的製造雖然遭遇了一些困難,主要是外殼的動力學流線有些問題。可已經重新制造了,可能會比預計的晚兩個月時間上市”
“那沒什麼,蒂娜,什麼事情都不會一帆風順的。我要到目的地了,照顧好自己和兒子”
“放心吧,男人。我可是侯爵,有一堆僕人在爲我們母子服務,你放心大膽地去弄錢,錢越多、我們就過得越好”
……
這裡是兵庫縣西宮市,也是阪神地區生產清酒的地方。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有類似祭社的活動,主要目的是宣揚本地的清酒,安亦斐也算是慕名而來。
所謂的清酒類似於國內的米酒,只不過各方面選料和做工更加講究而已。安亦斐來這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散心,欣賞一下自然景色,曰本的秋季還是很漂亮的,漸漸發紅的樹葉、整齊而乾淨的街道,身穿傳統服裝的曰本女人,都能讓人心情舒暢。
祭社的舉辦地就在西宮神社。安亦斐當然對所謂的各種“神”沒什麼興趣,眼睛盯着地是身穿紅白巫女裝的女孩子們。
“哇,好高的異人”、“是呀、是呀,而且好帥呢”、“……”
曰本女孩子當然是膽子很大的,偷偷地在議論着安亦斐。可惜她們大多個子很矮,引不起他的興趣。
但還是有例外的,比如站在遠處的那名“巫女”的身高就不錯,看樣子接近170公分。
不動神色地裝成欣賞神社內的景色,安亦斐繞到了她的正面。“巫女”雖然顯得很青澀,但依舊讓他感覺眼熟,想了好半天之後,還是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
接下來的所謂“表演”,在安亦斐看來就是一羣白色上衣、紅色長裙的“巫女”們在那賣萌,裡面確實是有幾位女孩蠻漂亮的。可只有領頭的那位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都最出色。
等到“巫女”們推銷清酒,機會終於是來了。
“如果你能告訴我名字,我就買兩瓶,怎麼樣?”,雖然化了妝,可是安亦斐的眼神依舊是頗具“殺傷力”的,讓女孩的臉紅了一下。
“嗨,藤原姬香,請多多關照”,女孩咬着下嘴脣選了兩瓶用竹簍子裝好的清酒交到安亦斐手裡。
眼睛裡帶着笑意,安亦斐知道像這樣的女孩子臉紅,是因爲內心有感覺,所以乘勝追擊着:“如果你答應我一起去姬路城遊玩,我再買兩瓶大的”
“哇,好直接的異人”、“真是羨慕呢”、“……”,這邊的動靜引來了許多位“巫女”前來圍觀,有女生恨不得這位帥哥是在邀請自己,都想代替藤原姬香答應下來。
狠狠地瞪了一眼周邊圍着的衆女後,藤原姬香依舊是紅着臉選了兩大瓶清酒吃力地遞到安亦斐手裡,並接過錢。
衝女生眨眨眼,安亦斐毫不吃力地拎起四瓶酒,“我在外面等你哦,等會送你回家”
“太浪漫了”、“哦,我都快暈了”、“好帥啊”、“……”,吃瓜“巫女”們充分展示着自己的花癡相。
懶得理她們的藤原姬香接下來不論做什麼都有點魂不守舍,下意識地都會瞄向神社的大門方向,一副懷春的樣子。
神社裡有年齡大的,但風俗裡不但不禁止男人追求女巫,相反卻很鼓勵,因此每個人都是笑嘻嘻地、偶然掃一眼心不在焉的女孩。
……
“嗨,你可以稱呼我爲安。請上車”,安亦斐已經在神社外面打完了幾通電話,瞭解自己各項事業的進度,讓他欣慰地是,所有的產業都在平穩發展中。
能引起他特別關注地是電影《莽荒》的特效製作已經完成,正在後期當中,很快就會全球上映,到時他會在自己別墅的小型放映廳內觀看,阿虎會派人送來完全版的拷貝。
“謝謝,安桑”,女生依舊穿着巫女裝,紅白對比加上纖細的絲絛等點綴,讓她看起來很美麗,然後在安亦斐亮亮的眼神中,紅着臉坐上了副座。
西宮這邊民風很開放,安亦斐送女生回家,不但沒有受到她父母的斥責,相反受到了特別歡迎。這有點類似於早年時期,女兒愁嫁的那種心理,讓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