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連載與殺青宴

李雲軒回到出租屋時,還未到中午,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便一手持筆繼續在紙張上寫起了小說,不知不覺中,天際邊已出現了成片的火燒雲。伸手端起一旁的杯子,李雲軒似想要喝杯中的水,但脖頸已仰起的很高,卻也不見有水進口中,這時他才注意到杯子裡已經沒水了。驀然望了一眼窗外,不禁有些驚異,卻似沒有發現時間竟過的這裡快,放下手中的筆,活動了一番脖頸,雙手交叉着不由向前伸了伸。

“咕嚕嚕~”一陣抗議從肚中傳來,李雲軒卻是想到回來後。連中午飯也沒吃呢?摸了摸乾癟的肚子,不由起身關門走了出去。來到樓下找了一間小食店,匆匆吃了一份叉燒飯,便快步趕回了,繼續在房內寫起了小說。時間匆匆而過,夜也漸漸深了起來,李雲軒邊打哈欠,邊起身向着不遠處的硬板牀走去,躺在牀上不久便已然進入了夢鄉。

清晨,天微微亮,只見路邊的小攤位上,已將最新一期的報紙、雜誌,擺了上去。這時,一名身着深藍色西裝的中年人,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從錢夾裡取出十元港幣,對着路邊賣報紙、雜誌的小攤店主,道:“老細(老闆),給我拿一份最新期的《明報》與《武俠世界》。”坐在一旁抽着煙的店主,急忙從攤位上找到了,最新一期的報紙與雜誌遞了過去,接過港幣,笑盈盈道:“先生,你慢走。”

身着深藍色西裝的中年人,輕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了,來到不遠處的巴士站,等了一會兒,便見一輛巴士車從不遠處緩緩駛了過來。身着深藍色西裝的中年人,上車後便找了一個空座坐下,將《武俠雜誌》放在公文包內,隨手打開《明報》報紙,細細讀了起來,副刊上首篇依舊連載着倪框的“尋夢”,匆匆看了一遍,卻也沒覺得有多麼吸引人。驀然間在結尾處看到一篇名爲《英雄志》的小說,署名“清明上河”,那身着深藍西裝的中年人不禁,小聲嘟囔了一句,道:“再加一個‘圖’字,豈不便是‘清明上河圖’了。”

雖如此說,那身着深藍色西裝的中年人,還是不由繼續往下看去:“楔子,武英十五年十二月初十正午,BJ一名老婦身着宮裝,半坐半躺地軟在椅上,午後的陽光斜斜照在她老邁的臉龐上,只見她面上滿是淚水,顯是傷心已極,卻不知是什麼大事,居然令她如斯之痛。只見一名少年急急奔上臺階,大聲道:‘母后!武德侯害死皇兄,咱們還等什麼?快快下令誅殺他全家滿門,給皇兄報仇啊!’······少年哈哈大笑,不待說話,便急奔承天殿外,大聲叫道:‘來人!給我召勤王兵馬入京,我要爲皇兄復仇!’”

副刊版面的連載小說自此嘎然而止,那身着深藍色西裝的中年人,卻是已然被小說內容吸引,急忙將報紙翻了過去,只見後面接着寫道:“那老婦聽得此言,口脣顫抖,好似要說什麼,幾次想要起身,卻似力不從心,終於嘆息一聲,軟癱椅上,·······”

待那身着深藍色西裝的中年人將“楔子”內容看完後,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不禁細細回味着剛讀過的故事情節。驀然望見車窗外的路牌,神色不由一驚,急忙起身跑向車門前,道:“我要下車,·······”

此時,佐敦的一處,破舊的公共廉租樓房內,只見李雲軒腳踩着人字拖,一手揉着後腦勺,一手端着洗漱用具,走出了房間。洗漱後,正欲走回房間,便見穿戴整齊的周星池,從不遠處的房間走了出來,見李雲軒還端着洗漱用具,不由疑聲,道:“軒仔,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晚,不用去片場開工嗎?”李雲軒望了他一眼,輕搖了搖頭,笑道:“前天晚上,劇組殺青,本來昨天要辦殺青宴,三毛哥臨時有事,就改成今天晚上了,所以我便休息了兩天。”

周星池頗爲羨慕的望了他一眼,輕喃道:“若是我也能拍戲就好了!”李雲軒見他自言自語,不知在小聲嘟囔着什麼,不由開口道:“阿星,你怎麼了?”見他一臉疑惑模樣,周星池驀然回過神,開口道:“沒,”不知想到了什麼,猛然拍了一下腦袋,忙聲道:“唉呀~,我開工要遲了,不和你聊了,”說完便匆匆下樓去了。

見他離開後,李雲軒不由搖頭回到了房間,時間慢慢流逝,轉眼便到了午時。九龍尖沙咀一間茶餐廳內,只見兩名身着短袖的青年人,一手拿着報紙,邊吃邊看,殊不知盤中的飯菜已灑落桌上大半。過了片刻,等二人回過神,不由猛然驚呼起來,見餐廳衆人望了過來,卻也只是自己的原因,匆匆起身結完賬便快步離開了。店內一位年輕的夥計,不禁來到桌前收拾起二人灑落下的飯菜,驀然掃了一眼二人遺落下的報紙,在他們留下摺痕版面,上面寫着《英雄志》幾個大字。

看樣子是一篇新的連載小說,年輕的夥計不由將報紙折起放在口袋中,平時工作閒暇便是喜歡看一些小說,用以打發時間。將桌面收拾乾淨後,那年輕夥計便端着盤子碗碟向後廚走去,他前腳剛走,只見一對年輕男女徑直走了進來,在那收拾好的桌旁坐了下來。那年輕的夥計將盤子碗碟放進清洗用的大盆中,四周並無人過來,不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拿出口袋中的報紙看了起來。看到興奮處,猛然間感到後腦上捱了一個巴掌,轉頭望去便見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滿頭大汗道:”好你個衰仔,竟躲在這偷起懶來,”說着便要作勢再打。

只見那年輕的夥計,急忙舉起書中的報紙,陪笑道:“老細(老闆),你看,金庸,金庸又出新的連載小說了。”因知自己的老闆也是武俠迷,年輕的夥計急忙解釋說到,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不由微微一愣,一手奪過他手中的報紙,沒有好氣道:“少給我說這些,趕快給我進去幹活去,客人都等急了。”見那年輕的夥計離開後,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邊翻開報紙,邊自言自語道:“金庸,不是已封筆七八年了嗎?”頓了頓,驀然露出一抹興奮之色,嘿嘿笑道:“我倒是要看看,連載的是什麼小說。”······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便已是華燈初上,九龍旺角一間酒樓內,只見洪斤寶、李雲軒、麥加等一衆主演,皆圍坐在一張大圓桌上,四周的幾張桌子,圍坐着的也皆是劇組中人。這時洪斤寶驀然起身,端着杯中的酒,環視着衆人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如果在片場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這杯酒後,我希望諸位都能將以往的不愉快給忘掉,同樣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來找我洪斤寶,只要力所能及的,我絕不推辭,“說完便喝盡了杯中酒。

見他坐下後,身爲劇組導演的麥加,自也是要起來說上兩句,不過大抵是讓在場諸位,吃好喝好的意思,拍攝能順利完成,全靠劇組的工組人員的辛苦合作。圓桌旁的李雲軒,不禁望了望一側的劉蘭溪,小聲道:”這電影拍攝好後,你是不是就要回臺灣了?“劉蘭溪望着他,不由輕點了點頭,道:”對啊,怎麼了?“李雲軒沉思了片刻,不由緩聲道:”你可不可以,遲幾天回臺灣?“

劉蘭溪不由一怔,望着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嬌俏的臉蛋上,莫名生出一抹紅潤,道:”你,你想做什麼?“一旁的李雲軒倒是沒發現她的異樣,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道:”我想要你做我電影的女主角,但需要你在香江多留幾天。“話音落下後,劉蘭溪的神情中莫名生出一絲落寞,但很快便已消失不見,估計連她自己也沒發覺,身旁的李雲軒自是也沒看到。過了半晌,只見劉蘭溪,緩聲道:”拍攝,需要多久?“

李雲軒思索了片刻,不由沉聲道:”差不多,要十天的時間,“劉蘭溪回望了他一眼,笑着點了點頭。見二人不住的說着悄悄話,桌旁的洪斤寶不由輕碰了碰身旁的麥加,揚了揚下巴,道:“別給我說,他們兩個沒有私情啊!”麥加望了他一眼,不由起身端着酒杯,道:“我們大家,一起喝一杯,”說着便將目光移到李雲軒的身上,帶着一絲調笑的語氣道:“阿軒,你別望了提醒,你身邊的劉小姐。”見麥加挑了挑眉,圓桌圍着的衆人卻似發現了什麼,望了望二人,不由輕笑了笑,隨之便舉起桌上的酒杯,同飲起來。

圓桌旁的劉蘭溪自也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倒不是她聽懂了他們所說的話,而是看懂了他們的動作,但不知爲何總覺的周圍的人,眼神中似有些怪怪地。一旁李雲軒望着衆人怪異的表情,不禁乾笑了幾聲,偷望了望身側的劉蘭溪,見她似並沒什麼想問的,不由暗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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