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邊瑞一邊望着窗外的春風明媚,一邊和自家的媳婦通着電話。
顏嵐那邊關切的問道:“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邊瑞嗯了一聲:“今天早上剛面試了一個,根本不合適。說起來頭頭似道的,但是根本沒有幹過管理養牛場的工作,就是在西部那邊的國營牧場放過幾天牛,就想在我這裡拿上高工資,這不是扯淡麼,我問他一些防毆的問題,他居然是一問三不知。現在有些年輕人真是無知無畏啊,什麼都敢做”。
原本邊瑞以爲找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結果當所有的本地牛還有一部分馬匹進來的時候,邊瑞發現附近請過來的老爺子們,扛不住了,他們雖然有喂一兩牛的經驗。但是這喂一兩頭牛和喂一羣牛完全不是一樣的概念。
更何況現在牧場裡還不光有牛,還有一部分的馬,在不久以後還有一批奶牛會進來,與奶同同時進來的還有一套小型的處理牛奶的機器。
所有的這些事情,邊瑞都壓在邊瑞的身上,讓邊瑞有了和胡碩一起創業時候的感覺,那就是一個人分成了八辨都不夠用的。
“不要急,慢慢看人吧,反正現在牛也沒有多少,讓大家先喂起來,不懂的找獸醫就行了”顏嵐安慰起了自家的丈母。
提起了獸醫,邊瑞的腦袋又大了一圈,管理牧場的人不好找,獸醫也不好找,老獸醫現在都去搞寵物疹所了,人家賺的錢不是邊瑞樂意掏的。
真不是邊瑞小家子氣,而是邊瑞不可能打破整個牧場的工資結構平衡,來引進一個年薪幾十萬的獸醫。
老的請不來,年輕的又沒有經驗,關健是邊瑞這裡要的不是一般的寵物醫生,而是專攻牧業的醫生,這樣的醫生在內地的醫學院幾乎就沒有培養的,想找這樣的醫生得去西部的牧業大省,但是人家那邊都不夠用,再說學牧業醫學的優秀學生誰樂意捨棄工作好找的地方,跑到內陸來供職一個小牧場。
當然,現在中國的馬術運動發展的很快,形勢也很積極,江南這邊的馬術俱樂部也多,好的獸醫也不少,但是人家供職的怎麼都是專業馬術俱樂部,不說別的光聽這條字就高檔不少,誰樂意跑到邊瑞這邊的小廟來啊。
最重要的還是工資結構,邊瑞不可能花超過二十萬年薪去請一個獸醫。
既想要人手有一定的水準,又給不了讓人心甘情願挪位子的高工資,邊瑞這邊自然要頭大!
有話說這世上就沒有挖不動的人,只是你錢給的不夠有誘惑力!而恰恰邊瑞沒法就這麼直接給,要不一個牧場經理加上一個獸醫就能把邊瑞整個牧場一年的純利潤給吃的一乾二淨的。
邊瑞並不準備用養牛場賺錢,就是想吃們放心肉,兒子喝上放心奶,花幾十萬落個自己吃放心牛肉,邊瑞又不是腦瓜子壞掉了,真有那幾十萬直接奶源地空運不好麼?
“對了,你那邊怎麼樣,孩子們都壯實吧?”邊瑞不想把自己這時的壞心情傳給妻子,於是張口轉移了話題。
顏嵐笑道:“挺好的,現在醫生都說我這樣一直保持下去問題就不大了,現在還說要我控制一下飲食,必勉孩子們的體型過大,到時候不好生”。
顏嵐這邊的話還沒有說完,邊瑞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好了,好了,你們兩人都講了十來分鐘了,手機這東西有輻射,快點掛了吧!”
顏嵐聞言衝着邊瑞說道:“媽媽發話了,我要掛了!”
“好的!”
邊瑞這邊話剛一說完,顏嵐那邊便掛了電話。
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已經黑屏了,邊瑞把手機放回到了口袋裡,然後從自己的辦公室上站了起來,向着外面走去。
邊瑞在牧場的辦公室並不大,差不多也就是三十來個平方,裡面有一張大的桌子,桌子的對面有兩張椅子,造牆的地方還有一結環型沙發。
這個辦公室是牧場所有的辦公室中最大的,除了這一間還有三間辦公室,一間是留給經理的,一間是留給財務的,最後一間並不在這裡,而是在離這裡差不多一百米的地方,那是給獸醫用的辦公室,旁邊就是獸醫的小診所,再旁邊就是牛棚,還有馬廄。
邊瑞出了門,迎面看到一個六十來歲的小老頭,精神很奶,腰板也挺的筆直的,他是山內王李村的人,老頭姓李,和邊瑞扯上了關係,但是扯的很遠,這麼大年紀了還是邊瑞的晚輩。因爲他的太太祖母和邊瑞四伯的祖母是堂姐妹,你說這關係繞的十萬八千里了,但就是這樣的關係,大傢伙還是認的。
“十九叔,這是出去啊?”
六十來歲的老頭叫三十來歲的爽瑞十九叔,居然叫的一點也不遲疑,以出了理所當然的意思。
當然這情況在鄉下常見,別說這樣的,有的八九十歲的老頭,還得管幾歲民娃娃叫爺爺呢,這就是輩份,亂不得,你要是瞎叫了,那至父母祖宗於何地?總不能讓祖宗們親叔侄成兄弟吧?
“沒事,轉上一轉,牛場那邊怎麼樣?”邊瑞隨口問道。
“我這就是鏟糞去,這牛可真能拉!”老頭笑着說道。
現在牧場裡最大的活就是喂料和鏟糞,最辛苦的就數鏟糞了,可別小看了這幾十頭牛,一天產的糞最少都得十幾斤,幾十頭一天差不多能產半噸多的糞,加上馬的那穩穩得半噸多。
這些糞放在這裡只能是肥料,這邊是江南,沒有人用牛糞來燒火作飯的,所以這些牛糞馬糞什麼的最終都會進入化糞池,經過處理之後,變成肥料直接灑到牧場的草場中。
“牛怎麼樣?”邊瑞又問道。
“這幾天不錯,您買來的牧草比以前的好上一些,主要是水份夠大,而且吃了這種青貯的料之後,精料的消耗也降下來了,只有原來的五分之四,算是省了一筆”老頭說道。
“嗯,主意別讓牛生病,牛棚和馬廄一定要注意衛生,按着我說的,所有糞便不能在牛棚馬廄裡存一個小時”邊瑞說道。
“嗯,現在我們就是這麼幹的,其實別說一個小時,十五分鐘我們會鏟一趟。只是十九叔,現在這些咱們還搞的過來,像是聽您說的,馬上會有上百頭的外國母牛進來搞什麼人工養育什麼的,這人手明顯不夠啊”。
邊瑞道:“等牛來了再說來的話!”
“那個……那個!”
邊瑞見老頭還在自己面前扭捏着,便知道他有什麼事情找自己,於是問道:“有什麼事情你說”。
“我一個堂兄弟,以前在工地上乾的,今年不太想出去了,想到咱們這裡來討碗飯吃,不知道您這邊還要不要?”
“勤快麼?“
“都是幹老長時間的活的,在工地上他原來就是扎鋼筋的,要是不勤快別人也不要他是不是?”老頭說道。
“那行,不過咱們這裡也不比扎鋼筋輕鬆多少,而且我聽說他們的工資有時都能上萬,我可給不了這麼多,剛進來都是你現在的工資,這咱們可得醜話說在前頭”邊瑞說道。
“這不是問題,您這邊結錢及時,而且最主要的是離家近,時不時的兩週還能回家一趟,不像是在外面一出去就是大半年,老婆孩子都見不着面……”老頭見邊瑞答應了下來,於是鬆了口氣,笑着說道。
在大家看來,邊瑞這邊開場子那肯定要招邊家村的人,誰知道邊家村現在在牧場裡幹活的就是兩個年輕人,像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個都沒有。他們這些人一打聽,這才知道,村裡的中年女性都剿絲去了,男的呢一是要照應莊稼,二是有空呢也在家裡幫着媳婦什麼的搭把手,根本沒有心情像以前一樣出去找份工乾乾賺點錢了。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老頭和邊瑞說一聲,帶着小跑幹活去了。
邊瑞這邊則是開始繞着自家的牧場轉了起來。
現在邊瑞這邊所有目力所杖的建築都是中式的,飛檐翹壁,旁邊時不時的就有一株古樹,整個建築羣中間還有道山溪穿過,愰如一個隔絕世外的小山村一般,靜謐清爽。
從邊瑞的辦公室出來,過了一座現代工業製出來的小石拱橋,邊瑞這邊就出了辦公區,在目力所及的地方是一個成品字形,如同一個四合院式的馬廄,離着馬廄不遠,是三個超大的高頂飛檐的巨屋,每一個開間都在六米左右,每一根支撐的柱子都在八十公分,那氣勢是穩當當的。
巨屋的上面還有一層,面積只有下面的三分之一大,上面佈滿了玻璃,那是透氣窗,想想看幾百頭牛擠在這麼一個空間裡,要是密封起來,那裡面還能站的住人嘛,不得把人給臭死啊。
現在這三個巨屋才用了一個,剩下的兩個是留着奶牛,還有作爲代孕母牛住處的。
在這些巨屋的身後,僅露出一小角的,是員工的住宿區,主要就是住的照應牛馬的工作人員。國外那邊叫牛仔,咱們這邊還是叫工作人員吧。
不得不說,邊瑞這邊牧場建的那是一流的,就算放眼全世界,這樣的環境還有投入那也是一流水準,現在就是一流水準的設施,三流水準的員工在用。也沒有辦法,一切都在草創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