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救不了了,你能及時回來,我已經無憾了,十六年零八十三天了,我不用再留在這個世上了,我可以去見小濤了!”莫無悔露出一絲悽美的笑容。
聽到莫無悔的話,閻川心中一陣堵得慌!
雖然昔日在大河宗,莫無悔一直冷冰冰的,但閻川知道,莫無悔卻是一直爲讓自己坐上宗主之位而努力,或者說迷惑別人,讓人以爲她處處跟自己作對。
“師姐,你不會有事的!”高不凡驚叫着。
“掌門!”
衆人頓時悲叫着。
莫無悔悽美的一笑。
“我的心已死了,活着也是煎熬,這個天策,是馮泰然讓我幫你保管的!”莫無悔翻手取出一個金燦燦的卷軸。
天策!
探手一揮,天策展開,頓時露出裡面的一行行字。
大河宗,天賜其位!
掌門,莫無悔!
天峰峰主,閻川!
地峰峰主,莫無悔!
玄峰峰主,馮天宇!
黃峰峰主,高不凡!
這一刻,一衆黑袍人也好似不急了一樣,死死盯着天策。
江南看向閻川,眼露怨毒,馮天宇神色複雜。
天策展開,一行行字露出。
莫無悔微微一笑,探手一揮。
天策上的字,陡然全部消失。
“轟隆隆!”
大河宗天空的功德池,陡然一陣強烈顫動,繼而,轟然直衝而下。
浩大如金雲般的功德池,轉眼衝入大河殿中,直入天策之內。
天策內,正面空白一片,卻有着一朵金色雲彩。
金色雲彩,漸漸凝聚,在天策之上,凸浮出一個金色‘閻’字。
“閻?”閻川沉聲道。
“你爹當年得到天策,天策之上,初始之印,僅僅印了一個‘閻’字,馮泰然得到之後,原本可以刻入第二印,但他沒有,你知道爲什麼嗎?”莫無悔虛弱地笑道。
“天策、封神策,得天所賜,只有第一代擁有者,才能輕易用之晉級,刻入第一印記,就是第一代擁有人,而刻入第二印,說明已經改過主人,往後晉級,將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行!”閻川沉聲道。
“你知道就好,這還是第一印,而且還沒刻完,閻?後面可以刻上‘濤’,也可以刻上‘川’,對你而言,這天策與剛得到的天策,並無區別!”莫無悔虛弱道。
閻川一陣沉默。
“馮泰然說,這天策是你爹得來得,是你爹的,當年,你爹爲了救大河宗,自刎羣雄前,大河宗愧對他,更沒有資格擁有此天策,讓我無論如何,也一定要交給你,如何處理,由你決定!”莫無悔虛弱道。
接過天策,閻川眼中微微潮溼。
“我要走了,求你件事,好嗎?”莫無悔身形顫抖道。
“你說!”閻川深吸口氣道。
“讓我葬在你父親墳旁,求你!”莫無悔抓着閻川的手臂,顫抖不已。
眼睛微微溼潤,閻川鄭重地點點頭道:“好!”
得到閻川答應,莫無悔臉上頓時綻放出美麗的笑容,手頭一軟,閉目沒了動靜。
“掌門!”
“師姐,師姐!”
“師妹!”
一衆神境哭訴不已。大殿陷入一股大悲傷之中。
“哈哈!”
陡然一陣大笑在大殿響起。
爲首黑袍人的大笑,頓時打斷了衆人的哭訴。
閻川扭頭看向那黑袍人,將莫無悔的屍體輕輕放正,眼中森寒地看向爲首黑袍人道:“是你,是你震碎莫無悔的神魂的?”
“是老夫,原本是要馮天宇得到天策,找你回來得,想不到,你自己居然就回來了,省了多少事。而且,天策居然纔有第一印,好個第一印,太好了,老夫就是改名換性,也要得到此天策,交給我!”爲首黑袍人興奮道。
閻川冷冷地看着他,翻手一收,將天策收於袖中。
“哼,不知死活,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爲首黑袍人陡然出手,一道劍光瞬間向着閻川射來。
“叮!”
玉帝劍轟然撞去,轟然將黑袍人的長劍撞開。
“所有人一起出手,閻川就在眼前,給我殺!”爲首黑袍人怒叫道。
“吼!”閻川眼中一瞪,一股大咆哮而出。
“呲吟!”……
大殿之中,陡然出現數千玉帝劍。陡然間將一衆強者圍困其中。
“怎麼會?”一個黑袍人陡然臉色一變。探手打去。
“轟!”
大河殿,轟然被掀翻了房頂,大殿陡然倒塌。
可是,大殿撤去,四周一幕,讓一衆強者再度臉色一變。
劍氣,恐怖至極得多的劍氣,衆人好似到了一個劍的世界,四面八方,盡皆劍氣。沒天沒地,只能看到劍。
狂躁的劍氣,直逼所有人,閻川置身劍海之中,玉帝劍陣一出,瞬間逼得一衆黑袍人連連後退。
甚至,一衆劍氣更將黑袍人的帽子挑開,露出了所有面孔。
“轟!”
大河宗的兩個長老也解脫出來。
“是你們?”一個長老驚叫道。
“五大宗門?五個下虛境?”另一個長老驚叫道。
爲首黑袍人是一個紅髮老者。
“劍陣?居然是劍陣?”那紅髮老者驚叫道。
閻川看着紅髮老者,眼中森寒道:“殺莫無悔?你該死!萬劍落!”
“轟隆隆!”
轟然間,無窮劍氣從四方直射紅髮老者。強大的劍氣,個個發着黝黑之光,如同天河傾落,轟然絞殺向紅髮老者。
“混賬!”紅髮老者臉色一變,快速撐起氣牆,手中長劍快速擋向四方。
可玉帝劍陣太強了,氣牆根本擋之不住,轉眼被削割大半,手中長劍根本無法與億萬劍氣想比。轉眼,劍河就要剮向紅髮老者了。
紅髮老者臉色大變。
“不,閻川,你敢殺我?”紅髮老者不再自救,狠狠地斬向了閻川。
“哼!”
閻川眼中戾芒一閃。
“轟隆隆!”
劍氣威力陡然暴漲,轉眼斬到紅髮老者身上。
“呲呲呲呲呲!”
一轉眼,紅髮老者身體血肉片片飛舞,轉眼,被千刀萬剮了。鮮血更是被玉帝劍吸收了。
“啊!”
帶着一聲慘叫,紅髮老者轉眼變成一堆肉泥了。玉帝劍陣下,甚至連神魂都絞碎了。
劍陣?
四周要反抗的衆人臉色一變。
這是劍陣嗎?剛纔那可是黑衣人之首啊!轉眼絞殺了?
就是大河宗的兩個長老,此刻也張口愕然。看向閻川,充滿了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他可是下虛境啊,被劍陣絞殺了?這柄劍,到底什麼級別的?”兩個長老吶吶道。
下虛境,轉眼絞碎,衆黑衣人一個激靈。頓時無人敢動。
江南更是驚駭欲絕,江南想過閻川這次回來會強出很多,可江南沒想到閻川會如此恐怖。那可是下虛境啊!
馮天宇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身後擁護馮天宇的一衆神境卻驚恐了起來。
“閻川,我們是被逼的!”
“天峰主,是五大宗門逼我們的!”
“天峰主,我等是被迫的!”
一衆大河宗叛逆紛紛叫着。
可閻川卻沒有理會,而是看向高不凡。
“黃峰主,馮泰然是怎麼死的?”閻川沉聲問道。
“不知道,老掌門死的很蹊蹺!”高不凡搖搖頭。
大河宗衆人,紛紛搖頭。
而馮天宇,卻是獨自閉目,仰頭不語。
“酒劍生,起出馮泰然屍體,我要驗屍!”閻川一聲高喝。
山下,看着山上無盡劍氣的酒劍生,張口愕然,這是劍陣嗎?師叔剛纔要佈置的是這個嗎?
忽然,山上傳來閻川的聲音。
“是!”酒劍生應聲道。
招呼了一下附近的師弟,一羣人快速前往山脈後方的一個墓穴之處。
“老掌門,抱歉!”
ωwш● тTk an● ¢ ○ 酒劍生對着墳墓恭敬一禮,繼而,一羣人快速起出一口巨大的棺材。
大河殿中。
“不要驗了,是我殺的!”馮天宇忽然苦澀一笑。
“什麼?”大殿之中,幾乎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一起看向馮天宇。
馮天宇殺的馮泰然?
“不可能,馮天宇,你再混賬,也不可能弒父的!”高不凡頓時叫道。
雖然不恥馮天宇之前作爲,但多年下來,終究知道他一些本性的,對父親極爲孝順,弒父?怎麼可能?
“若真是你所爲,我會讓你死!”閻川冷冷道。
馮天宇一陣苦澀,沒有再說。
這時,酒劍生帶着巨大的棺材,已經飛上了山。
劍陣讓開一條路給酒劍生穿行。
轉眼到了衆人近前。
棺材放下,酒劍生頓時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莫無悔。
“師尊,師尊!”酒劍生驚叫着撲了過去。
而閻川,卻是探手掀開了馮泰然的棺蓋。
雖然已經有十個多月了,但,也許是修煉者的緣故,肉身並沒有腐爛。
棺材內,馮泰然面容極爲安詳,好似睡着了一樣。
仔細檢查了一下,馮泰然後背之上,一個掌印,就是這一掌,震碎了馮泰然的全部生機。
可縱是如此,馮泰然臉上沒有痛苦,居然是一種解脫的安詳。
閻川雙眼一眯,轉而看向馮天宇:“真是你殺的?”
“摩柯天子,出爾反爾,派來大智菩薩,要將大河宗與你斬草除根,父親捨身,才讓我大河宗存活到現在,否則一年前,我大河宗已經覆滅了!”馮天宇苦澀道。
“別人都以爲我受五宗威脅利誘?哈哈,五宗?五宗算什麼?只有你們這羣廢物才被其所誘所惑!”馮天宇看向身後擁護自己的衆人。
“馮天宇,你!”衆人瞪向馮天宇。