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看了一眼,雙眼已經哭得通紅的董思琪說道:“姐,走,去救果果!”
董思琪將一隻嶄新的手帕輕輕墊在了許榮的胸口上……
“你怎麼那麼傻?”
又將許榮的衣服拉了一拉,將釦子繫好了。就像在服侍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許榮只是傻笑了一下,並沒說話。
他看了一眼手足無措的大家,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是找你們來幫忙的,你們,幫我做個鑑證!”
許榮又望向時不時用狠毒的眼光看他的賴忠軒,說道:“我的賴叔叔,事情還沒完呢!我只是解了身體的連接,其他的五感連接還在!我討厭自己平庸的樣貌,不知道在臉上刻幾朵花,會不會與衆不同一些!”
本來想馬上離開的賴忠軒,“哼!”了一聲說道:“卑鄙!”頹然坐倒。
賴亞蘭嚇得打了個冷顫!她現在如何還不知道,是許榮對她下了暗手?
許榮也不生氣,笑道:“謝謝!這是我在您身上,唯一學到的東西!學的不好,讓您見笑啦!”
說完,許榮也不管賴忠軒的反映,推門出去,跟董思琪去了果果所在的房間。
董思琪一到她自己的房間,趕緊找出醫藥箱,翻騰起來……
許榮說道:“姐!你別忙了!我這都是皮外傷,自己有藥!”
許榮的恢復丹,能迅恢復自己的傷勢,只是,他現在還不想那麼快好!
賴忠軒讓他經歷了二十來年的痛苦,讓他們父女也好好享受一下,也不錯!
不管董思琪的堅持,許榮將引魂燈的燈罩打開,一支白蠟燭上,竄動着一朵不穩定的火苗……
許榮暗叫:“慚愧!”
他再遲疑一陣子,或許對果果的將來都會有很大的影響,成爲蕭瀟那樣的半陰人都有可能……
許榮趕緊在董思琪急切的目光中,手結印記,成“虎馬印”。也就是甲木和丁火的“根印”。
虎馬印印在果果的胸腹之間之後,許榮深處劍指,將蠟燭上的火苗竟然取了下來!
火苗在許榮的指尖跳動着,好像找到了自己的身體,它也非常的高興!
許榮一手攏在火苗的周圍,怕陰風將其熄滅,小心翼翼地挨近果果。
直至果果的眉心,許榮才慢慢將火苗按在了果果的靈臺之上。
本來一臉煞白的果果,慢慢小臉變得紅潤起來……
董思琪美麗的臉上,淚珠兒滾滾,卻是帶着欣慰的笑意。
不久之後,果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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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要媽媽!我夢到自己走丟了!”
董思琪趕緊把果果抱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裡……
“媽媽在!是媽媽不好!媽媽將果果弄丟了!媽媽以後再也不會了!”
看着兩個能讓自己的心溫暖的人,許榮的眼睛也有些溼了……
“姐!別再用自己的幸福去當賭注了!無論什麼,無論是誰,都不值得的!”
董思琪好像聽出了許榮的弦外之音了,臉稍微紅了一下……
“你好!你都用命賭了!”
許榮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我不是急了嘛!說好了保護你的,做不到,算什麼男子漢!”
董思琪一撇嘴!
“還男子漢呢!我看就是一個任性的小屁孩兒!”
“咯咯咯……”董思琪的懷裡傳來果果那能刺穿一切悲哀的童真笑聲……
“許榮是個小屁孩!咯咯咯……”
董思琪和許榮同時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董思琪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之後的事情?”
許榮的笑容收斂……
“收回本屬於我的東西,並且,不能再讓他害人了!”
董思琪抿了抿豐潤的嘴脣,鄭重地看着許榮說道:“能不能做到不重要!記住,要保護好自己!我們孤兒寡母的,還需要你照顧呢!”
說完這些,董思琪的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兒!
不過,她還是勇敢地擡起了頭,直視着許榮……
許榮萬萬沒想到,在溪水市各界的大佬都沒看透他!
玲瓏剔透的楚清雲沒看透他!
人精如狐的賴忠軒沒看透他!
而這個一向在許榮的眼中,有些小女人,有些膽兒小,有些“傻”的董思琪,卻看透了他的心……
許榮明白,董思琪未必對他就有什麼男女之情,而是真的拿他當親人了。
對於許榮這個執拗的傢伙,再好的規勸,再好的道理,再好聽的話語,都沒有這句重要!
這是一種認可!
一種信任!
一種依賴!
一種濃濃的難以割捨的眷戀和心靈最深的慰藉……
許榮,最需要的就是這些!
尤其在這個他重生後,一切都很陌生的城市裡……
許榮狠狠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可以選擇的話,誰也不想傷害自己!可是,惡人,就要惡人磨!善良,是惡人眼中的軟肋!你也記着我的話!”
在許榮轉身出去的一刻,董思琪還在回味着許榮的話,一時間,再也難以將許榮看成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孩子了……
許榮先到走廊,給蕭瀟打了的電話。
之後,就再次走進了賴忠軒所在的房間……
看着賴亞蘭一臉的憤恨,和賴忠軒的一臉陰沉,許榮卻是咧嘴笑了……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
賴亞蘭再也忍不住了!
手指着許榮道:“許榮!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墮落到了這種地步!被我爸爸逐出了師門,竟然去學邪惡的術法!你這樣,會遭天譴的!你知道嗎?”
許榮笑容不減:“呵呵……賴亞蘭,你高擡我了啊!有你的好爸爸在,我許榮何德何能,會受到老天的照顧?老天真的有眼,早就打雷劈死你爸爸了!”
賴亞蘭恨得牙根癢癢,怒道:“你挨雷劈的事情,以爲我不知道?就是沒劈死你罷了!還有,我一直忍着你,是因爲我聽說,你還被精神病院的人找過!我當你是精神病,一直讓着你,你以爲我怕了你嗎?”
許榮不再笑了,目光變得冷厲起來……
“是陳經委派人暗中調查我了吧?”很顯然,賴亞蘭能知道這些,肯定不會是她自己去調查的。
那麼,也就唯有陳經委那個陰險的小人,纔會幹這樣的事情……
許榮繼續說道:“你也很讓我失望!你只不過是個自以爲是的白癡而已!有膽子,你就問問你的好爸爸,怎麼跟人狼狽爲奸,唯利是圖殘害無辜的!”
賴亞蘭被氣得直哆嗦!
而其他人,好像明白了許榮讓他們留下來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