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晶沒有想到因爲誤診的事情讓老公許忠輝思考了這麼多,其實上次那件事情她也是嚇壞了。“其實我們現在算是有錢人了,掙得那些錢這輩子估計都花不完。我們要不乾脆就放手不管公司了,先交給唐雷看着,要是他忙不過來,之後讓向晴再找個經理人就是了。我們搬到北京去和女兒一起住,假期的時候我們可以一家三口去旅遊。”
許忠輝沒有猶豫的點點頭,“那樣也好,雖然這幾年咱們兩個也沒少去大學旁聽或者參加管理培訓,但是我也覺得,事業越做越大,自己卻有些力不從心。再過不久就是向晴滿十八歲的生日,乾脆就把財產都轉到她的名下讓她管着。她那邊好幾個公司管的都好好的,每年利潤都不少。現在多管兩個小公司,對她來說不是難事。而且交到女兒的手裡說不定比我們管着的時候發展更好。”
許忠輝和王晶不只是說說而已,很快就行動起來了,他們是真的準備放手事業了。
再說另外一邊,許向晴和林朝陽在下午的時候抵達了上海機場。許向晴提前沒有通知上海的朋友接機,她覺得自己打車去江邊的公寓就好,就不要麻煩別人了。林朝陽倒是提前打過電話給外婆姜依依,所以出機場的時候已經有司機在等着了。
林朝陽很自然的從許向晴的手裡拿過行李,“你要去哪裡,我讓司機順道送你就好。或者你可以考慮跟我去外公家裡住,反正空房間很多。”
林朝陽真希望許向晴在上海沒住處,那樣就能想辦法說服她和自己一起去外公家裡。可惜林朝陽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在市裡有一套房子,那就麻煩送我去那裡好了。”雖然許向晴和葉家的人也認識,但是關係沒好到去人家家裡住。
林朝陽心裡失落是有一點的,不過一瞬間就恢復了。“那就先送你回家,在上海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找我。因爲父母忙,我和外公外婆在上海住過幾年,對這裡還是很熟悉的。”
許向晴知道林朝陽的外公外婆就是葉氏的董事長葉順堯以及夫人姜依依,想想有資格能和林家聯姻的家族定然也不是尋常人家,在上海應該是有身份地位的。許向晴沒有客氣,因爲她知道萬一在上海出現了糾紛,有本地人出面事情會好辦的多。事情總有萬一,許向晴也沒法保證自己在上海就一切順利。“那就多謝林大哥的好意,如果遇到了麻煩,說不定真的要麻煩你。”
林朝陽聽到許向晴如此回答心裡倒是很滿意,他不怕許向晴麻煩自己。若是能有麻煩讓許向晴每天都和自己待在一起,林朝陽那才高興呢。
葉家的司機開車技術很是不錯,很穩,一路都沒有顛簸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司機在的原因,許向晴和林朝陽兩人坐在後排座椅上也不說話沒有交流,安靜的有點讓人不自在。
爲了避免尷尬,許向晴轉頭看着窗外的景色。可是沒一會的功夫,她感覺肩膀一沉。許向晴轉頭一看,林朝陽睡着了,腦袋正好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許向晴心裡是有點疑惑的,昨晚睡覺挺早,今天也沒幹什麼活,就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也不至於太累,自己明明還很精神的,林朝陽怎麼就睡着了。許向晴心想,難不成是他昨晚失眠沒睡好。
許向晴把林朝陽的腦袋擺正,讓他倚靠在座椅後靠背上睡覺。許向晴剛舒口氣,沒過兩分鐘,林朝陽又歪倒靠過來。反覆兩次,許向晴也就不再白費力了,認命的給林朝陽當靠墊。
就這樣林朝陽倚靠着許向晴睡覺,許向晴看着窗外的街景。林朝陽靠着許向晴的肩膀,聞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新味道,不由的嘴角上翹。林朝陽也是很小心,儘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要太快,擔心被許向晴發現。
許向晴看着景色在尋找服裝創作的靈感,所以心思沒放在林朝陽的身上,否則林朝陽裝睡早就被發現了。不過許向晴沒發現,開車的司機倒是再後視鏡裡發現了端倪。司機很是驚訝,一向高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小少爺居然也有這樣費勁心思接近女孩子的時候。
很快,車子開到了許向晴在黃浦江邊公寓樓下。許向晴輕輕推了林朝陽一下,本想不叫醒他自己下車。可是哪裡想到這個時候林朝陽醒過來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到地方了嗎?”林朝陽裝的挺像剛睡醒,可是心裡卻在抱怨司機開車那麼快乾嘛。還有不討喜的上海交通,平時有急事的時候堵得厲害,今天竟然一路順暢,真是偏偏和他作對。
“林大哥,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許向晴笑着準備下車離開。
可是林朝陽卻是珍惜在一起的每一次機會,“向晴,我送你上樓吧。房子應該有段時間沒住了,如果需要打掃之類的,多一個人也能快一些。或者不想打掃我可以幫忙叫家政。”
許向晴本想委婉的拒絕,可是林朝陽竟然已經打開車子後備箱提着許向晴的行李上樓了。
司機沒有跟着上樓,他很有自知之明,不會去主動當電燈泡的。現在是大白天,不需要怕黑。司機很清楚,如果自己自作多情的跟上去幫忙,自己少爺林朝陽的臉估計會變黑,然後他也沒好日子過。
就這樣,司機在樓下目送着兩人上樓。許向晴在這邊有一套房子的事情林朝陽知道,所以沒有半點驚訝。此刻司機也是一臉的鎮定,沒有覺得許向晴小小年紀在上海這樣的好地段高檔小區擁有一套房子有什麼奇怪。
因爲他心裡覺得能配得上少爺林朝陽的姑娘一定也是背景實力雄厚的世家名媛,一套房子對於有錢人來說算不得什麼。相反,如果司機知道這套房產是許向晴自己掙錢買下來的他會震驚欽佩。
房子因爲有段時間沒住,果然是有灰塵了。雖然很多的傢俱之類的用白布遮起來了,可是直接住是不行了,總要打掃一下衛生纔好。
“果然有灰塵了,我留下幫你打掃一下,兩個人總比你一個人快。”林朝陽巴不得有機會相互多培養感情,所以說這話就拿起牆角的吸塵器開始幹活。
可能是因爲林朝陽在她面前總是如此的熱情,所以許向晴也沒有察覺到林朝陽的意圖一般,接受了林朝陽的幫忙。
因爲許向晴這個房子的面積不小,許向晴和林朝陽愣是收拾了接近兩個小時。司機在樓下等着可總也不見林朝陽這個大少爺下樓,他很是無聊的在車上睡着了。
許向晴爲表示感謝請林朝陽在小區附近的一家餐廳吃晚飯,之後林朝陽才坐車回家。
林朝陽到了外祖家葉府的時候,一進門就聞到了飯香味。然後姜依依滿臉笑容的迎上來,“朝陽啊,我的大外孫,你有很長時間沒來了,姥姥想死你了。不是早就到了嗎,怎麼現在纔回來。做了幾道你愛吃的菜,趕緊過來嚐嚐。”
看着滿桌子自己喜歡的菜,林朝陽知道定然是外婆特意叮囑廚房準備的。換到往常,林朝陽肯定已經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了,可是今天在在外面和向晴吃過晚飯,實在是還不餓。
林朝陽只是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外婆,我吃飽了。在外面已經吃過了,實在是再吃不下了。”
“已經吃飽了就別勉強自己,免得吃的太多肚子疼。”姜依依嘴上安慰外孫,心裡卻也是在納悶。
晚飯後林朝陽陪着外公外婆小坐一會,把兩位老人哄得樂呵呵之後他纔回了自己的房間早早躺下休息。
葉順堯和妻子姜依依兩人在客廳裡喝茶,想着外孫林朝陽的今天的不同,特意打電話給司機,問問今天發生了什麼。
當得知和林朝陽同來上海的還有一個女孩,而且林朝陽對那個女孩子很是關心照顧,葉順堯和姜依依都表示驚訝。
“以前朝陽見到女孩子恨不得繞道走,就怕被女孩子纏住。如今主動關心,送回家還幫忙打掃房子,這麼殷勤,他定然是看上那姑娘了。”姜依依說話的時候神采飛揚的,可見林朝陽談戀愛了,姜依依是很支持很開心的。
葉順堯搖頭笑了,“這下放心了吧,我就說過朝陽不喜歡女孩子是沒遇到喜歡的而已。”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姑娘,有空讓朝陽把人帶回家來看看,咱們年長,也好幫他把把關。”姜依依知道外孫聰明能幹,但是她還是擔心在感情的問題上林朝陽吃虧。
對於老伴這樣的提議,葉順堯卻是不贊同。“兩人可能只是剛開始交往,現在就見家長會給他們壓力的,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朝陽是咱們的外孫,他那麼聰明,咱們也要相信他的眼光。”
有葉順堯勸着,姜依依自己也可以的忍着,這纔沒有追問林朝陽女朋友是誰。
許向晴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打電話給在上海的幾個朋友和同事。大家都很熱情的邀請許向晴,不過她已經安排好了行程。
曾經的高中英語老師李真真到上海進修也快一年了,許向晴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她了。趁着這次來上海的機會,許向晴想去看看她。
其實月初李莎結婚的時候有邀請李真真參加,可是不巧那幾天李真真出國去考察錯過了。李真真一直也想找機會去北京一趟,可惜最近太忙實在走不開。
許向晴提前打了電話確認李真真在家這才帶上水果和點心去登門,李真真已經不住校了,在學校附近的小區租了一處公寓。
李真真的公寓不大,只有一室一廳,但是勝在乾淨整潔,溫馨雅緻。
許向晴一進門就被熱情的邀請在沙發上坐下聊天,兩人說着這近一年來兩人的經歷,都爲彼此感到高興。
快到中午了,李真真準備帶向晴去外面吃飯。可是正巧這個時候,秦凱來了。提着一大袋的食材,自己開門進屋的。“真真,我買了牛排,今天中午我給你做飯吃。”
秦凱邊說話邊換拖鞋,等他擡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家裡多了一個人,是許向晴來了。“向晴,是你來了啊。今早你給我打電話怎麼不說要來這,知道的話就多準備些食材了。你們兩個等會,一會飯就好了。向晴沒嘗過我的手藝,一會讓你見識一下。”多了一個人,秦凱擔心東西不夠吃是很正常的。
秦凱沒有任何尷尬的挑着袋子去廚房準備午飯,可是李真真這邊臉紅的像紅蘋果,也像烤熟的蝦子。
許向晴有些揶揄的看着李真真,“你們這是在一起了嗎,真是不錯,天作之合。真真姐,秦凱大哥可是很優秀的,現在又賢惠的肯洗手作羹湯,你可是要好好珍惜。你們結婚的時候可不能忘了請我吃喜糖喝喜酒啊。”
被自己曾經的學生如此調侃,李真真更是不好意思了。不過她對秦凱確實是很滿意,這近一年秦凱的照顧,讓李真真覺得幸福和安心。
不過李真真隨即想到了秦凱的父母,臉上露出傷心難過的神情,只是一瞬間,被許向晴看到了。“我瞧着你們的感情應該挺好,可是你剛纔的表情很難過的樣子,是不是遇到困難了。要不跟我說說,說不定能幫忙出主意。”
李真真沒指望許向晴能幫上什麼忙,她只是需要一個可以聽她傾訴的人,有些事總是在心裡憋着太難受。“秦凱很愛我,我能感受到。我也很愛他,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問題。不過秦凱的父母對我不滿意,甚至直接當面勸我們分手。”
在許向晴看來,李真真出身書香門第,雖然不是權貴人家,但是出身也不低。家裡關係和睦,李真真也非常優秀,許向晴想不明白秦凱的父母到底在嫌棄李真真什麼。“他的父母說清楚希望你們分手的原因了嗎?秦凱大哥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