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
凌聽雨還想說些什麼,離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可憐兮兮地說:“師兄,我肚子疼……”
凌聽雨嘆息一聲,說道:“那你先回去吧。”
“師兄,你送我到門口吧,我害怕……”
凌聽雨想這個狐仙廟不大,送到門口也只是幾步路的事情,於是就送她到了狐仙廟的門口再折回去。可是他回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倒在了血泊裡。
這個和之前的三十個人不一樣。之前都是被毒死的,這個卻是被劍刺殺的。這是爲什麼,是因爲來不及了嗎?
凌聽雨立刻追了出去,抓住了離朱,重重地賞了一個巴掌給她。
這一系列的動作發生地太快,離朱剛反應過來的時候臉頰上就像火燒了一樣地燙。她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問道:“你爲什麼要打我!”
“你還敢問爲什麼!”凌聽雨動了怒,瞳孔已經隱隱出現了血紅色,閃閃爍所的,比妖瞳還要恐怖。
離朱默默地往後挪,說道:“我當然是不知道才問你的了。”
“裡面的那個男人死了,是被人用劍殺的,你敢說你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了。”離朱繼續狡辯,“我人在外面,怎麼會知道?”
“你……”凌聽雨的眼睛頓時變成了血紅色。離朱只覺得一陣風襲來,然後她的脖子就被掐住了,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師兄……師兄……”離朱用手掰着他的手,用腳踢着他的肚子,可惜都沒有用。氧氣越來越少,離朱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力氣也漸漸耗盡了。
在離朱以爲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凌聽雨才突然收了手。離朱吃力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原來是空羽來了,怪不得。
氧氣偶天該地地涌進了氣管,離朱被嗆地直咳嗽。凌聽雨的神智恢復了一些,對離朱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你不要回萬華門了!”
離朱有些委屈,坐在地上低着頭。她很想朝着凌聽雨大吼她本來就不回萬華門。可是不行,因爲眼淚已經流下來了,絕對不可以示弱。
“風姑娘,你也早些回去吧。”空羽說着,就架着凌聽雨走了。
聽着他們的腳步漸遠,離朱才擡起了頭,臉上溼成一片。
“千影……”紫沐來到她身邊蹲下,替她擦去了臉上的眼淚,說道,“你現在可能明白我們大家爲什麼不希望你再喜歡你師兄了嗎?”
離朱擡起頭,看着紫沐繼續流眼淚。
紫沐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爲你們的想法完全是不一樣的。你幫我殺了那個男人,我們覺得是替天行道,但是你師兄就覺得我們是濫殺無辜。千影,你們的想法這樣的南轅北轍,在一起除了吵架就是吵架,當然不能在一起的。你還記得你替你父母報仇那次嗎?你還記得你師兄是如何,我們是如何嗎?”
離朱不會忘記,那是她第一次和凌聽雨發生那麼大的衝突。凌聽雨說她變了,說她被魔教的人帶壞了。可她自己不覺得,她自己,包括相思門的人,都在爲自己報仇而高興。
其實自從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凌聽雨就已經知道了。知道凌聽雨於自己,是隻能遠觀而不能褻玩。是自己癡心妄想,以爲可以離這位仙人般的男子近一點,再近一點。可是現在,血淋淋的現實告訴她,凡人終究是凡人,永遠上不得天庭的高度。
“紫沐……我後悔了……”
紫沐欣慰地笑了,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好……”
“其實那年門主提出只要有人救你,就會放了你,其實就是一個陷阱。後來凌聽雨來求門主,門主便告訴他,風千影死了,纔是能讓你更好活下去最好的辦法。所以,凌聽雨纔沒有救你,而且還阻止了所有人救你。門主這麼做,就是想要你對他死心的。沒有想到,最後你竟然知道了他的心…
…”
“紫沐,你放心吧,我不會生氣。我現在倒是寧願萬子魚沒有向我解釋清楚,我寧願我是恨着他而忘記他的,而不是現在這樣,不得不忘掉他。”
紫沐仔細看着離朱的神色,問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紫沐,洛宮主說想見你,我帶你去吧。”
洛池月見到紫沐,一直問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巫毒娃娃裡放着毒霧她可以猜到,但是她又是怎麼把那些男人引到狐仙廟的呢?
“這是苗疆的蠱毒。我上次去苗疆,一路上學了一些蠱毒的東西。原本是想着防身用的,誰知道在那邊沒有用到,倒是在中原用上了。其實都是些小把戲,上不得檯面的。”
“紫沐姑娘謙虛了……”
離朱沒有興趣聽她們討論什麼蠱毒。她走出了房間,看着天上的月亮,嘆了一口氣。記得剛去萬華門的時候,萬華門的弟子還只有凌聽雨一人。秦情經常和她一起看月亮。而她,也會指着月亮對秦情說:“秦情姐姐,你說如果月亮做成糕點,會是什麼樣子的?”
秦情溫婉地笑,說道:“沒有給你吃飽嗎?怎麼老是想着那些糕點。”
好懷念那個時候,沒有別的師兄師姐,只有他們三個人,自己也沒有傻不拉幾地接近凌聽雨,大家各過各的,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可惜,這只是希望罷了。現在的她,已經回不了萬華門了……
“在想什麼呢?”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離朱嚇了一跳,循聲看去,更是驚奇:“銘夕,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們來了江都,而江都又出了些怪事,我就來找你們了。”
“沒事,是相思門的紫沐做的。所以我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離朱帶着他走了幾步,說道,“洛宮主正在裡面和紫沐說話呢。你要進去嗎?”
“不了,現在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離朱點點頭,說:“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