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か 萌賤萌賤的!大胃王貓熊!
夕陽沉,月東昇。
酒足飯飽後,衣角兒帶着眷戀的李若彤回了自家。不等林芳和贏仙鳳睡下,贏病己便已躲進了房間裡,閉門不出,誰也不能進來,美而言之創作小說!
他有他的秘密,正如全天下人都有着自己或大或小的秘密一樣。
贏病己有太多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大多永不能向人傾訴!
嘆息一口氣。
盡情享受孤獨吧!這何嘗不是另一種美!
打開電燈。
眼下四下無人。
輕輕地放下剛纔背著的包包,贏病己朝躲在桌面上和一堆書夾在一起的貓熊輕喚道:“貓熊醒醒,我回來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聞聲,靜了一靜。
貓熊一個翻身,將身上蓋住的書翻開,聲音傳來:“好吃的——!?”
贏病己翻了翻白眼,這吃貨,三兩句不離吃。
不過贏病己帶的東西還真的是吃的,而且是特別爲貓熊它準備地。
這是從元朗巴士站旁,一間維修汽車站買來的金屬,有墜子形的有針形螺旋形的也有渾圓戒指形地,一大包全是各式各樣的小螺絲。贏病己下車的時候,順道買了一大包,尋思着以後可以將這裡當做雜貨店,以後專門給貓熊置買食物。
貓熊嘎嘎笑聲飄來,稀里嘩啦的就聽它從本本的模樣變成了熊貓的姿態。
貓熊的眼裡,很活躍的閃動着藍藍幽光。整個上下鄂都在磨動,證明此刻它非常雞凍。
貓熊手裡捧着三炷香,抽了抽鼻子,道:“在哪呢,在哪呢,老豆。”
贏病己起了捉弄它的心思,清清喉嚨道:“你這個大胃王就知道吃吃吃,我哪裡有那麼多閒錢買這些東西。”
貓熊一聽,它微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頓時不滿的撇撇嘴道:“這位同學,你再這樣我批評你啊!!!”
見贏病己不像說笑的樣子,貓熊頓時淚奔~~
不可原諒啊!
“這是我生命中最悲催的一天。迄今爲止,無事能及。那是我經歷過的,最悲慘、最痛苦、最傷腦筋、最恐怖的時刻,嗚嗚~”
貓熊覺得智腦有股狂風大作,猶如颱風來襲,只差沒加上恐怖的海嘯。擡眼望去,委屈的就快要從黑不溜秋地眼袋裡飛流直下,橫飛三千淚珠了。“壞蛋老豆,你別逗我了。”
聽着它幾近低吼的咆哮,贏病己突地輕笑出聲。
贏病己的笑容凝在脣邊。
“不逗你了。”
贏病己說着,蹲下身子,將捆綁袋子頭的繩子解開,漏出鼓鼓滿滿的螺絲。慵懶的道:“得了,給你這個大胃王吃罷。”
貓熊見一袋子金屬,眼睛立刻閃爍個不停。
彎彎的眼,貓熊傻笑個不停。
樂得跟什麼似的,一個筋斗翻空躍下桌子,飛快的在地面上跑動,一眨眼就見它已經爬上了袋子上。
站在高高的袋子邊緣,高舉着香菸,做了一個高臺跳水的動作。
電子眼狂閃,圓滾滾的身子撅了撅臀,旋即尖叫一聲:
“呀go!”
噼裡啪啦。
螺絲飛濺。
——跳入了螺絲的海洋中的貓熊,樂得找不着北,猶如一隻肥胖地海豚一般在螺絲中跳來跳去,有趣的是那三根香菸總是不留遺力的閃亮著。
從螺絲中將頭冒出來,贏病己好笑的現貓熊的模樣被沾了車油的螺絲,染了它一身,原本半黑半白的皮毛,變成了一隻帶着斑點的小熊。
所謂黑白兩不分,瀟灑一熊貓!
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乾貝鹿尾尖——木有!甩開腮幫子,撩開後槽牙。螺絲——如長江流水,似風捲殘雲,就跟倒土箱子裡似的……
貓熊爽了,張口就能吃下一把螺絲,橫吃豎吃,上吃下吃,吃個不停,就是快樂!
贏病己臉上帶笑也不打擾它進餐,看的自己都覺得又餓了,貓熊吃食,分外激烈,山河變色,風雷驚掠——
正常情況下,貓熊每天需要吃掉的金屬質量起碼在50千克以上,維持生命與行動力工作力,這也是贏病己不遺餘力的給貓熊尋找食物的原因。
半晌,小不點貓熊,神奇的吞下了大半袋子的螺絲,剩下零星幾個恐怕堅持不了幾秒鐘,恐怕轉眼就要被它吃完。
這吃貨,要是穿褲子,估摸它放個屁能把白褲衩兒崩成菊花兒的。
贏病己笑嘻嘻地問道:“貓熊,吃得舒坦吧?”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貓熊點點頭,甕聲甕氣道:“這鐵做的就是好吃,有味道夠厚道。”
贏病己覺着怎麼聽怎麼變扭。
這又轉眼工夫,袋子都空的癟下來,貓熊用嘴叼住最後一個螺絲,輕輕拋起螺絲用嘴接住,咯吱咯吱地咬着,一邊說道:“吃了個三分飽,不錯不錯。”
哐當——
什麼東西翻落地上的聲音響起。
貓熊飛快地從麻袋裡攀爬出來,然後一個後空翻,跳落地面噠噠噠的跑動,噔噔噔又順着抽屜爬上了桌子。
贏病己拍拍身上的灰塵,一臉哭笑不得地道:“貓熊,你剛纔說什麼,我沒清楚,剛纔那麼多的東西,你就吃個三分飽啊!你這小肚子難倒裝的是哆啦A夢的百寶袋啊!”
貓熊電子眼閃了閃,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大驚小怪,少見多怪!
邁着八字步,搖頭晃腦地來到贏病己身邊。坐在桌子邊緣,兩條大肥腿不安分的晃晃悠悠地動起來,瞧它道:“老豆你什麼記性,不是說過了嗎,我的能量損耗的太多了,這點渣渣還不夠我消耗。”
說着,貓熊閃着電子眼,又靦着臉,一臉期待地看着贏病己道:“肚子老餓了,老豆,你明天繼續給我弄點!?”
贏病己一拍額頭,聽它再道:“嗯,最好換點口味的吧。老是一種我吃不慣。”
泥煤,有區別嗎有區別嗎?金屬還有什麼味道!!!
贏病己徹底無語,無力的拍了拍額頭,走向了自己的牀。脫掉了鞋襪放好,躺下過後,回想今天:“書已經賣出去了,今晚我們就將剩下的一卷熬夜完成吧。”
貓熊在桌面上噠噠噠的四處亂跳,兩首捏着香,身軀四肢亂扭亂舞的打着誰也看不懂地功夫。看來是吃飽了,又恢復了本性了。
見貓熊沒有反應,贏病己不滿的嚷道:“喂,貓熊,你聽到沒呢。”
貓熊估計是覺得膩了,又改變成在桌面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贏病己翻了個白眼,道:“我覺得你傻得有點兒好玩。”
貓熊哼唧了聲,躺在桌上撅着臀道:“謝謝哦,不過我覺得你壞得灰常討厭。”
“……”。
“快點!”
“知不知道勞逸結合呀!老豆,我可累了,要不放假一晚!?”
“不行,我是人類都沒累,你累啥累。”
“喂喂喂,我是熊貓哎,你這樣勞役我,我鄙視你!”
得,遭到熊貓的鄙視了。
贏病己沒好氣道:“胖貓懶熊,你快過來,不然明天沒東西吃了啊!”
“天吶!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我估計我是本世紀最悲劇的熊貓了。”貓熊滿臉的自嘮自怨,悲憤的道,不過動作可不敢不快。
麻溜的站起來,撅着滾圓的大屁股,擡腳衝刺,三步並作兩步,飛快而利落的跳到贏病己的牀上,蹦的一聲彈起來,跳到贏病己的懷裡,貓熊摩擦摩擦道:“老豆啊,你就盡情的虐待我吧!”
面對賤萌賤萌的貓熊,贏病已心中腹議的想。
貓熊說完,已經眨眼間變回筆記本的狀態模樣,語音道:“能量稍稍補充了,可以繼續自主創作了,接下來我一個人還是一起?”
贏病己咳了聲,想了想道:“剩下一卷也沒多少,你辛苦些弄完吧,我想想下一部的小說。”
“那好吧,不過老豆,明天我要加餐!”貓熊答應的到痛快,不過要的也夠狠。
贏病己嘴角微微抽搐,稿費一萬七千多,給了林芳一萬六,剩下的一小半在今天掃蕩時已經花的精光,剩下一點照貓熊這吃法,指不定能撐幾天呢。
不過只要能堅持到下一部小說完成就好。想想蕭逸、倪匡他們這些高產作家給十多家報刊同事連載的記錄,贏病己心中突然一動。
“貓熊,你說,你能同時碼多本小說嗎?”
筆記本模樣的貓熊,已經飛快的進入工作狀態,聽到贏病己的問話,立馬用不屑的腔調道:“你別小看熊貓好不好!我可是高智商的熊貓,ok,老豆!?”
知道你是高智能啦,不過能不能別老提啊,耳朵都聽出繭子了。贏病已將枕頭放在背後,躺在牀上,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能咯?”
“嗯啊!幾本都行,你就是要求我同時創作一千部小說都沒問題,只不過我現在的狀態最多隻能每小時一萬字,假若更新多本,那麼分攤下來,那就是龜速了,只要你無所謂的話。”
“更重要的一點,一部作品,我就要取你一根頭髮,假如你要想同時連載一千本,就要一千根頭髮;假如你要想有所創新,就要一滴鮮血,同樣的一千本就要一千滴血!”
“娘希匹!那我不成禿頭加乾屍了。”
“嗯,可以這麼說,假若你想同時更新一萬本,十萬本,要的越多失去的越多,到時你可能瞬間變成禿驢,吸成乾屍。”
贏病已汗了一個,不過也不錯了只要縮減數量就行。
想起股市的慘淡,引起的悲劇動盪,市民的哀怨,贏病己心中一動,周星馳爲什麼紅起來,爲什麼那麼火?僅僅因爲他的電影搞笑無厘頭麼?是!也不是!在八十年代整個香港都沉浸在悲哀的狀態,市場低迷,正是周星馳的無厘頭電影,搞笑的表演讓香港解脫,在周氏電影裡麻痹自己,忘卻苦痛,他的電影就像一壺壺酒,醉了人正是極美的。
此時的香江不正是在沉浸在哀傷的洪流之中嗎?
或許自己創作搞笑幽默類的小說是個不錯的主意。
轉瞬,贏病己又將這個想法泯滅掉了,因爲他雖然也喜歡看喜劇,可是那絕大多數是放鬆心情時,看的電視連續劇和電影,小說嘛真的少得可憐。哪怕有也肯定沒看完,因爲這廝認爲搞笑小說始終不如畫面感加配音的影視劇來得強!
想了一陣,玄幻、奇幻、武俠、仙俠、都市、歷史、遊戲、科幻、靈異,各大類小說,有些舉棋不定,贏病已的一張臉陰晴不定,好書真的太多了!不適適宜的小說也太多了,怎麼挑選是個問題!
贏病已只有先挑選好各大類的小說,再分小類挑選那些既好看又好賣的小說。
贏病己陷入了挑書一途中,心裡面百爪撓心。躺在牀上擡眼望去天花板間一片污垢。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天大地大,好書那麼多?我該挑哪個呢?若果讓後世那些手殘黨和苦逼黨知道,贏病己竟然爲此而迷茫,非得羨慕嫉妒恨死不可!
貓熊沒搭理他,繼續動作。
想着想着,贏病己腦袋裡徒然浮現亦舒清新純淨的面孔。
亦舒?
亦舒?
亦舒!
“哈——嘞!”贏病己終於想到自己該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