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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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許淼的眼神太過堅定而執着,也許是多日來浸淫在偶像劇的心也跟着分不清東南西北,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死寂的心又復甦起來。

我一路發暈地跟着他打的坐車,來到一處高檔住宅區,車子在三層式的米黃色別墅前停下的時候,我相信的嘴巴一定可以裝下一個雞蛋。

許淼走到木製大門前,打開密碼鎖按下指印,來回幾次都不得法,他忍不住爆粗一聲,然後拉開底下的按鍵鎖,飛快地按了一串密碼,門叮咚一聲終於打開了。門一開,裡面就涌出一陣冷氣。我呆愣道,“許淼,你們家一天24個小時都開着中央空調啊。”

許淼隨意拖了一雙室內拖鞋,兜着手回身看我,“不然類,難道讓我一回家還要忍受悶熱?”

我無話可說,他又問,“怎麼了?”

我想了想,“就是太奢侈了點,一個月的電費得多少啊!”

許淼笑了一下,彷彿是聽到多大的笑話,“我覺得你不僅笨,而且還有點鄉巴佬。”

切,反正我是不贊同這種生活方式的。有錢有什麼了不起,這錢又不是你賺來的,是你父母辛苦賺來的,用得着這麼花嗎。

我還在鄙薄,從天而降一條圍裙把我蒙個底朝天。

我撂下圍裙,疑惑道,“幹什麼?”

許淼送給我一個天經地義到無可厚非的眼神,“做飯啊,我都快餓死了!”

我怒,原來要我跟着回家,敢情是把我當保姆了!我把圍裙扔回去,“我又不是你家阿姨,憑什麼要我做啊!”

他不耐道,“阿姨回鄉下照顧小孩了。”

“那你不會叫外賣!”

“之前吃過一陣子,又油膩味精又多,難吃死了!”

我恍然大悟到怒不可遏,“哦,所以咯,叫我來做飯,當我是免費菲傭!”

許淼皺着眉,“你不是自詡我女朋友嗎?爲我做飯怎麼了?”

說到這我更生氣,“你別埋汰我了行不行!嫌我丟臉還丟得不夠是吧,對,我以前是做過一些像傻瓜一樣的事情,但是現在,我改還不行嗎!”

許淼的眉頭皺的更甚,“我又沒有答應,不算。”

我剛想反駁,腦海才似反應過來的驚訝到萬分,“你,你說什麼!”

許淼把臉轉向一邊,只側對着我,“咳,你這人怎麼就愛自作主張,要做我許淼的女朋友,就要乖乖聽話。”

我懵懵懂懂地靠近,似乎氣已經消了一點,我想了一會,還是問,“這麼說,你還是喜歡我咯。”

許淼有一瞬的不自然,但馬上環過我的肩將我推到廚房裡,“哎呀,你這個小不點,滿腦子盡是胡思亂想,快點去做飯啦,我一整天都沒吃,餓死了!”

我的情緒不自覺地被引到那上面,憂心地問,“怎麼不吃飯?”

他哈拉拉着,“不是說過了嗎,外賣難吃。”

我責怪地看着他,手卻自覺地繫上圍裙,“你也,真是的,就這樣子不好好吃飯,胃病出來了怎麼辦。”

許淼不耐,“囉嗦,怎麼和我媽一樣。”

他一面說着一面往樓上去。

基本上我是個喜歡下廚的人。我娘常說,會做飯的女孩子比較招男生喜歡,也更容易找到老公。而且確實因爲廣大的實踐經驗,讓我練就了一身好廚藝。作爲一個喜歡下廚的人,沒有什麼比遇上一流的廚房設備更好心情的事了。我翻開冰箱,冰箱裡也是一應俱全。我想了一下,我是要回家吃飯的,做給許淼一個人吃,做飯不如下面。賓果,我非常開心地切菜下鍋,打雞蛋,調味,湯底,燙素面。

終於所有都做好了,我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番茄雞蛋麪,當然佐料並不只這一點點,還有很多的牛肉,誰叫男孩子嗎,現在正是長身體。

我朝上面吆喝一聲,“吃飯咯。”

許淼姍姍來遲,身上還帶着清爽的檸檬味。我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原來是去洗澡了呀,真是,沒見過男生這麼愛乾淨的。

許淼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晚餐,“這,是你做的?”

我點點頭,“對啊,怎麼了?”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回過神來,“沒,沒什麼。”

我期待地說,“那就快點吃吧。”

許淼將信將疑地坐下,稍稍動了一筷子,然後就狼吞虎嚥起來。

我挨着他坐,有點好奇地問着,“許淼,你真的有喜歡我?一點點,一點點就行了。”

許淼嘴裡塞滿了面,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有啦有啦。”

“真的嗎!”我開心地抱住他的一隻胳膊。

他勉強抽出胳膊,繼續開動大業,我訕訕地笑笑,怎麼說呢,我的愛情是不是破鏡重圓、死灰復燃了?呵,感情這東西要來還真是擋都擋不住,我就說嗎我的愛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地就化爲灰燼!哈,我是不是該歡喜鼓舞!什麼,不是心灰意冷了嗎?纔怪,怎麼可能!愛都還沒開始,怎麼可能就死心了呢!我娘經常教育我,做事情就要堅持到底。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只不過之前遇上冬眠期,放在冰箱裡蟄伏了,而現在終於再次熊熊燃燒回來啦!

整整一碗麪見底的時候,許淼重重地打了一個飽嗝。

他用餐巾擦了嘴角,眼神飄忽不定,“沒想到,你的手藝還真不錯。”

我就知道我娘說得沒錯,女孩子會點手藝果然比較討喜。

我喜滋滋的,對這句話受用無比。

許淼攤開手心用從來沒有過的真誠無比的眼神看向我,“以後,我的伙食就全交給你了。”

我的思緒還沉浸在之前的喜悅中,想也沒想地應道,“成。”

那天傍晚我抖索着精神從許淼家出來。剛步出幾步,就到他家門口的石獅子前,我想着接下來近一個月我都可以隨意出入這裡,也算是半個女主人啦,我心情一高興,就順手揩了手絹爲石獅子擦了擦灰塵。

回家的路上,我給西西打了個電話,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說到興奮處真是激動不已,言語不能。

那頭西西囈語般說了一句,“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予理會,突然似想到什麼,語鋒一轉,變得嚴肅而正經,“你知道,莫欣欣是誰嗎?”

剛說完,那頭就大呼小叫,“你說的是,高我們一屆的那個長着一張小三臉的莫欣欣!”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回憶起來,莫欣欣這個姑娘,怎麼說捏,長得美則美矣,就是有點過頭,美豔有餘端莊不足,確實挺符合小三的狐狸精像。

我突然又驚呼,“哎呀!”

西西皺眉,“又怎麼了?”

我難得地覺得事態嚴重,“壞啦壞啦,難道這文的女主角不是我而是她?!”

西西問,“爲什麼?”

“哎呀,你不知道嗎,現在都流行這種妖媚而不俗的女孩子了!”

大老遠的,我都能看見西西頭上的一排黑線,她咬牙切齒道,“神、經、病!”然後就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留下我對着一串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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